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皇宫,阮君恒的身影便已经站在宫门口。
衣袂被风吹得鼓动着,高大的身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泰山般,遥遥耸立着,引来许多男男女女们的好奇与向往。
虽然江宁最初闹一生一世一双人闹得严重,阮君恒还不娶了一侧妃,纳了两小妾?所以她们也是有机会的,哪怕是做妾,能在这样优秀的男人的身下,她们也心甘情愿呐!
一群少女抱拳放在身前,心心眼,仿佛在乞求阮君恒能看上她们般。
江宁走出皇宫,就看见这样的场面,却也只是淡淡的扫了眼,无波无澜,就算他们要做阮君恒的妾或者侧妃,都与她无关。
“宁儿,”阮君恒一见江宁出来,忙迎上前。
修长高大的身子,笔直的立在江宁面前,将江宁的娇小衬衫出来,男人低头,眼角含笑对少女说话,少女仰着小脸静静的听着男人说话,画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唯美感。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江宁人显得清冷,声音也显得清冷。
若原本还是活泼的性子,那活泼的性子去哪里了?也是被阮君恒硬生生的磨成这副万事不上心的模样。
“我一直在这里,”阮君恒话里有话,带着深意。
江宁收回视线,给阮君恒看她精致的发簪。
两人就这么莫名奇妙的静站了一会儿。阮君恒转身,领头向马车走去,难道他是想江宁领头,向马车走去?想要江宁在他面前放肆无礼?
江宁规矩的低垂着头,跟在阮君恒身后,脚优雅的前行。
阮君恒将一步变成了三步,配合着江宁的速度。
坐上马车,才行驶不过一段路,马车外就响起了敲击声,这声音,一听,江宁便知道,类似什么暗号的东西,她假装自己没有听见,依旧管自己底垂着头。
阮君恒皱眉,却没有停下马车的意思。
无奈,车外跟车的全福只好走到马车的边上,对着车壁,一阵底语,也不确定,自己说话,会不会被江宁听见?应该不会吧?那么小的声音,除非修练了内力,否则,听着只是蚊子在“翁翁”声,应该听不到吧?
全福也不知道自己这样不确定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主子,小女孩已经送去千赫殿,交给专门的人,死迅已经散播出去,”其实这件事情,不须要特意提出来说,只是全福觉得,他应该重点提出来说,顿了下,接着道:“尤一已经在东府等了王爷一夜,说找王爷,有重要的事情。”
江宁将一切听入耳内,一听那小女孩还活着,若有似无的松了口气,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听风是雨,很是不应该。
阮君恒霸道的形象,一向如此,也不能怪江宁听风是雨。
说完话,全福等着阮君恒发话,尤一那里肯定是有事情,否则也不会如此火急火撩,三翻四次让人发出暗号,现在又催着自己去告诉主子,可见事情有多急,可主子,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般,就是不肯回应,说实在的,全福也有些心急了。
“主子,”全福心胸口压抑,忐忑的唤了阮君恒。
江宁很想假装自己完全听不到,可这“嗡嗡”声还在继续,她若真的装出连“嗡嗡”声都听不到,也未免太假了。
抬眸,正要说外面有声音时,全福又说了一句话,江宁眼神闪了闪,嘴角微抿。
全福道:“是关于玉牌的事情。”
一直注视着江宁的阮君恒,终于有了反应,也将江宁的反应收入眼中,却没有疑问,而是用同样细小的声音,对全福道:“玉牌,怎么了?”
那唇,就跟没动似的,若非江宁能听到细小的声音与阮君恒的声音一模一样,她甚至要怀疑,这声音不是阮君恒发出来的。
全福一见自家主子终于有反应了,松了口气:“那主子何时去?”
阮君恒看着江宁,发了一会儿呆,道:“直接去。”
全福轻呼:“那王妃怎么办?”难不成打晕?迷昏?这样不好吧?若是被岸麽麽知道,他不就更加没有好印象了吗?
江宁又低垂玉首,她也好奇,阮君恒会如何处置自己。
阮君恒没有说话,马车外的全福忐忑,这就这么一直吊着,等不到命令,应该是……什么都不用做吧??
马车徐徐的城外行去,地方正是那天夜里,江宁暗追着尤一徒弟时,发现的宅子。
宅子是普通的四合院,从外大门进入后,就是一条宽大的长廊,长廊两边有一排排房间,从外大门进入内大门,入眼的便是花园,中央有个十字形的青石板路,通往四方,主院门口种着两颗参天大树,比房子还要高,地上有浓厚的阴影,阳光也照不进来,两颗树上的叶子枝条很是茂密,两边种着一些简单,廉价的花花草草,以植物为主,花少,就算是夏天,也给人一种春意盎然的感觉。
这是这个时代随处可见的四合院,要说多,也就多了一个外大门。
主屋边上就是书房。
主层的左边上是书房,右边是尔房,下首,右边与左路边都有一个大房间,靠近内门的地方有卫生间与厨房。
书屋内--
尤一听到阮君恒来了,便迫不及待的冲出房间,向外迎去,嘴里还急急道:“师父,那玉牌是假的。”
尤一的身后,紧紧的跟着两个少女。
尤一心急玉牌的事情没有注意到,紧跟在右方的少女月云,马上发现,阮君恒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除了内一护卫全福之外,还有江宁!
江宁!
月云每次想到,自己是如何的被人从摄政王府内赶出来的,便咬牙切齿。
月云自然不是自己愿意离开的,被丢出摄政王府后,她被尤一捡回这座四合院中,随后,尤一与她说,阮君恒不愿意再在摄政王府看见她!
月云当下脸就黑了,大师兄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可她对大师兄有一种比对师父还要多的情绪,那就是害怕,所以她不敢再往摄政王府去,可是现在江宁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她不客气!
高傲的月云不承认自己是被尤一的徒弟秋水捡回来的,就算是秋水捡她回来,也是尤一命令的!
一见江宁,月云先是怒,可随即看着阮君恒,眼神闪了闪,马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快哭泣的模样儿。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在外面表现得很凶悍的女人,站在阮君恒面前,就会显得特别柔弱,就连月云也不例外。
月云双眼含泪,悲痛欲绝,底底的唤了声:“大师兄……”才三个字,那语语里的委屈浅显易明,给人一种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感觉。
普通,这个时候,大师兄再怎么的,都应该问问小师妹:“怎么了?”可是阮君恒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月云说话,劲直皱眉。
那玉牌是假的?!不管是从细节还是玉质,都看不出半分假样,怎么是假的?
“大师兄,你……”尤一这时也注意到不应该出现在这座四合院内的江宁。
江宁后背笔直,昂头、挻胸、收腹,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明亮又清冷,傲慢的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任何人。
令阮君恒震惊的是,世界上,竟然有一块如此逼真的玉牌,与真的玉牌一模一样,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真的玉牌的能力。
尤一看向站在阮君恒身后的江宁,皱眉,阮君恒带她过来,这是打算……干什么?他们进行的事情,很严密,除了他们这几个知道外,就师父了,怎么可以随便带人进入这里,让人知道玉牌的事情?
江宁明明记得,自己那天进来,有一道高大的院墙,飞身进入院墙后,便是亭台水射、假山荷塘的花园,为什么从正门进来,反而就是普通的四合院?
那天,江宁分明记得,自己就躲在假山后面运用内力偷听。
眸光四处巡视,却没有看出半分痕迹,唯一可以确定的,今天看见的这个书房,就是那天她所见的那般,一模一样,然后这样,显得越发诡异了。
阮君恒收回发散的思绪,对在场之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娘子。”
不是王妃,是娘子,这里面的信息多少,在场除了江宁以外的人都知道,顿时,有惊喜的、有惊讶的、也有大受打击的,种种表情,不用多说,有一定可以肯定,大受打击的是月云。
“师……兄……”月云声音都喉咙了,干涩苦痛,仿佛世界丶末丶日般,身形不受控制的摇晃了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躯,一双含泪的大眼睛,依旧无法接受,盯着阮君恒看,仿佛在说:我刚才听到的,都不是真的,对吧?
美女,眸中带泪,楚楚动人,但凡有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上前安慰,尤一听阮君恒如此说,便马上转头看向月云,见月云这副模样儿,立马要上前安慰一翻,此时秋水却巧妙的伸手,扯住了尤一的衣袖,不让他去安慰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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