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致和的动作在他这话后显然僵住,眼里闪过不可思议,抬眸看向他,神情复杂。
只是不等闻人致和表示什么态度来,从侧门就很快传来了一声短促而毫不掩饰的嗤笑声来。
“哟,这翅膀硬了,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是吗?不过就是山野鸡,还真以为自己进了凤凰窝就能成为凤凰啦?”出声的人自然是这闻人家的正女主人,也就是闻人珩的亲妈,林越静。
她身着高贵而艳丽的旗袍,将她风韵犹存的身材曲线勾勒地恰到好处。
林越静缓缓走到闻人致和旁边落座,鄙夷地看着闻人砚,说道:“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身上有我们闻人家那么一点血脉就真以为自己能继承闻人企业了,你妈也真是想得美,我们家能把你这个私生子接回来养着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你居然还想着闻人企业,可真是会做梦。”
私生子这事上,闻人致和本就理亏,在林越静每每提到这件事上,他基本上就装鸵鸟,置之事外完全不参合一句话。
因此听到林越静说这话时,他忙又拿起了杂志挡住了自己的脸,佯装透明人一般。
见状,闻人砚眼里的阴狠一闪而过,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悄然松开,面色淡然地解释:“抱歉,阿姨是我唐突了,但是我真的没有你所说的那个想法,我只是想要帮哥哥分担一下罢了,我懂分寸的。”
“哼,最好是这样。”林越静冷笑一声。
闻人致和心里也过意不去,尤其是听闻人砚这般委屈求全了,也不好什么表示都没有,便放下手里的报纸,佯装随意地同他们说到:“这样吧,阿砚现在的确也大了,是得找点事做才好,闻人企业有阿珩在,不用费心,要不我给你另外开一家小公司吧,挂名在闻人企业名下,但是具体做什么全由阿砚你自己做主可以吗?”
一听他这话,林越静还有点不乐意了,横眉冷语就道:“还特意开家公司给他做什么?万一亏了呢?一家公司几十万上百万的,可都是钱呀,他拿什么赔偿这些损失?”
闻人砚低着头,紧咬后槽牙,好久才将自己想要反抗的话语堵在嗓子眼没有出来。
客厅内一时之间氛围变得异常,沉默半晌,闻人致和端起面前的水杯轻抿了一口水,才终于下了决定:“我记得城东那边我们以前收购了一家科技公司,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经营,要不阿砚,你过去接手吧,如果能将那家公司救活,以后那家公司就是你的了。”
林越静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不少,但似乎还准备不满些什么,闻人致和已经轻拍了下桌面表示:“好了,那就这么定了。”
语毕,他已经率先起身往二楼房间走去了。
闻人砚和林越静两人在客厅相望无言,最终林越静还是得意地笑了一声:“看到了吗?你能拥有一家小公司已经是我们闻人企业对你最大的宽容了,还妄想进闻人企业,跟我们阿珩夺继承权?没门的!只要我们阿珩在一天,你们母子啊,就永远别想踏入闻人企业一步,更别想觊觎闻人家的一分一毫家产!”
话音落地,林越静也拎着包姿态优雅地往楼上去了。
只剩下闻人砚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客厅待了好一会儿,最终他轻蔑地笑了下,转身也往自己房间去了。
是吗?只要闻人珩在一天他就别想踏入闻人企业,那么闻人珩不在了呢?
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于闻人珩,只要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所有该属于他闻人砚的都会属于他了,对吗?
……
周日。
炎热了好几周的天气在前两天降了一场大雨过后,温度也骤降了好几度,太阳被掩盖在厚重的云层之下,偶尔才散落出些许光辉,很快又被云朵再次遮盖住了。
这种难得的夏季天气不出门简直就是浪费了。
离悠然特意在网上选了好几部电影,以自己专业的角度,选择了一部口碑良好的电影,想约闻人珩出来,只是打字才打到一半,她忽的停下了动作,心想这部电影是人性片,氛围剧情都很沉重,似乎又有点不太适合情侣去看。
再说了,她这次看电影的目的是追男人的,可不是去剖析电影质量好坏的。
于是手指头稍作停顿,转而随意选择了一部号称最适合情侣观看的——恐怖电影。
电影名叫《危房》,内容简介大致写的就是一群年轻人来到了一所待拆未拆的危房内进行恐怖游戏,继而发生的一系列灵异事件。
离悠然在现实世界内也演过不少恐怖片,大概是对于片场和拍摄过程太过于熟悉了,因此她一向对于恐怖电影没什么感觉,放在以前,她还能在旁人吓得尖叫的时候,给人家分析一下这个镜头是如何拍摄出来的,从天而降的女鬼吊威亚时是怎样的一副场景之类的等等。
可是此刻不同了,离悠然心里即便是再如何没有惧意,她也得装出害怕的模样,这样才能跟闻人珩有身体接触,而身体接触一向是恋人间发展感情的强化剂。
就在离悠然陷入沉思之时,她唯一忽略的就是:闻人珩根本就不答应跟她去看电影。
看到对方斩钉截铁拒绝她看电影的邀请时,离悠然简直都要气炸了,满腔的期待和好心情毁于一旦,她可不甘心,拿起手机就直接给闻人珩打了电话,刚接通就直接质问:“什么意思啊你?闻人珩我告诉你,我可不管啊,你自己说过要跟我培养感情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才是说话不算话,我一个女孩子主动约你看电影得有多大的勇气呀,你居然还拒绝我!这让我面子往哪儿放呀?”
离悠然一口气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这才停下来喘口气。
可随即那头沉默半秒后,传来了一声尴尬的中年妇女声音说:“咳,离小姐,我们小珩总今天发高烧了,这会儿还在床上迷糊睡着呢,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小珩总嫌电话吵让我接了。”
离悠然登时脸上染上一抹红晕,有些羞赧,可随即很快又反应过来:“等下,也就是说阿珩生病了?”
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这可真是一件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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