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太快,我都还没做好准备,这一段时间,在我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的浑浑噩噩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回头了。
我先是升上打手,然后坐上平西路话事人,完成了三级跳,这本来就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来说这样的跨度没有几年是不可能完成的,但现在还不止,智哥去了,智哥的位置空了下来,因为小辉过来跟我,在智哥手下最有可能接手的就是飞鸿。
哪怕知道智哥的死和向镇东有关,向镇东的目的就是为飞鸿铺路,取代智哥,但飞鸿一直置身事外,也没人能拿这事来说。
可我却不能接受害死智哥的人,还要接手智哥的地盘,还要当我的老大,以后我得看他脸色吃饭。
所以,哪怕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也必须迎面而上,不容退却。
这一次要争夺的是区域话事人,比街道话事人的级别更高,智哥现在的管理范围是八条街,平西路只是其中一条,在整个西城区都有足够大的分量,在战堂中智哥拥有与跛子相匹敌的资本便是来源于此,如果我能接手智哥的位置,那么我也能成为西城区有分量的大人物,而不再是别人眼中的底层小角色。
我听到虎哥的话,咬了咬牙,说:“不想。”
虎哥说:“那就好,做好准备,可能这一次不会那么容易,但你必须做到。”
我说:“明白,虎哥。”
虽然平时喜欢吹牛逼,但我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以我现在的实力和名望,如果想和飞鸿竞争智哥的位置,很勉强,如果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我可能都不敢想。
虎哥说:“那好吧,丧坤还没有消息,不过全城搜捕行动已经展开。”
我说:“希望早点找到丧坤。”
说着却是明白,丧坤有大公子在背后包庇,要想找到说容易也不会太容易。
和虎哥通完电话,我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那种暴风雨来临的感觉更加强烈,我感到了一种威压感,也许这一场风暴还会有更多人死,也许还有身边的人倒下,但我却必须坚定地走下去,因为退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以我现在和向镇东的恩怨,如果我退却,他会放过我?
不可能,以他的凶残,我只会成为继王卜生和智哥之后的第三个他刀下的亡魂。
……
举办智哥的丧礼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就在四天后,时间很仓促,但请先生瞧过日子,那一天也是下葬的最好日子,错过那一天又得等十天左右,尸体放那么久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虽然仓促了一点,我和江琳商议过后还是定了下来。
之后组建了一个治丧委员会,原本我年龄太小,没想过主持这个治丧委员会,但大家都说要我来当这个治丧委员会的主席,我本想推荐虎哥,可虎哥管理整个战堂,事务太忙,没有办法将全部精力放在智哥的丧礼筹备上。
治丧委员会的成员有不少,二公子和虎哥、谭狗都是其中成员,有时间他们都会过来帮忙,让我当这个治丧委员会主席,成员每一个都是道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压力有点大。
飞鸿第三天就来了,我在殡仪馆,听到小辉说飞鸿来了,就在殡仪馆外面,肚子里的火立刻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害死智哥,还想来这儿惺惺作态?
我不能忍。
我当场就走到殡仪馆大门口,会飞鸿。
可走出殡仪馆大门,就看到飞鸿跪在大门外的走廊上,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
我看到飞鸿的样子,忍不住冷笑道:“飞鸿,你还有脸来啊?”
飞鸿说:“小羽,我是和大公子有来往,可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智哥的事情。”
我说:“你敢说你没做过对不起智哥的事情,智哥为什么会死?你不明白吗?”
飞鸿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明白什么?林坤和智哥的恩怨大家都知道,难道还是我去找林坤暗算智哥?”
我冷笑道:“难道不是吗?飞鸿,我告诉你,天理昭昭,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早晚会明白,什么叫惨。”
飞鸿说:“陈小羽,我今天是来祭拜智哥的,不想和你争吵。”
我说:“你没资格,滚吧。”
飞鸿说:“你也没资格让我走,让琳姐出来跟我说话。”
我说:“她不想见你。”
飞鸿说:“是她不想见我,还是你不想她见我?”
我说:“都不想。”
飞鸿还要说话,江琳已经听到消息,从殡仪馆里出来看情况,一看到飞鸿,江琳便双眼血红,冲上去对飞鸿拳打脚踢,让飞鸿还他哥哥。
飞鸿任由江琳打,也不还手,只是跪在那儿,说他错了,他和大公子是有来往,但绝没有做过对不起智哥的事情,只求进去见智哥一面。
江琳根本不听,打了飞鸿几嘴巴,一脚将飞鸿踹倒在地上,让飞鸿滚,不想看到飞鸿。
飞鸿好像很无奈,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地走了。
小辉、小海等人看飞鸿的背影,都是忍不住讥笑:“这家伙背叛了智哥,还来装样子,真想干死他啊。”
我也想干死飞鸿,可现在并无证据,对他动手,只会给向镇东那儿留下话柄,尤其是虎哥跟我说,我要准备好和飞鸿竞争之后,更不能让自己再冒失。
但我看着飞鸿的背影,心中杀念已起,暂时不能动飞鸿,不代表以后不能,如果有一天让我掌握证据,我会让飞鸿知道什么是残忍。
同时我也明白,飞鸿今天来殡仪馆,未必是真的要拜祭智哥,很有可能只是向外人展示一种姿态,让人觉得他飞鸿多么重情义。
我转回殡仪馆,坐在智哥的遗像前,不禁自言自语,这个世上为什么有这种虚伪的小人,一直以来在智哥面前表现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可背地里却因为利益投靠大公子,背叛智哥和我,虽然智哥不是他杀的,可是我绝不相信他事先一点也不知情。
我跟智哥说了很多,终于开始明白人心的险恶,但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更加严酷的可能还没有到来。
丧礼的日子定了下来,战堂的香堂大会也已经不远了,按照虎哥的承诺,在智哥的丧礼举行之后,什么人接替智哥便会正式展开讨论,跛子毫无疑问会提名飞鸿,而虎哥会提名我,我和飞鸿之间的一场战争,也即将拉开序幕。
……
一转眼就到了智哥丧礼举行的日子的前一天,这一天忽然来了一个很意外的客人,那就是刘芳芳。
我很奇怪,刘芳芳和智哥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忽然来殡仪馆。
刘芳芳虽然泼辣霸道,但也不是完全不懂礼数,进了灵堂先恭恭敬敬地给智哥上了香,随即往我走来。
我诧异道:“刘老师,你怎么会来?”
刘芳芳说:“你和谢七都好几天没到学校上课,听谭校长说智哥出事,所以过来看看,也顺便慰问一下你。陈小羽,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说:“我还好,只是有点难过。”
刘芳芳点了点头,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随即看了看四周,说:“能不能出去说说话?”
我心中怀疑,这死女人只怕又有什么意图,想在我身上沾便宜,但还是点了点头,跟刘芳芳出了殡仪馆。
在殡仪馆外面路边没人的大树下,刘芳芳转身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说:“陈小羽,你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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