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云萱时而晕眩时而空洞的眼神,龙瀚泽一看便知这妮子的思维怕是一路走到了天边,被干搁在周围很不爽,龙瀚泽不由得出声提醒道:“再想什么呢?听到我方才所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抬眸不满对方打断她的思绪,祁云萱看了龙瀚泽一眼又是低下头来,身着单衣的攥着自己手中的被子手足无措,“那十皇子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要回京城了吗?”
“是,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你来解释。”点点头,环抱着胸的龙瀚泽气势凛人的坐到祁云萱旁边,他眼神严肃的打量了周围一眼,挑起半边眉,“你是怎么凭空和端木灿扯上了关系的?”
就知道对方会问及这个问题的祁云萱:“……”
早就在心里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不自禁的用略带责怪的眼神看向龙瀚泽,祁云萱也想讨个说法,“你怎么不说你出的那个破主意有多么令人糟心呢!”
若不是恰巧碰到了端木灿,搞不好现在的祁云萱已经小命不保,甚至思想举止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又睨了龙瀚泽一眼,祁云萱没好气道,“更况且,少将军他没和你讲他来这里的原因吗?既然我已经睡了三天了,你们之间也应该有所交流才对。”
端木灿和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私下调查顺治贝子。
不过他是受人所托,而祁云萱则是恐祁家有陷入危难的可能性,所以不得不出面。
“不,他没和说我别的,只是第二日后派人给我送来一封书信,告知你在这儿。”龙瀚泽的语气很漠然,说出来的语句也很平淡。
殊不知在收到端木灿派人给他寄来的书信后,整个人都临近暴躁的边缘,他也不知自己怎会有那样的状态,索性很快的冷静了下来,打算找到祁云萱后再彻底的询问缘由,却无奈祁云萱沉睡的实在之久,不管龙瀚泽使用了什么法子都没将她叫醒,这才作罢。
“这样。”点点头,没有细想其中过程和内容的祁云萱便是一个翻身就打算下床穿衣,还好她睡之前穿的较为厚实,这才方便这失去意识的几天能够安然无恙的度过。
一边穿鞋她一边麻利的问:“那我们何时回祁国公府?”
现下看来,既然顺治贝子的事情能够暂且告一段落,而其中的秘密祁云萱也不急着知道反正有龙瀚泽来,大不了听他回去的过程中慢慢讲述给祁云萱听,待遇到什么困难和麻烦的时候,两人也可一起想想法子。
现如今更加尤为重要的应该是李娇妍的事。
祁云萱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这次李娇妍的事情她一定要拦下才行。其一是这么处置实在有些便宜李娇妍,其二则是李娇妍对现下的祁云萱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若真是这么就被莫氏给整治完毕那么未来祁云萱在祁国公府的路也会变得很难走。
……
因为龙瀚泽的臭脸,没有和端木灿道别,祁云萱和龙瀚泽二人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回去的时候可比来的时候要顺畅的多,因为天气晴朗的原因又或许是最近那个解决河神问题的意见真的是给了龙享御不小的帮助,河面上的船夫都变得比之前好说话不少,又还因风向顺利,坐船的时间也比之前缩短很多。
就这么一路坐着船,一路听着龙瀚泽粗略的讲着这几日了解到顺治贝子的事情,祁云萱也算是明白顺治贝子如今算是一个怎样性格有着怎样目的又有怎样作风的人了。
还有就是和顺治贝子有关的其他人,一个是顺治贝子的亲娘,也就是那在三年前逝世在江南的人——曾经栖月楼的头牌花魁,苏柳。
只是这苏柳虽是江南的人,却一点没有江南女子的作风,虽长得一副柔柔弱弱的面孔,名字听起来也弱柳扶风温温柔柔,实际性格却是非常泼辣无比,为人做事也很是勾人吊人,非常得男子的喜爱。
也因这得男子喜爱的缘故,她一生不知委身在男人身下多少回,偶然和被奸人陷害下药的顺治王有过一次后一不小心有了现在的顺治贝子——苏叶尘。
只是也难怪顺治王不相信顺治贝子的血脉,只是一夜而已,谁知道以前还有没有其他的人,虽说苏柳曾经也想靠着这层身份打算改邪归正做一个端庄的女子过来顺治王府,但终究还是被一直行为谨慎小心的顺治王拒绝。
再加上之前所生的一个女儿易烟儿,她们三母子女相依为命,后来因为苏柳爱上了药烟变得有些上瘾,从而导致身患疾病,不幸去世,而顺治贝子苏叶尘则是从小起就在一群作风混乱的姐妹中长大,也曾被交给七七八八的人抚养,因为这个原因,他在偶然间发觉了苏柳原本的籍贯居然来自敌国,从而也因此一直和敌国保持着较为密切的关系。
这些关系和原因听起来很复杂也很平淡,中间也有一些对于之前提出的问题没有解开的疑惑,可是那些问题不论祁云萱再怎么问龙瀚泽也只是闭口不言,祁云萱也只能无可奈何。
要知道龙瀚泽他方才所讲述的内容甚至比上面祁云萱整理的那些还要混乱还要让人理解不通,完全是东一句西一句随心所欲的说,指不定上一刻还在说关于苏柳曾经的风流事下一秒就跳到了苏叶尘和敌国的紧密联系。
祁云萱能把他讲的那么混乱的几句话艰难的联系在一起,从而构成一个完整的大概内容,说实在已经实属不易了。
……
就这么走一会儿驶一会儿休息一会儿的过程中,祁云萱终于和龙瀚泽到达了京城。
只可惜到达京城后,龙瀚泽并没有和祁云萱回祁国公府,而是将祁云萱送回去后自己便推辞说是有事,转身又要朝本来治灾的华北一路急笨而去,末了还带走了本来在祁国公府代替祁云萱的那位死士。
说到死士,祁云萱也不忘记在回来的过程中找了机会瞄了瞄曾经聚集着一批龙享御死士的地方,不过不知是时机未到还是祁云萱运气不好,那里现在只是个小小的荒无人烟土山丘,平淡无奇。
想到之前和柳允诺做的约定,不知为何,祁云萱总有种莫名的自己在不久后的将来还会回到江南来的错觉,只是面对这种情况也是当即作罢,不再苦苦等待,而是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和龙瀚泽赶路。
……
祁国公府的屋子,还是和平常一样那般令人熟悉,这是祁云萱的一个家,也是祁云萱赖以生存的地方。
脱下简便轻松利于行走的便服,换上沉重繁琐华丽的襦裙,再戴上之前一直没有再佩戴过的面纱,至此为止,“病”了数十天的祁大小姐总算是又再一次重新活了过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奴婢这几天天天都提心吊胆,生怕小姐在外出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呢!”一直在屋外安分守己谨遵祁云萱吩咐守着房门的紫衫琴儿平儿等人看到熟悉的祁云萱的面孔再一次映入眼帘,说不激动那都是假的。
尤其是紫衫,感受到祁云萱那身熟悉的气质后,若不是为了顾及礼仪,搞不好就要直接朝祁云萱扑过来了。
抿抿嘴唇,祁云萱知道现在还每到众人团聚大家都可以高兴的松一口气的时候,只是将大家都唤了进来,挨个的问最近几天在祁国公府发生的几件大事。
龙瀚泽估计是故意不想让祁云萱知道太多,很多事情说的都不是很详尽,很全面。
如若想做到正确的分析和提出合理的针对问题的方案,祁云萱必须要知道最详细最准确最全面的内容。
让琴儿去外面守着,祁云萱对着紫衫和平儿一脸严谨的问道:“表小姐出的事是真的吗?二婶婶真的下定了决心想把她嫁给外面的屠夫?”
“是。”紫衫和平儿点点头,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尤其是紫衫,因为之前在灵山寺曾亲身经历过祁云萱被李娇妍和祁玉娘下药想毁掉清白一事,所以对于李娇妍的出事完全是抱有一种幸灾乐祸和狠狠地出了一口气的心理。
“这样不好吗小姐?妍儿小姐若是出事了,那么小姐也算是报了当日之仇,一雪前耻。”
“不好。”摇摇头,祁云萱给出的是很坚定的答案,“也许一时间是会很好,但人的目光要放长远点,李娇妍一旦出事,二婶婶的下个目标就是我。”
更别说祁馨儿又主动提出了和顺治贝子悔婚,那么就代表整个祁家现下唯一最有出息最先出嫁的就是祁云萱,祁云萱又作为祁国公府的大小姐,到时候一定陪嫁丰富,令人侧目,难保莫氏不眼红,从而想给祁云萱下什么绊子。
“小姐说的没错。”平儿一向比紫衫冷静,头脑也比较清晰,“妍儿小姐如若真的嫁出去了反倒是对咱们不利,更别说现下国公爷最近也因为这件事情伤透了头脑,如果小姐这是出去赞同肯定是会触到国公爷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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