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香肠,贺小夭问楚子璎,“你身上有吃的吗,小蝴蝶眼巴巴看着你呢。”
“小蝴蝶?谁是小蝴蝶?”
小猫冲着楚子璎喵喵叫了两声,好像在说“我是小蝴蝶”。
“它呀,它是小蝴蝶。”贺小夭指了指小猫。
“不是叫小孔雀吗?”
“现在叫小蝴蝶了。”
贺小夭观察着楚子璎的表情,见他并没有什么异样,忍不住问:“她的猫是不是就叫小蝴蝶?”
楚子璎的脸沉了一下说:“你从哪听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吗?”贺小夭大为意外,难道不是?那梦里……她低头想,也许我太当真了,梦就是梦。
楚子璎身上果然总有吃的,他又摸出一根小香肠,撕开包装给了小猫。小猫一口叼住在房间里跑了一个马拉松,然后跳到角柜上慢慢品尝它的食物。
接着楚子璎又摸出一袋巧克力棒给贺小夭,贺小夭感觉他是把自己当猫一样喂了。酥脆的巧克力棒很容易断,但被楚子璎这么放在口袋里竟然还保存完好没有一点破碎。
吃了一根巧克力棒,贺小夭侧过脸看看楚子璎,楚子璎嘴角上翘露出一个小括号笑,“好吃吧,我知道你很感激我。”
“切,自以为是,一根巧克力棒就要感激。”贺小夭撇嘴。
楚子璎理直气壮地说:“你眼睛里明明就是感激,不要不承认。”
贺小夭反驳:“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感激你了!”
楚子璎两个手指点点自己的眼睛,“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你!你胡说八道!”
贺小夭说不过楚子璎,一言不合两人又打闹起来。楚子璎躲,贺小夭拿东西扔他,他一边接住放回原位一边笑着说:“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对不起!”
两人消停了坐下,楚子璎又摸出一个巧克力给贺小夭。
贺小夭接过巧克力,在手里摆弄了两下,抬头看看楚子璎,犹豫了一下问:“我记得你有两次说过,说看我有点眼熟,会不会我们以前见过?”
“嗯?”楚子璎好像没听明白。
“我是问你,你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我?”
楚子璎眉毛挑了一下,本来想拿这句话跟她开玩笑,但看她认真的样子就没有那么做。“你是认真的吗?”
贺小夭严肃地点点头。
“并没有,只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以前并没有见过。”
贺小夭说:“你再好好想想。”
楚子璎看着她说:“我的记性可没有问题。”
贺小夭说:“你是说我记性有问题?”
楚子璎一侧嘴角上翘,“你记性本来就有问题。”
严肃的气氛又跑偏了,面对楚子璎拽拽、欠欠的样子,贺小夭咬住嘴唇有点想打他,却又是真的底气不足。
“楚子璎,好好跟你说话,我是认真问的,万一我们以前在哪见过呢,你好好想想,比如,在张寒水的实验室,我们见过面?”
楚子璎脸上的笑僵住了。
贺小夭不管他,继续循循善诱:“比如我以前去过张寒水的实验室,你又是在那里工作的,也许你看到过我,不过那个时候我们还不认识,所以你可能没什么印象,但会在潜意识里留下印记。”
楚子璎说:“你是要叫催眠师来给我也催眠一下咯?贺小夭我再回答你一遍,我的记忆力没有问题,在来云鹤之前我没见过你,也没有在余州的实验室见过你。”
楚子璎很不高兴。
“好吧,没见过就没见过吧。”贺小夭息事宁人。
楚子璎瞪着贺小夭,“你又在搞什么?”
“没有搞什么呀,随便问问而已。诶,你眼睛还挺大的。”贺小夭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地端详着楚子璎的眼睛说。
“你少给我扯别的。”
楚子璎不相信贺小夭只是随便问问,肯定有什么事。
他就这么看着贺小夭,贺小夭也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看着楚子璎那张英俊而坚毅的脸庞,贺小夭心想: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他了,我能依赖的人也只有他了。
于是她说:“记得我上次告诉你的,我做的那个噩梦吗?”
楚子璎微微点头,“当然记得。”
“那个梦可能是真的,我妈妈真的带我去找过张寒水。”
楚子璎背挺得笔直,正色看着贺小夭,认真听她说话。
“我刚才碰到一个以前在我家做过工的阿姨,她认出我了,是她告诉我的。我觉得她没必要骗我。……”贺小夭把那个女人说的话跟楚子璎复述了一遍。
这回楚子璎没有斥责贺小夭胡说八道,而是认真想了想问:“你有没有问清楚你妈是什么时候带你去找张寒水的?”
“问了,是二月份。”
楚子璎沉吟道:“二月份是闹得最凶的时候,那些人说她是女巫,说要烧死她。”
贺小夭感到难以置信,“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会说女巫这种话?”
楚子璎冷哼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的反应和你一样。我算是明白了,不论科技发展到什么程度,人的本性从未改变过,愚昧、盲从、疯狂。”
贺小夭思索着楚子璎的话,两人一起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楚子璎接着说:“二月份的时候她彻底闭关了,足不出户,在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实验室附近,学校附近都有反对者出没,还想冲破安防系统闯进来袭击她。”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实验室进入一级戒备,防卫级别升级到最高,还部署了机器人保镖。那个时候已经没有访客了,没有人敢来找她,被反对者知道有谁来找过她的话,那个人也会受到跟踪谩骂和袭击。”
“怎么会这样?”
“他们已经失去理智了。一开始他们的诉求是反对意识转移研究,反对科学不平等,到后来就越来越离谱了,也不管警方的调查就舆论判她有罪,说她是女巫降世,杀了很多人,是妖怪,要烧死她为民除害。”
“到后来那些反对者已经忘了他们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好像就是要她死。所以不会有人敢来见她,谁都不敢跟她沾边,我们也不敢让她见陌生人,害怕出事。所以你刚才说的时候,我不太相信你妈那个时候能见到她。”
他脖子上的青筋微微鼓着,神情有些激动。贺小夭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楚子璎没有提一次张寒水的名字,都只说“她”,这个“她”字听起来那么特殊,有种特别的情感,让人无法忽视。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在贺小夭的脑海里停留了片刻,她现在顾不上别的。
“可是那个阿姨说我妈妈去见了张寒水两次,第一次是一个人去的,第二次是带着我和那个阿姨一起去的。”
楚子璎瞳孔里的光聚了聚说:“贺小夭,我帮不了你。她死后其他所有的研究数据都在,却偏偏缺少了关于意识转移的那部分。一点都没有,连个空的文件名都没留下,删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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