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般嚣张的言语,易经沉默,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凝固。而就在这凝固。时间与空间中,一杆银毫破然而出,直直刺向我的面门。
倘若是以前的我,应该是先躲为妙。但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现在的我可是完全不一样。我脑中第一想法,竟然是觉得易经比以前进步的实在太多,这种前辈看后生的思想。易经手上的银毫,看似是聚在一起,但是每一根上面都附着他的真气,也就是说假如我以剑尖相对,那么银毫触剑的一瞬间,毫笔便会瞬间分散而裹剑来打个卸力招式。之后我便滑入被动,说不定还要被他上前一步卸掉手中剑去。
不过我现在根本不用剑来抵挡,因为完全没有那个必要。所以当银毫铺面而来时,我一直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直到笔尖将将要点到我鼻尖之时,易经眉头一皱,气势略泄,而就当此时,我上身掠过银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跳起一脚踹到他的下颌之处。
易经整个人遭受如此打击,不由地松开手中判官笔身体后倾。但是不给他再次反应的机会,我上去一肘将易经的喉间搂住,直接将他的身体压在桌子之上。另一手反起并剑指点在他的喉结之上。
“你输了。”
身下的易经,两眼一怒,就要开口。
但是我却先他一步,“难道这不算吗?”
一句话就将易经准备说出的话堵进了他的嘴里。
算是借住他不敢下死手的心理。我这也算投机取巧。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他输掉的事,已成定局。
易经狠狠的剜了我两眼,起身扭了扭脖子,耸了耸肩膀,“那行吧,这次算我输了。”
之后他伸手一招,我能感到背后一阵风过,正要起身体提剑反击,一只手来已经搭上了我的肩膀。
面前易经眼中有些狡黠,似乎是为自己刚才丢失颜面扳回了一局。
我回头看去,一个着青色道袍,腰间别有一拂尘,双眼呆滞,怎么看都是一副书呆子模样的家伙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
易经起身将他拉到自己身前,“倾兄,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兄。舒文静。”
“舒文静这名字,听起来怎么都不像是个男人的名字,怎么联想都是一个文静的女子不是?”我看着他那一副书呆子模样的大师兄,缓缓说出这句带有嘲讽意味的话。本来我意要激怒他,看看这人手下的水平。但没想到我这般言语刺激之下,这人竟然还无动于衷,果然是个书呆子,不过就刚才露的那一手。已是不简单。
所以我又转换了一种思路,双拳抱起,躬身朝着舒文静道了句,“舒师兄好啊。”
可惜舒文静对我的谄谀也没有半点面色变化,就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已明了。
这样尴尬的场面出现,易经赶紧走到了我二人中间,带着略有歉意的话语道,“倾兄别见怪,我这师兄大概是从小读书读呆了,在为人处事方面有些欠缺,还望兄弟多多担待担待。”
我自然也不会因此而有什么不满,便笑道,“此事无妨。”有实力的人有脾气,这很正常。“那不知道你将舒师兄带到这里,是要干什么呢?”
易经解释道,“这次所托付倾兄之事,乃是要解决一言堂,风家,飞家。而一言堂在我们看来相对来说相对比较简单,所以第一件事,就是要倾兄你杀了旬秋风。”
“等等等等!”我打断了易经要继续说下去的话,“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杀了去旬秋风,你该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这让我去送死,有什么分别?”
虽然易经这个提议,我十分赞同,但是让我一个人去杀旬秋风,我想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答应吧?
“你们天机门,没有这个实力吗?”
“倾兄你别这么着急,你先听我说完了,再来说这个提议怎么样。”
“不管你的计划如何。易经,我必须要先告诉你一件事,因为我以前在一言堂里面待过,所以他们对我很了解。暗杀什么的,我觉着不太现实,我根本就进不去。”
“我自然不可能让你去送死,是这样的,最近的一言堂动作不断,这次特地邀请我们天机门过去做客他们的堂宴。我们这次派出的正是我的师兄。所以我想让他让他带着你一块过去,接近旬秋风的机会,我们自然会帮你创造。只要你能杀了他,我们必定能将你安全的带回来。而之所以我们不动手,则是因为我们背后是在牵扯的太多,非是我们惜命。倾兄以为如何?”
我看了面无表情的舒文静,又看了易经一眼,发现这两个人像是很久以前就约定好的样子,这话在舒文静听起来是毫无反应。这都是出乎我的意料,难不成这个门派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可以洞晓过去,又翻阅未来?
“但听你这么说,我最多也只是过去动动手就行了。”
“理论上讲确实是这样,但你不要忘了动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能不能杀掉旬秋风。我们只得看你,我们会倾全门之力,助你成事。”
不得不说易经这句话已经打动了我。而且旬求风我也有帐要算,“那好吧,我答应了。”
易经听到我的回答,很是开心,“那兄弟在这儿先休息几日,等我安排好一切。。。。。。”
“不必了,有什么可安排的?我们过去把他杀了就结束了。你觉得如何呢?”最后这句话我是朝着舒文静问的,如不出意外的话,我这次的行动基本上是要与他一起的。所以这征求他的意见,也无非是想拉近一些感情。
“可。”舒文静的回答就像他的面容一样,简洁的让人无法再找出另外的人词语来形容。
易经则是欢欢喜喜拉过我与他师兄,想要畅饮一杯。不过舒文静拒绝的十分干脆,“看书。”然后他就独自离开了。
看着易经带上尴尬的表情我疑问道,“他平常对你的态度也是如此吗?还是说因为今日有我这个外人在场,他才表现的如此冷漠?”
易经无奈道,“舒师兄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你不必介怀,他在师傅面前也是这般臭屁。不过你不用担心。舒师兄人特别好的,很会关照人,你这一路上跟着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有些疑问,“既然你的舒师兄这般样子,为何一言堂的宴会邀请,还要让你这位师兄去?”
易经笑道,“正是因为我的师兄如此,所以我们才让他去啊。他去了之后的场景我都能想象到,无非也就是在那里发愣,看书罢了。这样的他还有可能会被一言堂的话语所蛊惑吗?我们天机门,根本不会与他合作的。”
“易经,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天机门当初会选择背叛了公孙典他们,现在却又为他们的后人效命呢?”
我这问话,易经反驳的有理有据。“我们天机门,只侍奉天下人,而不是某一君主!”
他这样的大义凛然回答在我这里一点都不能得到赞同。若是他们真的是心系天下的黎民百姓,为什么不落在风雨之中动摇了这么多年,还未曾出面做过任何事呢?但是我也没有戳破这一点,点了点头,便先行告退了。
翌日清晨。舒文静便早早来到我的房门前等待。与他打了一声招呼,但他也像前日昨日一样没有回答,无奈之下我二人在易经的一番交代下,草草地出发了。
两人两匹马,一路上没有多言。
几乎走了约半个月的时间,我们才赶到那熟悉的一言堂之地。
这舒文静在我眼里一直很神秘,一路上与我对话的次数不超过五次。而且每次回答的字数不超过两个字。有时我真以为这家伙是傻子,因为我没见过哪个兄弟不善交际到这种程度。不过一路上唯一一点好处就是能安静一点。
到了地之后,他并未直接朝着一言堂的堂门而去。首先带着我来到城内一处偏僻的院落之外。
他手在门上,敲击三长两短,一共敲了三十四次,里面才有人将门打开。
我心中感慨,怪不得叫这个老兄来,就这个刻板的行事方式,配上他那沉默的言语。我只能说真是厉害!谁能想到一个门敲三十四下才来人?
跟舒文静一同走进了院落之中,迎面接客的是一白胡子老者,与他对视的第一眼,我二人都愣在了原地。
此老者正是我当初在冰雪域争夺盟印之时,见到的使太极掌法的鹤长老。
他目光一凝,正要动手,却被舒文静抓住了胳膊。
舒文静摇了摇头道,“自己人。”
我从没因为一句话而感动,但却是因这老兄的三个字,我真的快泪流满面。我发誓,这是我与他呆过这半个月里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而且是为了我的小命。
虽然舒文静这般说,但是鹤长老看我的眼神依旧是上下带着疑惑。最后无奈招了招手,“走吧。进来再说。”
进房之后,两杯茶落桌。没有我喝的,也没有我坐的地方。不过我无所谓,站立在舒文静一旁,听着他二人在那聊天。不过大都是鹤长老在说,而舒文静在听。
“旬秋风自上次栖凤楼受伤之后回来就闭关,还未曾出来,我们这些人了了几位见过他。的确,他的伤势很重,前些日子从药神谷里请来两位长老替他看过。不过。我想知道具体情况,便追上了离开的药神谷长老。但是发现他们已在半途中被杀了。”
舒文静眉毛一抬,“旬秋风?”
鹤长老点点头,又摇摇头。“很有可能是他动的手,但是我不确定。因为他受伤虽然严重,但我觉得还没到,那种非要杀了大夫的地步。所以最近堂里也是有些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舒文静沉默半天,又问道,“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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