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能不能告诉我,这段时间你躲去了哪里? 贺明城看着凌墨言的眼睛问道。
“我……凌墨言抿了抿嘴唇,“我去了一个不太发达的地区。
凌墨言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说是不太发达的地区,实际上,凌墨言去的那个地方用落后来形容才更贴切一些。
否则她也不用冒险回来找贺明城保胎。
贺明城听到凌墨言的答案心里又是一阵懊恼。他应该想到的,凌墨言虽然表面上是位光鲜华贵的名媛,但实际上却是个穷鬼。
她从小到大偷偷攒下的私房钱又能有多少呢?在国际大都市里根本撑不了多久。怪不得自己找了她那么久都找不到,原来她是躲到了偏院落后的地区去了。
亏他还自诩懂凌墨言,却被现实狠狠的抽了一记耳光。
其实,暗中寻找凌墨言的又何止冷冽一人?
只是,冷冽寻找凌墨言是为了把她抓回来继续折磨。而贺明城寻找凌墨言则是为了抢在冷冽前头把凌墨言很好的藏起来,免得她再受伤害。
“这段时间,你吃了不少苦吧? 贺明城涩涩的问道。
“还好吧,我本来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般的环境我都应付的过来。 凌墨言笑了笑回道。
“你离开A市的这段时间,阿冽一直在找你。 沉默了半晌,贺明城开口说道。
“他……来你这里闹过吧? 凌墨言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苦笑。
“来过几次,见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行踪,略坐坐也就走了。
贺明城说的委婉,但是凌墨言又怎么会想象不到当时的情景?就凭冷冽的那个跋扈的性格,认定了贺明城和自己的逃跑有关,不把这里拆了才怪。
这也正是凌墨言一直没有跟贺明城联系的原因之一。
“我倒是没什么。 贺明城温煦的一笑,“过几天等你身体稍微好一些了,我就安排人送你离开。
“明城哥哥。 凌墨言闻言眼圈一红,连忙低下头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走。
冷冽临走的时候丢下的那句话,凌墨言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星期之后他接不到我,肯定会拿你出气的。你已经够照顾我了,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
贺明城两只眼睛痴痴的盯着凌墨言的头顶,“我怎么会怕你给我添麻烦呢? 贺明城喃喃的说道。
“对了明城哥哥。 凌墨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猛地抬起头来,“我的事情千万别让我姐知道。 凌墨言拉着贺明城的衣角恳求道。
“你放心。 贺明城拍了拍凌墨言的手背,“我不会说的。 想了想,贺明城又补充道,“我想冷冽也不会说,你失踪的事情他只是暗中调查而已,长辈们全都不知情。
“他当然不会让长辈们知道。 凌墨言淡淡的开口。
“言言,既然过得这么苦,就离开他吧。 贺明城在袖子里攥紧了拳头,“你不用管他会对我做什么,就算要拼尽贺家的产业,我也要帮你摆脱他。
“明城哥哥,我会离开他,但不是现在。 凌墨言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一个星期之后我会跟他走,我要想办法让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这一次,我要走的光明正大。
贺明城听了凌墨言的一番话,幽幽的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也不劝你。记住一句话,有事联系明城哥哥,明城哥哥一定会来帮你。
“恩! 凌墨言重重的点头,“谢谢明城哥哥。
“我去给你炖点温补的汤品,你先睡一会儿。什么都别想,把身体养好再说。 说着,贺明城动作轻柔的帮凌墨言掖了掖被角。
贺明城走后,凌墨言缓缓的阖上了双眼。她的确太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对冷冽的爱源于天长日久的沉淀,然而情断却只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自此,凌墨言对冷冽的爱消磨殆尽,再无牵挂。
冷冽从医院里出来,看着被凌墨言弄得满是血污的车子,心中的无名怒火又熊熊的燃烧起来。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车门上,冷冽大声的咒骂着。
巨大的撞击力让车子的报警系统瞬间起了作用,一阵阵急促的防盗警报让所有经过的人都对冷冽投来异样的目光。
shit!
又是一声躁怒的咒骂,冷冽掏出钥匙结束了这恼人的噪音。
冷冽坐进车里,烦躁了扒了扒头发。
车子里似乎还弥漫着血液腥咸的味道,冷冽伸手降下车窗。夜里微凉清新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让冷冽胀痛的大脑稍微的清明一些。
那个女人真是该死,竟然偷偷的怀上了他的孩子。不过现在好了,孩子流掉了,那个女人也不能用他做什么文章了。
冷冽的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那个女人现在应该很伤心吧?那种失去筹码的感觉一定是让人崩溃的。
因为无论你部署了什么,筹谋了什么,失去筹码就意味着失去了谈判的资格,以往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机。
白费心机!
想到这四个字,冷冽心中涌动着报复的快感。
一脚油门踩下去,冷冽直奔最近的汽车4S店。他受够那抹隐隐约约的血腥气了,他要赶紧把车子清洗干净才行。
暗黑色的汽车像是一只迅捷的豹子,驰骋在无人的夜里。
凌墨言,你不是喜欢和你的明城哥哥在一起吗?你不是想办法逃离我的掌控吗?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
冷冽在心中愤愤的发誓。
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他就会把凌墨言接走。这一次,他要让凌墨言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失去孩子算什么?他要她承受的痛苦远不止于此。
忽然,一个看不清轮廓的黑影出现在车头前面不远的地方。冷冽来不及细想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在一阵急促刺耳的摩擦声中闯进了路边的绿化带。
砰的一声巨响,冷冽的额头狠狠的撞在了方向盘上。直撞得冷冽眼前发黑,头疼欲裂。
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刚刚要不是在想着怎么继续报复她,自己也不会撞到树上。冷冽趴在方向盘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强撑着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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