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先生看向秦子衿。
秦子衿道:“开弓难有回头箭,既然比试开始了,再难弟子也得比下去。”
“只不过我与梦璃姐姐也不能无休止地比下去,现在是一比一平,不如请先生再出一题更难的,我与梦璃姐姐一分高下。”
才刚赢了一局的祁梦璃不屑地看了一眼秦子衿,“我倒是没有问题,就怕秦妹妹输的太惨又故意装可怜,届时大家又埋怨于我。”
“梦璃姐姐这是何话,同窗之间切磋,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一时的输赢也说明不了什么,我可不会为了这点输赢如此不堪。”秦子衿不卑不亢地说,“只不过,既然是最后一局了,我想加点条件。”
“你想加什么?”祁梦璃警惕地看着秦子衿。
秦子衿笑了笑,伸手拽住一旁祁承翎的衣袖,“只不过我突然回过神来,想着碧云阁的两桌饭菜得不少银两,我恐有些支付不起,倒不如这样吧,我们两个谁若是输了,谁便请自家兄长做东,在碧云阁宴请大家。”
祁梦璃一想,自己的钱和兄长的钱也没什么区别,而且自己不可能输给秦子衿,便爽快道:“没问题。”
“我还没说完呢,梦璃姐姐别着急答应!”秦子衿笑了笑,“不仅如此,还得请兄长当着众人的面向先生请罪。”
“你说什么?”祁梦璃皱眉,就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难道不是应该的吗?”秦子衿眨眼无辜地道,“方才先生不是说了,妹妹没学好,兄长有提点不及时的过错,我们二人,谁若是输了,兄长便有教导缺失之过,依先生所言当罚,只不过是请罪罢了,梦璃姐姐不会是怕了吧?”
激将法嘛,谁不会用呢!
祁梦璃极其配合地道:“我才不怕呢!”
“我就知道梦璃姐姐勇敢!”秦子衿说着又往祁承翎身边靠了靠,直接伸出胳膊挽住祁承翎的胳膊道:“我可得提前说好,大表哥是我的,梦璃姐姐若是输了,只能找二表哥来!”
说起祁彦翎,祁梦璃眼神里有些迟疑。
秦子衿顺势又给她下了一剂药,“不过二表哥在阁学院,也不知道方不方便,梦璃姐姐若是拿不准,今日我们不比也行,反正一比一平,以后谁也别说谁差!”
祁梦璃一想,不比自己怎么出风头,那自己的准备不是白废了吗?
而且秦子衿刚才那题都不会,如果先生再出难一点,她肯定也是不会,自己跟她比,赢不是十拿九稳吗?
“行,就如你所说!”祁梦璃爽快应下。
秦子衿听了,却淡去了脸上的嬉笑。
秦子衿故意将祁彦翎牵扯进来就是想试试祁梦璃,那日端午大祭,她明显很怕祁彦翎,这个赌约,她敢不问祁彦翎就应下,除了自信,还有就是祁彦翎一定会支持她!
如此看来,祁彦翎应该是早已经知晓了她的打算,甚至,有可能,这事就是他策划的。
杜老爷害了祁承翎!
祁家兄妹又在外诋毁祁承翎!
这些人还不知足,还要追到学堂来,欺辱自己!
“我准备好了,先生请出题吧。”秦子衿沉着冷静地坐下。
“先生。”她忽又抬了头,温笑着看向先生,“我在算数方面有些天赋,先生就不想看看弟子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吗?”
先生面色冷静,看向秦子衿的目光却有些不一般。
旁人听着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又觉察到秦子衿非一般的认真。
“那好,你们二人请听题,此题略有些难度,今有牛羊马吃人苗,苗主要求赔粟八斗,羊主人说羊食半马,马主人说马食半牛,问牛羊马主人各应赔几何?”
先生题材出完,身旁的弟子们便已经皱了眉,秦子衿眉眼一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不就是一元方程就能解决的事吗?
设羊为x,则马为2x,牛为4x,加一起7x=8,x=1又七分之一,所以羊主人赔一斗、七分斗之一,马主人赔二斗、七分斗之二,牛主人赔四斗、七分斗之四,合一起正好八斗。
秦子衿给出了自己的答应,先生看了笑着点头宣布:“此题,秦子衿胜。”
“好耶!”弟子们直接欢呼。
“行啊,丫头!”袁景泽直接伸手揉了一把秦子衿的头,“害我们为你担心,原来你这么厉害!”
“对呀,你的算数怎么这么好啊,这么难的题你一下就能算出来!”瞿尔雅说。
“就是,我们都替你紧张死了。”雯媗郡主也说。
秦子衿笑了笑,“先生不是说了吗?此题,略难,这说明不是最难的题。”
先生看了大家一眼,从人群中脱身而去,回到案桌边,“算术并不是敲敲算盘记录每日银两进出这么简单,我们日后会用它算粮产,算远近,算田亩,甚至算树有多高,河有多宽,所以,我此时对你们严加要求,是为了你们日后能学以致用,既然你们今日有安排了,今日课便到此。”
“先生不与我们同去吗?”秦子衿赶紧起身问。
“我就不去了。”先生说话间握了握手里的戒尺,稍作迟疑,上前几步将戒尺递给秦子衿,“这戒尺给你。”
“先生这是……”秦子衿疑惑地看向先生。
先生挑了挑眉,将戒尺放在秦子衿的桌上,便转身走了。
先生一走,大家着急散学,起着哄要去碧云阁。
祁梦璃脸色铁青,可这里的哪一位又是她能摆脸色的,无奈之下,只得收敛脾气,招呼大家前往碧云阁。
秦子衿与祁承翎同马车,在马车上,秦子衿握着手里的戒尺,扭头看向祁承翎道:“我拿表哥做赌,表哥有没有生气?”
祁承翎摇头。
秦子衿笑了,“那你就不怕我输了?”
“输了又如何?不过是一顿饭钱。”
“还要挨打呢!”秦子衿说话间举了举自己手里的戒尺。
“那也无妨。”祁承翎说,“不过……”
秦子衿已经将戒尺放下,正低头端详,听他只说一半,扭头看去,“嗯?”
“你不用与她们兄妹扯上关系。”祁承翎深邃的眼神对上秦子衿的目光,又轻轻加了一句:“他们肮脏!”
秦子衿抿嘴一笑,将戒尺收好,“我就是随口一提,反正二表哥也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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