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电光火石一般,一片空白。
“啊……哈哈哈……信了吧?”闫寒起身像个疯子一样仰天长啸。
“你都不知道董玉在床上有多骚,可我就是喜欢她的放浪不羁。”
忽然他脸上的笑容一滞,眼睛瞪得像金鱼一样,嘴唇颤抖着,伸出食指指着萧擎翰,声音暗哑起来。
“你把她还给我,你不配再爱她,我知道她的遗体根本没有火化,还被你保存在冷库里,你把她给我取出来……取出来……她肚子里有我们的宝宝……”
“啊!我要宝宝,宝宝……”闫寒弓着身体慢慢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手指插入头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萧擎翰冷眼看着他,用双手撑着桌子,慢慢起身向外面走去,眼中像夜海一样深邃,踉跄的脚步还是没有掩盖住他内心翻滚的五味杂陈。
他用尽浑身的力量控制住颤抖的手,拿出了手机。
“喂,徐助理,立刻安排人为董玉做尸检,记住,是立刻。”
两个小时候,徐助理手拿文件夹,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办公室。
“总裁,董小姐的解刨结果出来了。”徐助理的哆嗦着双手给对面的人递过去报告。
萧擎翰拿着报告的指节开始泛白,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眼底涨红一片,额上的青筋全都蹦了出来!
“总裁?”徐助理看着目光寒洌,身上透着一股杀气的萧擎翰,用眼睛瞄了一眼报告,窃窃地开口。
“您节哀吧,一尸两命固然可惜,就算是董小姐没有因为意外去世,可宫外孕的孩子也活不了,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要孩子,老夫人最近也一直追问您和冉子萱小姐的情况……”
“出去。”萧擎翰转身背对着徐助理,用沙哑的声音开口。
“您就听一句劝吧,那个主刀医生冉子茉也死得够惨……”
“滚!”
萧擎翰回头用力将文件夹甩向身后,“嗖”的一声擦过徐助理的耳际,“咣当”一声碰到门上,白纸散落一地。
徐助理看着落下两行泪水的萧擎翰,嘴巴长大,一步三回头的挪着小碎步出去了。
萧擎翰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深呼吸,无力地跌落在办公椅内,抬眼看着地上凌乱的报告纸,胸口一阵缩痛。
白纸黑字上赫然写着,患者主要死因:宫外孕导致输卵管破裂大出血。
并且,输卵管破裂时间是在做阑尾炎手术之前。原来,阑尾炎手术时切到动脉根本不至于要了董玉的命。
他从来没有舍得碰过她,把她捧得水晶一样,没想到她居然怀了别人的孩子。
不光是闫寒疯了,他也要疯了。
报告最后一页写得清清楚楚,董玉的腿五年前就已经出了问题,那时候她就已经不具备为病人做手术的条件了。
萧擎翰的的脑瘤摘除于四年前,也就是说,为他做脑部手术的人根本就不是董玉。
萧擎翰抬手擦掉脸上泪珠,控制呼吸平稳下来,眼底风起云涌,再难处变不惊。
他从来都是将别人掌控手中,哪有让人牵着走的时候?
这么多年,自己居然一直是一只被人玩弄于股掌上的小丑。
报应!
**裸的报应!
“马上给我查四年前给我做脑瘤手术时的详细记录,还有,凡是当时在场的医生和**的资料都给我找出来,记住,我要全部!”
挂断徐助理的电话,萧擎翰开着车冲了出去,他来到了三年前和冉子茉****的那家酒店,还是那个房间。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绝望无助的眼神。
他蜷曲着腿倚着床坐到地上,一手拿酒瓶,一手拿酒杯,颤抖着手将一杯又一杯的紫红色液体灌进喉中,一缕缕红酒顺着他的嘴角下行,顺着洁白的衬衣慢慢滑向起伏的胸膛。
漫长的一个小时后,屋内烟雾缭绕,地上一片狼藉,酒瓶滚落了一地,厚实的地毯被落在上面的烟头烫出一个个小洞。
他低头攥紧了徐助理拿来的资料,咆哮一声,将手中的酒杯用力砸向墙上的液晶电视上,一道长长的裂纹在屏幕上凸显出来。
资料上写着,主刀医生是董玉,并且,当年参与手术的六位医护人员,都在手术不久后离开了京州。
那个女人早有防备,如果不是亲密无间的人,怎么可能那么了解自己?她早就料到了有一天自己会来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做得细致周到,天衣无缝。
不,这件事没完。
“查,给我继续查,我要听到那天所有在场人员的亲口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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