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匕首送来了。
由于被叶兰舟拆穿身份,顾长淮没再往镇国公府跑。
叶兰舟让红桃把他叫过来,而后打发红桃先去叫大郎过来,再去煮甜汤。
“兰舟,你找我。”
将生平最大的秘密说出来之后,顾长淮单方面在心理上,感觉自己跟叶兰舟的关系更密切了。
叶兰舟皱了皱眉,对于顾长淮在府中直接叫她名字,有点子不痛快。
但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这等细枝末节,以后再说。
“我想着,大郎实在不是练武的材料,指望他成为多厉害的高手,那是不可能了。
从今往后,你就专注于教他近身搏斗,关键时候能防身保命,我便知足了。”
顾长淮连忙解释:“兰舟,大郎没你想象的那么差,只是三郎天资高、根骨佳、自个儿又肯下苦功夫,这才将大郎比了下去。”
叶兰舟摆了摆手,下了定论:“按我说的做。”
说着,她拿出匕首,握着匕首柄部,拔刀出鞘,比划了两下。
“啧,京城的工艺,也就马马虎虎嘛!这匕首属实一般,等以后寻得好料子,再给他打一把好的,如今就凑合着用用吧。”
叶兰舟将匕首收回刀鞘,放在桌上,对顾长淮说:“你下去吧。”
顾长淮瞳孔骤然紧缩,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匕首,呼吸为之一顿。
那花纹,那样式,竟是如此熟悉!
顾长淮的思绪,瞬间被带回八年前的冬天。
穆氏一族,男子三岁习文、四岁练武。
在松哥儿即将四岁时,他亲手刻了一把木质小刀,送给大侄子做四岁的生辰礼物,也是正式习武的纪念。
顾长淮颤抖着手,拿起那把匕首。
铁器冰冷坚硬,寒光闪闪,入手沉甸甸的,比当年的木质小刀沉得多。
叶兰舟见他拿起匕首,随口道:“这匕首小巧精致,很适合防身用,一会儿你去叫大郎,顺便拿给他吧。”
顾长淮像是被叶兰舟的声音惊着了,浑身剧烈一颤,脱口问道:“这匕首是哪儿来的?”
叶兰舟漫不经心地道:“当然是让铁匠打的喽。”
“我是说,这匕首的样式,兰舟,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样式?”
叶兰舟悬着的心一定,这次是百分百确认,顾长淮就是穆清淮,是大郎他们兄弟四人的幺叔。
她懒懒地道:“我自己画的。”
“你自己画的?”顾长淮心潮激荡,失控地一把抓住叶兰舟的手腕,断然道,“不可能!”
“哦?”叶兰舟眉梢微挑,反问道,“为什么?”
顾长淮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沉声道:“因为这图案是我亲手所刻,原就是信手而刻,毫无章法可言,你如何能画出一模一样的图案?”
叶兰舟似笑非笑地反驳:“你能信手而刻,我为何不能信手而画?”
顾长淮指着刀鞘上的一处细节说道:“你看这里,这两边原该是一模一样的,但我不小心将此处刻断,两边便有了细微区别。”
叶兰舟仔细一看,果然刀鞘两边不太一样。
顾长淮见她神色微松,心里那个想都不敢想的念头呼之欲出。
叶兰舟见过松哥儿的匕首,那么,松哥儿很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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