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舟上前一步,温言道:“老夫人此病,宜少荤腥,少油少盐,饮食清淡,多吃蔬菜水果。老夫人今日身子不适,还是先进一碗小米粥吧。”
老太太一听,脸顿时拉得老长,李氏连忙好言好语地劝。
叶兰舟要来之前大夫开的药方,发现基本上都是治头痛、治胸闷、治呕吐的,根本就没有对症,难怪老夫人的病久治不愈。
这就是所谓名医开的药方?
那她岂不是华佗在世、扁鹊再生了?
叶兰舟将牛黄降压丸的药方写下,交给李氏,让她派人去药铺按方抓药。
李氏亲自送叶兰舟出门,她的贴身侍女彩云捧着一个小匣子,上马车前,李氏亲手将小匣子送给叶兰舟表示感谢。
那是李氏的私房,公中另有打赏,已经放进马车中。
赵府的马车将叶兰舟送回江府,礼物一一卸下,再三道谢才离去。
叶兰舟点检一遍财物,赵府的打赏是白银一百两,锦缎两匹,李氏私下赠送的也是一百两。
二百两银子,虽然跟何府的大手笔无法相提并论,但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各大家族之间,即便不沾亲带故,互相也有往来,贵夫人们赏个花品个茶的,只要将她的神医之名传开,不愁没有生意上门。
而女眷们鲜少见客,一辈子也难得出城,叶兰舟也不怕她的名声传得太远,引起容漓的注意。
虽然目前看来,容漓并没有灭她口的意思,但目前能不跟那些权力中心的人打交道,还是不打交道的好。
叶兰舟将孩子们叫到身边,让红桃给他们量尺寸,打算把那两匹锦缎拿来给他们做衣服。
大郎盯着色泽明丽、花纹精美的锦缎,眉头拧得死紧。
“怎么了?”
叶兰舟挑了挑眉,这小东西满脸愁容,是又有什么烦恼了?
大郎抿着嘴唇,小脸绷着,看看红桃,迟疑着叫了一声:“娘。”
叶兰舟示意红桃先下去,把大郎叫进里间:“有什么话就直说。”
“娘,您知不知道?那个赵家,在京城有当官的亲戚。”
叶兰舟点了点头。
大郎有些着急:“您知道,那您为何还要为赵老夫人治病?”
叶兰舟笑了,掐了把他日渐饱满的脸颊。
“你担心京城那边有人知道我的医术,会请我去治病?”
大郎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娘一身本领,若是一辈子待在丰城,也是屈才。可……都怪我们,拖累娘了。”
叶兰舟皱了皱眉,沉声责怪:“大郎,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大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我说过,你们是我的孩子,母子之间,何谈连累?倘若有一日我惹了杀身之祸,你们是不是就不认我这个娘了?”
“怎么会!”大郎霍的抬头,焦急地否认,“娘,您怎么会这样想?您是我们的娘,哪有儿女不认娘的?”
“那不就得了?”叶兰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还小,好好读书,好好练武,其他的别想那么多。”
“可是……”
叶兰舟知道他操心惯了,想让他做回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
“放心吧,京城里那帮子眼高于顶的家伙,哪里会轻易相信小地方的寡妇?即便有人告诉他们,丰城有个医术高明的女大夫,他们也是不以为然。”
“想要京城里来人请我治病,三五年的不太可能。”
孩子们身负沉冤,终有一天会踏上昭雪之路。
京城,势必要去,只是早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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