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升龙殿里,对征东王的条件,白金堂表了态表示支持,不过西门长生那儿还没有明确表态。
汇报完这次西部之行的工作,西门长生就笑呵呵地说:“护国王刚下飞机就来了大兴宫,实在是我急于想知道征东王那儿的情况,护国王一定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至于征东王提的条件,我和内阁、元老会商议过后再说。”
我笑着说:“好,陛下。”随即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去。
西门长生让张礼官亲自送我出升龙殿。
我离开升龙殿,心中却是满腹疑惑,白金堂为什么会表达了支持接受征东王的条件的观点,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不清楚,一旦星耀全盘接受,无疑在星耀边境养一条猛虎,早晚会养虎为患。
一路思索着出了升龙殿,刚出殿门,守在外面的靖武侯迎了上来,笑着说:“王爷,谈得怎么样了。”
我笑道:“侯爷,也只是例行汇报工作,没什么。”
靖武侯说:“我送护国王出宫。”
我说:“麻烦侯爷怎么好意思。”
靖武侯说:“王爷才是别客气,若非王爷提拔,哪有我的今天,王爷提拔之恩,我没齿难忘。”
我笑道:“我也只是说了我的观点,侯爷千万别这样。”
靖武侯笑着说:“也许王爷只是一句话,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生受用不尽。”
我笑了笑,说:“侯爷,上车再说。”随即和靖武侯上了车,坐车离开大兴宫。
……
在我离开升龙殿后,西门长生就迫不及待地问白金堂:“白先生,您明知道征东王的条件我们星耀不可能答应,为什么还跟陈小羽说可以接受?”
白金堂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说:“陛下,刚才和护国王谈话,您没注意到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吗?”
西门长生说:“你是说姬勇控制征东王府,会对我们星耀不利?”
白金堂说:“虽然姬勇一旦控制征东王府是会对星耀不利,可远没有我担心的影响大。”
西门长生说:“白先生担心什么?”
白金堂说:“护国王!陛下难道没注意到,护国王不但帮征东王府化解了危机,又帮讨北王府解决了麻烦,再加上以往天启四大异姓王府之间的联系,陈小羽已经在边境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还有一点,平西侯顾文武也是顾家的人,这三股力量都可以被陈小羽调遣,一旦陈小羽有什么反叛的心思,陛下还有把握能制住他吗?”
西门长生想了想,不禁震惊起来,急忙说:“白先生,那依你的看法应该怎么应对?”
白金堂说:“我觉得啊,从现在起,该密切注意陈小羽的一举一动,限制他离开镐京,尤其是别让他抵达西部边境,否则的话,只怕是星耀就算举全国之力也拿他没办法。”
西门长生说:“可征东王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啊。”
白金堂说:“一个征东王府还没有陈小羽影响那么大。”
西门长生说:“那刚才陈小羽转述征东王的条件,你为什么表示支持?”
白金堂说:“现在只有安抚陈小羽,等合适的时机。且征东王提出任何条件都没问题,都可以答应。”
西门长生说:“为什么?难道你想拉拢征东王。”
白金堂笑了笑,说:“以陈小羽和征东王府的关系,要拉拢征东王很难。我只是觉得啊,征东王只要归顺了星耀,就得接受陛下的调遣和支配,陛下不妨想想,那时候要杀要剐还不是陛下的一个念头?任何条件可以答应,但未必会兑现。”
西门长生听到白金堂的话明白过来,冷笑道:“白先生高明,征东王要是投靠星耀还好,只要投靠星耀,就算给他再多,咱们都有办法收回来。”
白金堂说:“这个想法陛下心里明白就好,千万别对任何人说,包括首辅,包括元老会。”
西门长生点了点头,说:“白先生放心,我明白。”
……
我出了大兴宫,就先让其他人各自回去,与警卫队的人和顾青书,一起将刑铭的遗体护送回去。
到了刑铭家外面,车子才停下,刑铭的老婆和儿子就哭喊着扑了上来。
我看到刑铭的老婆和儿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刑铭虽然不是我杀的,但如果没有跟我去讨北王府也不会死。
我伸手扶起刑铭的老婆,安慰了几句,还好刑铭的老婆比较通情达理,没有怪我。
但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对不起她们。
我随后帮忙将装着刑铭遗体的棺材搬到院子里,刑铭是镐京的原住民,所以即便是现在镐京的房价已经突破天际,也有一套比较老的四合院。
将棺材搬到院子里,我就带警卫队的人员帮忙布置起了灵堂。
将灵堂布置好,棺材搬进灵堂,挂上遗像,我看着刑铭的遗像,心里暗暗叹息,我现在能为他做的也不多。
“护国王。”
就在这时,刑铭的儿子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回头看向刑铭的儿子,年纪很轻,但却英气勃勃,长得和刑铭很像,我说道:“你爸的事情我很抱歉,当时我也没办法将他救下来。”
刑铭的儿子说:“我明白,我们都没怪过您。”
我点了点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刑铭的儿子露出一抹坚毅之色,说:“护国王,我想加入羽林卫,请您批准。”
我诧异道:“你爸不是不希望你加入羽林卫吗?”
刑铭的儿子说:“我爸是希望我平平安安过一生,但我不想。护国王,我一直听我爸说您的事迹,我很想跟在您身边学习。”
我看了看刑铭的儿子,说:“你叫什么名字?”
刑铭的儿子说:“刑少扬。”
我皱眉道:“刑少扬?”
刑铭的儿子说:“我爸说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希望我年少便能名扬四海,只是后来他改变了主意,不希望我冒险。”
我点了点头,说:“这事你得问你妈,你妈同意我这儿没问题,羽林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刑少扬连忙向我道谢:“感谢护国王,感谢护国王。”
刑铭已经去了,我唯一能做的可能也就是照顾他儿子了吧。
虽然可能违背了他的意愿,但我明白年轻人的想法,我和他一个年纪的时候何尝不是这样,血气方刚,总想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当年和姬扬见面,说出豪言壮语,又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看到刑少扬,我好像看到了还没有起势的自己。
也许我的年龄也并不大,可是我的心理年龄却绝对不亚于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
人生百味,我不敢说全部体验过了,但至少大部分都体会过。
离开之前,给刑铭上了香,鞠了躬,随即离开了刑铭家,上了车后,我对顾青书说:“青书,他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
顾青书说:“姐夫,我早就吩咐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说:“还有,丧礼举行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
顾青书说:“刑铭是姐夫的警卫队队长,这次也算是因公殉职,可以申请工亡补助金,丧葬费和抚恤金,应该能得到不少补偿。”
我说:“你看着点。”
顾青书点了点头,旋即说:“对了,我姐刚才打了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咱们马上回去了,也不用给她再回电话了。”
随后一路回护国神王府,我的心情多少有点伤感,不免还是受到了刑铭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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