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西爵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梁悠悠,因为现在就连他的心也是支离破碎的,又怎么能去安慰处于伤痛之中的悠悠呢?只能伸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来缓解她心中的痛意。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幸好,幸好他和悠悠没有遭遇煜和萱这样艰难的爱情,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了。悠悠这么豪爽又火爆的性格现在却趴在自己的肩上低低的抽泣着,抱紧了在怀里的女人。
她的伤痛甚至要比他自己难过还要令他伤心。
趴在严西爵肩上的梁悠悠泪眼模糊,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是被人捶打了千遍百遍似的,那些痛意在心底缓缓的蔓延着,整个人的心情就好像是被人给打了一锤一般,瞬间被毁灭的一片狼藉。
萱,你一定要好起来,如果你不好起来我这个做姐妹都不会放过你,你坚强一点,在我心底一直坚强的那个安仅萱哪里去了。
手指渐渐的抓紧了严西爵精壮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臂弯里,不想要出来。
严西爵继续伸手安抚着梁悠悠,眼底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平静,“悠悠,萱和煜两个人现在都病着,我们两个清醒的人要坚强一点,不能倒下去,知道吗?”
语气里轻轻的,却带着一股坚定。
趴在他肩上的梁悠悠的嘴角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容,抬眸对上严西爵的眼眸,尽量的让自己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对,你说的对,我们要坚强一点,为了他们两个我们不能倒下。”
严西爵的嘴角也浮起了一抹笑意,伸手抚摸了一下梁悠悠的嘴角,将她的嘴角的弧度又拉扯的大了一些,眼底带着一抹难言的笑意,“对,笑得开开心心的才是对的。”说着又抬手抚摸着梁悠悠的嘴角,眼底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悠悠,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梁悠悠先是一怔愣,随即眼底浮现出了一抹了然,嘴角浮现起了深深的笑意,将头重新轻轻的靠在严西爵的肩上,轻轻的回应道:“好。”
梁悠悠轻轻的闭了闭眼眸,她知道西爵是什么意思,他一定是看到了萱和冷天煜之间的艰苦的爱情,所以心底有些不忍。她不希望自己变成萱这个模样,他的苦心她明白。
月光倾泻进来,安仅萱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就像是掉入荒岛的女人一般,周围的一切声音她都听不进去。
“萱……喝点粥吧。”
梁悠悠将煮好的白粥舀了一碗给安仅萱递过去,可是安仅萱却好似没有看见一半,眼眸直直的盯着梁悠悠,声音好像是来自天际般变得那么的不切实际,“煜的手术完了吗?”
端着汤碗的手指忽然轻轻的颤抖着,梁悠悠看着眼前的安仅萱忽然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底闪过一抹伤痛,梁悠悠重新抬眸朝着安仅萱看去,眼底多出了一抹安慰,“萱……煜他还没……”
“还没什么?”
梁悠悠 的话没有说完,转眸便对上了安仅萱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眼眸,不知怎么的,心底蓦地浮现出了一抹慌乱,眼底带着一抹躲闪,“没……没什么。”
“没什么?”
安仅萱兀自喃喃自语着,忽然间一抹痛意从眼底闪过,掀开床上的被子就向门外冲去,却被梁悠悠一把拦住,“萱……你要去哪?”
安仅萱急切的呼吸着,仿佛是害怕丢失了什么东西一般,“我在找煜,我要去找煜!让我去找煜!告诉我煜他究竟怎么样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嗯?”
眼底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丝一丝的泪花,心底的恐慌在深深的蔓延着,似乎是贯穿了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一般,全身都在颤抖着,转眸泪眼汪汪的看着梁悠悠,双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肩,“悠悠,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梁悠悠被安仅萱眼底的恐慌给吓到,握紧了安仅萱的双手慢慢的无力的垂了下来,轻轻的抿紧了自己的唇角,感觉到手臂一轻,安仅萱已经冲出了病房。
梁悠悠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立刻转身跟在了安仅萱的身后。
“冷天煜先生,现在还在急救中,已经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身边是护士淡漠的走开的身影,梁悠悠看着站在原地仿佛是变成了雕塑一般的安仅萱,眼底浮现出了深深的痛意,慢慢的向前走着,轻轻的抱紧了安仅萱。心底轻轻的说道:“萱,你一定要坚强,你一定要挺住,你要记住如果你倒下了,煜就真的没有得救的机会了。”
“萱……”
梁悠悠轻轻的叫着安仅萱,感觉到自己的肩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片,是萱的眼泪吧。萱是那么的坚强,很少见到她哭,可是现在却能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肩膀处的衣服仿佛是被人狠狠的用泪水浇灌着一般。皮肤都感到了一阵湿意。
安仅萱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眸,手指紧紧的抓着梁悠悠的手指。
如果过去是一场意外,那么如今呢,如今她亲眼目睹煜为她而死,亲耳听到自己的妹妹是有多么的憎恨着她,亲耳听到自己恨了那么久的南宫澈因为对自己的爱慕而惨遭车祸,这一切的一切宛如发生在昨夜,却在自己的世界里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迹。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也许她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活着也会给别人带来那么多的伤痛,倒不如死去,不如死去!
感觉到安仅萱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但梁悠悠已经没有更多的话来劝说她,看着她的双眸眼底满是忧伤,将安仅萱轻轻的扶到床边,看到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安静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眼底溢出一抹悲伤,将桌子上的餐具盒全部都收拾好,转身离开了房间。
病房的门被轻轻的关上,安仅萱慢慢的睁开了自己满含泪花的双眼,过去的一幕幕仿佛是电影般在眼前重现。她恨南宫澈吗?关于这一点就好像是一个谜一般不断的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从小就把她带入组织让她被迫去面对黑暗的人生,整日的爬在死人堆里,这样的人,又让自己杀害自己最亲的人,又让自己丧失了亲情,按理说她是应该十分的憎恨他的。
可是在得知他真的死去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是漏跳了一拍似的,那疼痛的感觉深深的留在记忆里。
天空仿佛在一瞬间变得灰暗了,自己的世界已经变成了灰白一片,再也找不到了光明,她好想去寻找她生命之中的希望但是完全的没有效果,她的光芒呢?
安仅萱慢慢的把双腿曲起,双臂紧紧的环抱着双膝,头微微的低着,就好像是找不到孩子的妈妈一般,满脸无助的神情。
痛苦就好像是一轮明月周围环绕着的乌云,不管你月亮移动了多少它始终跟在你的身后,紧紧的纠缠着。
安仅萱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风死了,南宫澈死了,现在冷天煜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她不敢想象,如果冷天煜也因此而死去的话她的生命里还能剩下什么?不!不!想到这里,安仅萱又猛烈的一阵摇头,冷天煜不会死的,煜不会死的。
“呜呜呜……”
空气中又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抽噎声,安仅萱兀自沉浸在自己难言的悲伤中,抽噎声一阵一阵的,打湿了自己身上的病服。
好痛苦,她的心真的好痛苦。这些人不断的离去,她的心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真的不想要再有人离开自己了,总觉得那就像是一场没有限期的可怕的噩梦一般,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的萦绕着。
可不可以都走开,可不可以不要再缠着自己了,她已经够累的了。
“萱好点了吗?”
严西爵看到梁悠悠坐在病房走廊里的椅子上漫步来到她的身旁坐在她的身旁,嘴角轻轻的弯起,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伸手轻轻的揽着梁悠悠的肩。
“好了,没事的。”
梁悠悠的脸上依旧是一副痛苦的神情,她看到萱难受她自己的心真的也停止不了痛苦,为什么啊?究竟为什么老天要对一个女孩这样?不会觉得太残忍了一些吗?萱是那么的要强,即使这么的痛苦也不肯对别人说出原因,只是憋在心底这样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她真的很担心,担心萱会出事。
“西爵……”梁悠悠挨着严西爵的耳垂低低的叫了一声,眼底浮现出了一抹伤痛和担忧,“我好担心,我真的很担心萱,我害怕如果冷天煜出了什么事,她会这么永远活在痛苦里走不出来。”
严西爵闭了闭眼眸,轻轻的吻着梁悠悠柔软的发丝,“放心吧,不会发生那么多不好的事的,煜会好起来的。”
“冷天煜的家属在哪里?”
听到护士的叫喊声,严西爵和梁悠悠好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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