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距离,从来不是里程的涵义,命运总会牵着我们回到合适的轨迹——
真人秀结束后,木家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小溪边,木三月坐在草坪上,正在专注的画着水彩画。一笔一笔,勾勒着眼前的山水风光。
家里的作图工具有限,只有铅笔、水彩笔、稿纸。简简单单,她也能妙笔生花。
山里的生活无波无澜,木三月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
“嘟嘟嘟”,
木三月拿起手机,“喂,冷教授,您好!您找我有事吗?”
“三月啊,你在叶氏实习了十多天了,怎么样了啊?”
“啊?我……不在叶氏,我在老家呢。”
“你这孩子,好好的工作不干,回老家干吗?赶快回来吧,你师母今天从国外讲学回来了,她有事情找你谈。就这样,我还有事忙,挂了啊!”冷教授挂了电话。
当晚,木三月做了几个家常菜,和爷爷一起吃晚饭,微黄灯光下,小小的温馨。
她眉头紧锁,被爷爷看出心事。
爷爷放下手里的筷子和碗,庄重地说:“三月啊,明天你回去吧!爷爷身体已经没大碍了,你不用太担心。”
“爷爷,冷教授说师母回国了,有事情找我。他俩对我有有恩,大学和研究生的七年里,明里暗里,都是他们一家人在帮我。我不能忘恩负义。不过我保证,等我工作稳定了,我一定来接您去大城市,我们一起住。”
爷爷的眼睛,萎缩的眼眶,只露出一点瞳孔,风一吹就流眼泪,他说那不是伤悲。
次日,木三月一早离开木家村,下午就到了。
离开了十几天,她又回到有冷清池的世界了。
这感觉很奇妙,自从和牧牧谈论过爱情和婚姻后,木三月的意识里,多了以前没有的东西。
冷清池下班回来,听见厨房乒乒乓乓的响,以为家里进贼了。
他随手拿了在架子上的棒球棍,一颠一颠的,踮着脚尖,一步一步,走近厨房。正碰上木三月准备端着菜盘子出来,他眼睛一闭,朝旁边一挥。
“啊!”
菜盘子碎了一地。
冷清池睁开一个眼睛,看到是木三月,慌忙丢了棒球棒,抓起她的手,“三月,你烫着了没有啊?我有打到你吗?”
“没有,我躲开了。你在家里打什么棒球啊?!”
冷清池挠了挠肚子,说:“我哪知道你回来了啊,再说了你以前也没做过饭啊。”
“好啦,又挠肚子了你。你紧张什么啊,我又没怪你。洗洗手吃饭吧!”
冷清池回过神来,将木三月公主抱,绕过地上的菜,放到了沙发上。“你坐着别动,我把地收拾收拾,再上菜吃饭。”
木三月趴在沙发上,看着冷清池忙碌的身影,她觉得自己是清池的累赘,一直是冷清池在照顾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三月,三月,醒醒,吃饭啦……”
她很困,很吃力的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这张脸贴着自己的脸很近,甚至闻得到他的气息。
她仔细的端详着这张陪伴了自己将近七年的脸,原来他有好看的内双眼皮,会说话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
“哦……起来了……吃饭……”她自己爬了起来,脖子疼,手捂着扭了扭。
餐桌上,清池吃得特别带劲,感觉是从牢里刚放出来的。
“喂,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我又不跟你抢,你慢点吃。”
“这可是我们木女侠第一次做饭给冷少侠吃,我当然要吃多点啦!而且啊,我觉得这个竹笋炒腊肉特别好吃。这是你买的吗?”
木三月帮他舀了一碗汤,说:“我可没见过吃饭这么带劲的少侠!这是我爷爷让我带的,竹笋和腊肉。再说了,我觉得我炒的不好吃啊!这笋涩的要命。就这个紫菜蛋汤还勉强可以。”
冷清池咕咚咕咚把一碗汤全喝了,打了个嗝儿。
他不安的问道:“三月,你怎么回老家一趟,突然对我这么好了?还做饭给我吃。你该不会是中邪了吧?”接着又盛了一碗汤。
木三月耸了耸肩,“那你就当我中邪了吧!”她暗自得意。
晚上,木三月敲了清池的房门。
“你明天下班有空吗?和我一起去拜访教授和师母吧!我带了老家新产的绿茶,送去给他们。”
冷清池简直受宠若惊,以前三月从来不会主动敲他的房门。
“有空啊,我明天早上就打电话和他们说晚上一起吃饭。明天你去叶氏上班吗?去的话,我晚上去接你一起。”
“嗯,我要去上班的。我还有东西要还给一个人。那说好了,明晚一起去。”三月递给清池一张卷起来的画纸,“这是我用杜鹃花汁、绿茶汁,还有其它的花花草草的汁,画的一副花草图。送给你!晚安!”
木三月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冷清池还呆在原地。
他用力掐了自己的肚子,“哇,好痛!”
木三月并没有睡觉,她坐在床头,手指卡住那个项链,细细瞧了瞧。
她不懂珠宝,但在灯光的照耀下,那颗浅蓝的坠子晃来晃去,折射着不同角度的光线。
这么耀眼的坠子,应该配耀眼的人儿。
木三月,是农历三月出生的清明阴人,注定不会闪闪发光。
她决定,明天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项链还回去。
这一次,再也不要忘记了。
木三月,有自知之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她还记得莫泊桑写的《项链》,女主角玛蒂尔德虚荣心作祟,为了在舞会耀眼,向朋友借了一条钻石项链,丢了却花了十年偿还,最后才知道朋友的项链本来就是假的。
而舞会上,没有人认出项链是假的,可不可笑?
木三月不需要项链,不管是真是假。
这晚,她反反复复做着一个梦——
在梦里,她化作了一棵梧桐树,长在一个池塘旁边。
她的身子,倒映在水里。
天使问她:“木三月,以你的第一直觉告诉我,你看到的是池子里的水,还是枝叶的轮廓?”
木三月看了看,说:“我看到的是自己,是完整的一棵树的倒影。”
天使笑着说:“如果没有这一池子的水,你看不清自己现在有多高多大;如果没有满树的叶子,你想不到自己原来还能有一片绿荫。”
叶氏每天都很忙,从早急急匆匆的的赶到,到晚急匆匆的离开。
叶总经理办公室,和平日里一样,秘书小鱼一早在汇报工作。
“叶总,今天上午广告部在影棚拍摄平面广告,下午户外拍广告短片。新的产品代言人赵芷琪小姐等会儿就会过来;还有,四月新增的产品订单,工厂那边已经基本做出来了,可以联系客户取货了;等新的广告做出来,月底就能发布五一新款。这些文件都需要您签字。”
叶阶明翻了翻文件,“广告和销售,你帮我盯着就行。”签完字递给小鱼,“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吧!”
小鱼转身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吞吐着说:“叶总……曹董事的千金……她一早联系我,约你中午12:00,在玫瑰酒店吃饭。”
叶阶明目光锐利的投向她,好像在说你怎么又给我找麻烦!
“叶总,您别这么看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我保证,这次真的不是我约的,也和叶董没关系。我也没有拿你的卡。你别开除我,我绝对没骗你。”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曹烟如,曹董唯一的千金,在国外进修几年,如今归来,直接就奔着叶阶明来了。
读书的时候,曹烟如就很嚣张跋扈,跟在叶阶明身后,不容许任何女生靠近。
叶阶明大二那年,母亲去世。
他变得浑身带刺,谁都不敢靠近他。他弃学、打架、喝酒……
某天,一个男生向叶阶明挑衅,竖中指,喊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啊,这个学校的学生,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凭什么你叶阶明就这么无法无天啊!”
叶阶明抡起拳头,朝他打去,两个人干架起来,谁也不服气!
这时候,一个女生带着几个保镖走过来,来势汹汹,闲杂人等都退避三舍。
她摘下墨镜的瞬间一甩长发,瞳孔里暗藏魄力,一声令下:“你们几个,把他们俩分开。”
她打量着这两个男生,眼神在叶阶明身上多逗留了一会儿。
“在学校里,公然打架,挺有能耐啊!你们俩,应该都会跆拳道吧?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那个挑衅的男生不屑的说:“就凭你,得了吧!我从来不打女人!”
那个女生大笑一声,更加挑衅的说:“你有没有种啊!连女生的挑战你都不敢应战!缩头乌龟!”“你!”
“好,我和你打!”叶阶明沉默半天,突然应这么一声。
那个女生走到叶阶明面前,霸气侧漏,说:“好,你们两个。他,先来;你,后来。”
她继而转向指着那个挑衅的男生,说:“若我赢了你,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你不许挑衅任何人,特别是……他!”
然后指着叶阶明说:“若我赢了你,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你不许打架!当然,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学校里的跆拳道训练馆,三个人都已换好道服。
“先说好了,谁先被打趴下,谁就输!”
那个挑衅的男生得意忘形,十分轻敌,没过几招,就被她一个横踢,重重摔倒在地。
她屈膝,拍了拍他的脸,“小子,且不说你有多少能耐,就凭你这心性,赢不了我。就说,你服不服气?”
“我……我服……你666,以后你就是我姐,我再也不挑衅了!”
她一把抓起他,揪到一旁,勾了勾食指,示意让叶阶明过来应战。
她下手明显比刚才温柔许多,一招一式,倒像舞蹈,不分胜负。
两人的脸贴得很近,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停了手,紧了紧腰间的黑带,说:“不打了,本小姐累了,算平手!”带着保镖准备出去。
叶阶明朝她喊:“我输了!你叫什么名字?!”
“曹!烟!如!”
远处传来三个字,声音十分有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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