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人的神态表情,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我原本一直想着,让智哥带人来谭狗家里,威胁加恐吓,让谭狗取消对我的开除的处罚决定,可没想到智哥也没带多少人,甚至连家伙没没带,就只带我们几个人空手空脚的来了,这还不说,再说二人这对话,明显有问题啊。
智哥笑道:“兴哥,小羽是我兄弟,比亲兄弟还亲,我听他说你要开除他,所以带他过来求求情。”
兴哥?
我更是感觉云里雾里。
谭狗笑道:“先坐下再说。小智,我们也多少年没见了?”
智哥说:“有好几年了。”
我们随后从新在沙发上坐下,谭狗说:“他的事情啊,如果严格按照我们学校的规矩,是应该开除,不过你来了,当然没问题,留校察看怎么样?走过形式,免得别人说闲话。”
智哥笑道:“兴哥,你说了算,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谭狗哈哈笑道:“是啊,和以前一样,也有好多年没听你这么跟我说话了。”
智哥说:“其实虎哥还是希望你能回去,现在我们战堂不比以前了,跛子那个人不行,对虎哥都很不满。”
谭狗连忙摇了摇手,说:“社团的事情就别再跟我说了,我早就退出了东青,社团的事情与我无关。”
智哥说:“其实以你的能力,将来接虎哥的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窝在这所学校,有点可惜了啊。”
谭狗笑道:“你怎么就知道一定可惜了呢?现在我是二中的政教处主任,校长常年在外出差,我也几乎等于二中的一把手,什么都能说了算,不用受人约束,我觉得很好。”
二中校长不大管事,政教处主任和教务处主任基本上是二中的实际掌管者,一个分管教务,一个分管纪律,实际上来说,政教处主任权限更大一点。
听到谭狗的话,智哥再次笑道:“学校和外面不一样,外面的舞台更大。”
谭狗说:“可人心险恶,危险也更大。小智,不用劝我了,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可能再回社团。”
智哥点了点头,叹息道:“那好吧。”
谭狗随即看向我,说:“陈小羽啊,你的事情政教处这儿没什么问题,但还有你们班主任那儿要交代,我会跟她打声招呼,你明天去跟她好好说说,争取她原谅,那就没什么事情了。”
我没想到事情转折这么大,原本以为要动用武力威胁谭狗,说不定还要打一架,但没想到智哥开口,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当下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顺口说:“好,谭主任。”话说完,又觉不对,刘芳芳可没那么好说话,连忙说:“谭主任,刘老师对我意见很大,怕是没那么简单。”
谭狗想了想,说:“你先去跟她说,如果她那边还是反对我再跟她说。”
我点头说:“那好吧,谢谢谭主任。”
谭狗点了点头,笑着对智哥说:“小智,难得你来我家,得好好喝几杯才准走。”
智哥笑道:“当然,就怕兴哥你先打退堂鼓,要不然我是舍命陪君子。”
谭狗笑道:“你怕是忘了当年你醉得一塌糊涂,我背着你满街找酒店,吐了我一身的事情了。”
……
智哥随后就和谭狗在家里开了几瓶酒,一边喝一边闲聊起来,我有很多不解,但大概也听了出来,谭狗以前也是我们东青的人,而且和智哥、虎哥关系都非比一般,甚至好像智哥就是他带出来的,这么算来,有点牛逼啊,几乎是仅次于堂主级别的了。
因为在谭狗家里,我也不好问,只好忍着,等谭狗和智哥喝完了再说。
二人都是海量,一喝就喝到十点过,还是谭狗的老婆回来了,二人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了喝酒。
智哥看了看时间,说:“大嫂和侄女都回来了,我改天再来。”
谭狗笑道:“其实也没关系,不用这么急着走。”
智哥笑着说:“还是不了,打扰大嫂和你休息。”
谭狗笑道:“那好吧,我让谭艽送你们出去。”随后招呼谭艽过来,送我们出门。
智哥很客气,谭艽本来想送我们出校大门,但只是出了谭狗家,智哥就让谭艽回去了。
谭艽才一走,我就忍不住好奇心问智哥:“智哥,你和我们政教处主任很熟啊?”
智哥笑道:“当然熟悉了,我以前就是他带出道的,他是我老大。”
我诧异道:“外面不是说你跟虎哥的吗?”
智哥说:“我最先跟的老大是他,后来他退出了,虎哥才带我。以前他可是虎哥手下的头马,青衣社不知道多少人听到他的名字闻风丧胆。”
我说:“这么牛?那怎么还会离开社团,到二中教书?”
智哥说:“那年兴哥他妈死了,你明白吗?”说完唉声叹气,好像想起了一段伤心的往事。
我虽然不知道当年的情况,可见过王卜生被杀,也多少能想象到。
智哥随即说:“走吧,小羽,我告诉你,以后遇见他恭敬一点。”
我说:“我知道,智哥。”
上了车子,智哥还是和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谭狗全名谭志兴,初一开始混,初三就已经是铜牌打手,高三更是荣封金牌打手,距离东青顶级荣耀双花大红棍只差两步,在社团里很有打名,帮战堂干过不少硬仗,当年虎哥走到哪儿,必带谭狗,谭狗最风光的时候,因为其学生身份,扫平了一二三中,堪称有史以来的最风光的学生混混,一句话,随便能喊出几百上千人。
他也是打破了学生被人歧视的惯例,在当年基本上人人见了都得喊兴哥。
谭狗当年和智哥们一共八个兄弟结拜,但死的死,被抓的被抓,现在只剩下智哥和谭狗两人,留在社团的也只剩下智哥一人。
说这些事情,智哥多少有些伤感,拉着我说:“小羽,再找个地方喝几杯。”
我知道智哥心情不好,当下说道:“好,智哥。”
和智哥找了一家酒吧,智哥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送他回去的路上,他喊了好几个人的名字,我以前都没听过,都是男的,应该是他当年的那些结拜兄弟吧。
我心里的触动其实也蛮大的,平时智哥嘻嘻哈哈,像个老顽童似的,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心事。
而我也觉得外面的人对混的人有很多误解,很多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觉得小混混就是十恶不赦,作奸犯科,无恶不作。
可我接触的人完全不是那样,比如说智哥,他的讲义气,可能比世界上绝大部分道貌岸然的人强得太多了吧。
到了智哥家楼下,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江琳,让江琳下来接智哥。
江琳下来一看到智哥的样子,当场柳眉剔竖,娇喝道:“陈小羽,你干嘛帮我哥灌成这样?”
我无辜地说:“琳姐,和我没关系啊,是智哥遇到以前的老兄弟喝多了,与我无关。”
江琳怒道:“你就不会劝劝他啊?”
我说:“他想喝我能劝得了他吗?先别说这些了,先把智哥扶回去休息吧。”
江琳冷哼一声,走过来和我一左一右扶起智哥,将智哥送回房间。
安顿好智哥以后,我忽然反应过来,智哥喝醉了,整个房子里几乎等同于只剩下我和江琳,孤男寡女的,说不定擦出什么火花,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连忙跟江琳说:“琳姐,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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