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姐妹见袁景泽输的难看,齐齐围到他身后当起了军师,当真三个臭皮匠能抵一个诸葛亮,袁家兄妹三人凑一起,倒是十分厉害,接下来几只签,便不再只罚袁景泽一人,陈晋文、瞿尔雅各罚了一次。
后来瞿尔雅摸了一支签,签上写着“花容月貌”,便是要对夸人容貌的诗句了。
瞿尔雅和雯媗郡主倒是读过不少,随口一说,到了祁承翎,却卡了壳。
祁承翎暗自思忖,前面担心秦子衿罚酒已经答对了好几题,现下大家都错过,若只有自己未出错,可不是与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人设不符?
如今这题特别,趁着这题假意对不上才能稳住人设。
祁承翎用眼角扫了一眼身旁的秦子衿,低声道:“倒是一时想不到好的。”
“无妨,我喝一杯便是!”秦子衿说着伸手去端面前的酒杯,“都好几局没喝了!”
祁承翎却先她一步,端起酒杯一抿而尽。
“我……”秦子衿诧异地看着祁承翎,想提醒他那酒杯是自己喝过的,却又怕祁承翎脸薄挂不住,便笑了笑道:“我也能喝。”
可不想,这桌上就有不解风情的。
袁景泽直接站起身道:“这酒杯是子衿的啊!”
祁承翎还没来得及放下空酒杯便顿在了半空。
他方才只是想着不能让秦子衿为自己的失误喝酒,根本就没多想,而且这么几局秦子衿一直未曾喝过一杯酒,他便也忘了,她面前的酒杯是她先前用过的。
“这有什么关系!”秦子衿连忙出声,看向袁景泽道:“你与怡婷怡可不也同吃了一块糕点,自家兄妹,同用一个杯子有什么可介意的!”
袁景泽原是因为祁承翎来后秦子衿便处处迁就于他有些不满,所以才故意借此事提醒祁承翎要注意分寸,可如今听秦子衿拿他们的关系与自己同怡婷怡可作比较,心里瞬间舒畅了不少。
对啊,他们再亲密也不过是兄妹啊!于自己并无影响!
“也是,也是,是我大惊小怪!”袁景泽心情甚好地说。
祁承翎却笑不出来,默默将手里的酒杯放下,也没说再去令筒里抽签。
秦子衿只当他是被袁景泽点破又拘谨起来了,便赶紧起身打圆场道:“玩了这么久的飞花令,也该玩点其他的了!”
“你又想了什么法子?”瞿尔雅感兴趣地问。
秦子衿坏坏地一笑,朝众人挑眉道:“冯先生让记九九口诀,你们可都记好了?”
听到这个,瞿尔雅瞬时皱眉,却还是说:“冯先生交代的课业,谁敢不遵从!”
“那好,今天便替先生先考考你们。”秦子衿说着稍稍将自己的衣袖挽起一些,这样一双手便利落地露在了外面,“可见过人划拳喝酒啊?”
众人点头。
“今儿我们划个九九口诀拳。”
“这是啥拳?”袁景泽问。
“看好我的手,”秦子衿张合了一下手掌,示意大家注意,“九九口诀拳啊,三八!”
“二十四!”秦子衿自问自答,还拿手比了一个“二”,一个“四”。
“就像猜拳一样,一人问,一人答,不仅要答对,手上还得比划对。”秦子衿说着举起右手快速地比了一下“一”至“九”,“左手为十,右手为个。”
“这个倒是可以!”雯媗郡主道,“听着有趣。”
“何止有趣,玩多了,自然就将九九口诀记熟了,这可是背九九口诀的好机会,你们要不要试一试?”秦子衿忙说。
众人虽然感兴趣,但没人敢接秦子衿的话。
秦子衿的算数可是冯先生夸赞过的,在场的包括祁承翎都没人有信心能够赢过秦子衿。
“你们也莫要怕,我虽记得牢,手上不一定比划的对嘛。”秦子衿又说,“要不这样,酒呢今日喝的也够多了,咱们玩拳就不喝酒了,嗯……赌钱如何?”
“若是输了,每把一文钱。”秦子衿举起一根手指头。
众人一听,每把一文钱,无伤大雅。
而且秦子衿说这个可以帮忙记熟九九口诀,大家内心里还是有些心动的。
记熟了九九口诀,便意味着不用担心被冯先生打了。
“玩,我来试试!”瞿尔雅第一个出声,“可我不敢与你比,有谁跟我试试?”
“我来!”陈晋文立马接话。
瞿尔雅转过身,与陈晋文面对面坐好,举起双手,将宽大的衣袖稍稍往后提了提,“开始吧,我先来。”
陈晋文点头,对此没有异议。
“九九口诀拳啊,五九!”
陈晋文出师不利,直接卡住,他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当即便从腰间摸出几个零散的铜板,拿起其中一个放到瞿尔雅面前。
瞿尔雅不看那铜板,举着手道:“继续,该你了。”
陈晋文重整气势,“九九口诀拳啊,四四……”
“一十六!”瞿尔雅当真记得,很快就比了一个“一”和“六”。
“是对的,继续!”秦子衿在一旁提醒道。
瞿尔雅大喜,连忙快速道:“九九口诀拳啊,五八……”
“四十八!”陈晋文脱口而出。
“错了,给钱!”瞿尔雅兴奋地伸出一个手掌朝陈晋文要钱。
陈晋文懊恼地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我这嘴快的,五八四十啊!”
“给钱,给钱,别废话了!”瞿尔雅连赢两把,嘚瑟起来。
“给!”陈晋文捡起一片铜板拍进瞿尔雅的手里,“一文钱,至于开心成这样吗?”
瞿尔雅将铜板放到桌上,乐呵呵地说:“我高兴的可不是钱,是没想到我竟然有一天能凭着算数赚钱!”
“快点,还来不来,不来我可就找别人玩去了!”瞿尔雅催促道。
“玩!”陈晋文立马道,“之前是我让着你,接下来我可要认真了!”
“哼,我才不怕你!”瞿尔雅说着紧紧盯着陈晋文。
他二人玩的开心,其他看的人便也有些跃跃欲试,袁景泽扭头看了一眼秦子衿,刚要开口,那边雯媗郡主抢先道:“子衿,我与你试试吧?”
秦子衿笑道:“你不是不敢跟我玩吗?”
雯媗郡主笑着说:“反正也输不了多少银两。”
“行吧,试试吧。”秦子衿说着伸出了双手。
话已经到嘴边的袁景泽默默看着秦子衿转身背对着自己,眼里的光彩暗淡下去,再扫一眼面无表情的祁承翎,默不作声地把玩桌上的空酒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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