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涵心里也不舒服,这个玲子是宋姐在公司里最好的朋友,两人算是闺蜜了。
如今玲子的好朋友说死就死了,还这么年轻,她完全不怪玲子对她的指责,她也为宋姐感到遗憾。
她多想马上揪出幕后真凶,可她心里是多么清楚,哪怕是她被放出去了,这个案子也可能以找不到凶手为理由成为悬案,最终不了了之。就算真要拿出一个凶手来做交代,那个凶手也不是最终的幕后策划人啊。
“不是我,凶手另有其人。”夏一涵说。
“你当然说不是你了!还有谁故意杀人以后说是自己杀的吗?”小陆也很激愤。
夏一涵知道多说无益,只是轻声说了句:“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她被从派出所里面带到门口,立即有媒体蜂拥而至,这媒体也来的够快的了。
夏一涵冷冷看着那些被指使的人,心里对她的亲生父亲涌起了强烈的恨意。
爸爸,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爸爸?你让人来采访这件事,就是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真正的杀人凶手。你想要利用监督的力量迫使叶子墨没有办法使用非常手段救我吗?
为什么你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我的名誉?
明知道眼泪无用,她却克制不住酸楚的感受,眼泪还是悄悄落下。
玲子和小陆只是证人,问完话后她们就自由了,她们停下脚步,大声骂夏一涵:“你这个杀人犯!你把宋姐还给我们!杀人犯!不要脸的女人!”
夏一涵被一名警察抓着手,她只能静静地看着她们骂,无力解释。
“请问已经认定她就是杀人凶手了吗?”有记者问警察,警察只是冷淡地说:“让让,案件正在调查取证过程中,我们只能负责调查取证,不能定罪。”
“听说她是叶先生的女人,是叶理事长的儿媳妇,这样的身份会对她的调查结果有影响吗?”记者不依不饶地问。
“我们一定秉公办事,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警察程式化地说。
说完,警察拉着夏一涵推开记者,就要把她往押送的警车上带了。
夏一涵看见有几个人也朝这边走过来,是李和泰还有她母亲。见到两位亲人,她的眼泪更加止不住。
前方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会不会真的要一辈子背上杀人的罪名,永远都洗不脱。
“不准乱拍!更不准随便用杀人犯的字眼报道!还没有定罪,你们没有权利乱写!”李和泰冷冷的声音穿过人群,记者们自然而然的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他来,是来接夏一涵的,看样子他是接不成了。
也许背后主使的人已经把证据做的很到位了,所以她作为重大犯罪嫌疑人,且还是暴力犯罪,出于治安考虑,警方也会暂时性的把她拘留。
拘留期间可能会像法院检察院提出申请逮捕,一段时间之内,她是真的见不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人了。
他已经通知了叶子墨,叶子墨差点疯了,也顾不得受伤的事,他亲自开车在往回赶。
夏一涵远远地看到林大辉也来了,她就知道叶子墨一定已经得知了这件事。
叶子墨,你放心,我会保重自己的,你身上有伤,你千万别乱来啊。
可惜这些她都只能在心里想想,她已经没有办法把这句话传达给他了。
她也没有办法安慰母亲,她看到母亲在往她这边跑,一颗心都被牵了起来。
“妈!”她尽量大声地叫了一句,然而记者们都在急切地问李和泰问题,声音都很大很激动,她的声音完全被盖住了。
“宝贝儿一涵,你放心,妈妈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妈妈会想办法还你清白。”赵文英哽咽着尽量扬声说道,随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警察把夏一涵带上了押送车,她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顺着脸颊奔流而下。
李和泰黑沉着脸,对于记者的提问,他只字不言。
记者们见在他这里挖掘不到什么,就转而把注意力放到了小路和玲子两个人身上。
两个人早就听说过一些传闻,说曾经有人要为难夏一涵,太子爷扬言要杀人什么的。她们现在对她极其愤怒,所以她们毫不犹豫地把她们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为什么你们说夏一涵是杀人凶手?有什么证据吗?”记者引导地问。
“宋姐生前对我们说过,说怕有一天夏一涵要杀她灭口。她说她就算是真的死在她手上,也不能白死,她要把秘密告诉我们,好在她死后能让夏一涵落网。”
“这么说,死者已经把她知道的秘密告诉你们了?”记者又问。
“告诉了,现在我们不仅要自己知道这个秘密,还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秘密!”玲子无比激动地说。
“夏一涵和一个叫莫小军的男人在跟叶先生一起之前就已经非法同居很久了,还为他怀孕流产过。宋姐说她听到这个秘密的时候,夏一涵还和莫小军说,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把这件事告诉给叶子墨,如果有人要这么做,她会杀了那个人!”
李和泰向来冷静,到这个时候,他见这些人要给夏一涵泼脏水,心里又急又气,再也冷静不了了。
他举起手就准备去抢记者的摄像设备,却被赵文英喝止了。
“和泰,别这样,我们回去吧!”赵文英已经收住了眼泪,她的情绪也已经平静了下来。
她不能倒下,她的女儿需要她。她心里当然明白,这时夏一涵的家人和朋友越是为难媒体,情况就会越糟糕。
她这么一提醒,李和泰也冷静下来。
“我的女儿是被冤枉的,我们会找到证据,所以希望媒体朋友们不要捕风捉影的乱写。她们的话只能说明是她们的,请在定案之前不要当成事实来说。另外,我随时保留追究媒体责任的权利。”赵文英极严肃地说道,随后她在李和泰的搀扶下,拖着疲软的身体离开。
没有办法再听下去了,否则她也会想要冲上去打那些人一顿,甚至野蛮的阻止他们乱说乱写。
该死的钟于泉!
一定是他!
不要脸的男人,连女儿的名誉他都要牺牲。
如果此时有一把刀,赵文英肯定毫不犹豫地插进他的心脏,假如这样能还她女儿清白的话。
看来,是她要找钟于泉谈谈的时候了,她得知道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要李铭俊手里的那一票,还是另外对叶家还有更大的阴谋。
出来的时候她坚持没有让李铭俊跟着来,她怕深爱她的丈夫会为了她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
上了车以后,赵文英给钟于泉打了个电话,极平静地说要见他。
“我也正要见你,文英。”钟于泉居然在笑。
……
听到钟于泉那样的笑声,赵文英别提有多气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当年是怎么上了这无耻流氓的当的,哪怕是年轻无知,她也不能原谅自己。
李和泰在倒后镜中看到母亲脸色都变了,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紧了紧。
他要是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他一定一枪崩了那个姓钟的。
夏一涵那么柔弱的女孩子,还是他亲生女儿,他竟然舍得让他的女儿受这样的罪。大半夜的被关押到看守所,失去自由,她该有多无助。
再有赵文英,也是这混蛋给害的。
李和泰想起年轻的时候母亲总是默默的叹气,他以为她只是为了他操心才如此。看来那时候她就是为她曾经有过的经历,为这个混蛋姓钟的难受。
“到哪里见面?”赵文英冷冷地问,接着钟于泉说了一个地址。
赵文英把地址告诉给李和泰,车转了个向,朝钟于泉说的地方去了。
又是一栋居民楼,隐蔽性很好。
看钟于泉这狡兔三窟的,赵文英也知道他没有多光明正大,因为和上次他约她密会的地方又不是同一处了。
“妈,我跟你进去。”李和泰停好车,轻声对赵文英说。
“不用!我自己去见他。”赵文英的脸上有种说不清的表情,大概像是一个母狮子要为她的幼崽战斗的神情。
“他……”李和泰还是有些担心的。
赵文英和夏一涵这母女两人都是柔弱的女人,他怕她说不过钟于泉,被他欺负。
“没事,他不敢对我怎么样,他怕你爸爸。”
“好吧!我在这里等你,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赵文英答应完,下车快步走进钟于泉所说的单元。
她很厌恶单独和钟于泉打交道,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还不得不跟他打交道。不私下里找他谈,那无耻狡猾的老家伙根本就不会把他想要做什么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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