柴房里,被关了几个时辰的云楚沁终于慢慢醒转了过来。
一醒过来,她便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心口处更是一动就锥心般的疼痛。
想到昏死之前君以彦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云楚沁更是气到了极点:
从小到大,除了她的父皇母后,还没有人敢打她!
不管怎样,就算是死,她也定要让君以彦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尝到痛楚!
她要让他知道,打了自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反正楚家和母妃已经不在了,她嫁的人又是这么一个玩意儿。
死了兴许比活着还要自在点。
只是纵然要死,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她总得带点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下去给自己陪葬吧!
就在此时,柴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浑身戾气的恒王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一把拎起云楚沁的衣领,眼里的恨意像是要化成刀子将她活剐了一般。
“毒妇!你亲手杀了本王的儿子!”
“那又怎样?
那是你的儿子又不是本宫的儿子。
他死了难不成本宫还要痛哭流涕不成?”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吗?!”
“本宫真是怕极了呢!”
云楚沁嘴里说着害怕,却并未表现出分毫害怕的模样,眼里甚至还带着几分挑衅之意。
“有本事你就杀了本宫啊!
本宫若是死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楚家剩下的私兵!”
“你说什么?!”
恒王的怒火随着云楚沁的最后一句话慢慢平静了下来,松开了她:
楚家竟然还有没被清剿的私兵!
“这不可能,你们楚家的私兵早就被玄亲王剿杀殆尽。
你休想以此来扰乱本王的判断!”
云楚沁得意一笑。
“谁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这是我们楚家豢养的私兵,你又不是真正的楚家人,你又怎会知晓楚家究竟豢养了多少私兵。
话,本宫今日就放在这里,信或不信全凭你自己。
倘若你能答应本宫的一些要求,本宫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如何调动我楚家的私兵。”
“你说。本王应允你便是。”
恒王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他娶了云楚沁,总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才行。
楚家豢养的私兵,这可是一把不能轻易错过的利刃啊!
“你话也别说的如此之满,听完本宫的条件再说也不迟。
其实本宫的条件也不难办到,这第一个,就是要你将陈静好那个贱人休弃回府。
第二个嘛,本宫要你倾尽所有为本宫的母妃报仇!
你若能答应本宫这两个条件,本宫就告诉你,楚家剩下的私兵究竟在哪?”
恒王心中冷笑:
这云楚沁倒是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她那颐指气使的脾气。
当真还以为她是过去那个高高在上的北蜀大帝姬呢!
也罢!
等到自己从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再去收拾她也不迟。
“这些都不是难事。
你只要告诉本王,私兵究竟在哪,本王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云楚沁紧紧握住藏在袖子里的匕首。
这匕首还是她母妃特地命人为她打造的,就是为了让她用来以备不时之需,除了睡觉之时,这把匕首从不离身。
今日,总算是可以见血了!
“那你附耳过来,这可是个秘密,本宫不愿让第三人知晓。”
恒王不疑有他,倾身靠近。
云楚沁一只手攀上了恒王的肩膀,朱唇轻吐:
“君以彦……你想知道私兵的下落,本宫告诉你……做梦!”
与此同时,云楚沁手起刀落,将匕首直接扎向了君以彦的下身!
“啊啊啊啊!你这个贱人!本王要杀了你!”
君以彦真心以为云楚沁这个傻子没有别的心思,因此对她根本懒得提起任何的防备。
可谁知云楚沁竟然如此狠毒!
她竟然对自己的最宝贝的地方下如此狠手!
“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的恒王有多痛苦,云楚沁便有多痛快。
她仰天大笑!
“君以彦,你瞧不起本宫又如何?!最后不还是被本宫这个人人嫌弃的蠢货给摆了一道?
你怕是还不如本宫呢!
本宫告诉你,这就是你敢动手打本宫的代价!本宫要你断子绝孙!
至于楚家的私兵,那不过是本宫说出来骗你的罢了!
你若真想要,自己下去管本宫外祖父要去啊!”
“你!贱人!贱人!”
恒王痛的几乎失声,用尽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狠狠的捏住了云楚沁的脖子。
外面等着的公永华越等越觉得不对劲,刚走到柴房门口便看见了这一幕。
他吓得连忙上前将二人分开,但此时的云楚沁,已然断了气。
而恒王亦是半死不活的没了力气,神色异常痛苦。
公永华的目光落到恒王的下身,大惊失色:心里更是产生了一个很不好的想法。
“王爷,王爷!”
“让人……传鬼老,今日之事,决不能外传!
还有……”
恒王眼里迸现滔天恨意。
“让人把这个贱人的尸体给本王拖出去……剁碎……喂狗!”
说罢,恒王便彻底没了力气昏死了过去。
公永华连忙找来恒王的几个心腹手下,将受伤了的恒王给抬回房间,又派人去请了鬼老。
自己则是留在柴房将恒王交代的那些话与下人们又交代了一边之后,这才连忙赶去查看恒王的情况。
红裳绿萝本来是想过来悄悄打听云楚沁的情况,谁知正好听见了公永华所说。
这才知道她们主子竟然已经被恒王给杀了!
不仅如此,这恒王竟还要将主子的尸体拖去喂狗!
简直是丧心病狂!
二人不敢逗留怕被人发现,只能先趁乱回到云楚沁居住的院子。
“姐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妃虽然嚣张跋扈,但我们姐妹既然认她为主,那么一生一世都该忠心于她。
她已经死了,我不能看着人再去侮辱她的遗体。
我要去将她抢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不能去!”
红裳阻止了绿萝,语重心长。
“我们之中,我的功夫比你更好,若是我都失败了,你去也只有送死的份。
你必须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给王妃报仇!”
红裳说着,眼底更是浮现一丝恨意,紧接着从自己睡觉的床板底下拿出一个匣子塞到绿萝怀里。
“我早就知道这个恒王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只要楚妃娘娘一出事,他定然容不下王妃。
所以我早早的留了心眼,这里面是他和陈国公往来意图谋反的一些书信,我拓印了几封。
只留下一封带有二人印记的。
如今王府里正乱着,无人会在意我们,你带着它和这些银票离开,去江州等我。
若是半个月后我还未去寻你,那便说明我已遭遇不测。
那你就去雍都城找个地方藏起来。
你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你才能找到时机为我和王妃报仇。
恒王想做南蜀国的皇上,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绿萝因着红裳的这些话,早已是泪流满面。
但她知道这是最好的法子,她郑重的点头,将东西带上。
趁乱离开了恒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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