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刘家外宅去,所有受伤的人,哪怕只有轻微小伤,也都一并过去。”白鹤染沉声道,“别小看这些毒,眼下没事,但不出两个时辰,这种黑色毒素就会蔓延至全身,不疼,却会奇痒。到时候你们自己抓自己,都能抓出人命来。最要命的是,中了毒的人如果与其它人有肢体接触,会立即将这种毒素传染过去。一个传一个,最终会发展到像痨病一样,无法控制。”
君慕凛一听这话立即警觉起来,当即便吩咐落修去办这件事,将所有受伤中毒的人集中起来,包括被碰触到的人都要一并集中,必须完全杜绝毒素传播的可能。
他抱着白鹤染上了马车,四皇子也被安排在同一辆马车上。只是他的身体已经太过虚弱,才上了车没多一会儿就沉沉睡去,到是身上被划出的伤口并没有发黑,因为在此之前,他喝过白鹤染的血。
白鹤染不担心君慕息,因为他的伤势不致命,到是那个被一并抬进来重伤员需要立即治疗,绝不能耽搁一刻……
外头赶车的人还是马平川,此时他是一边赶车一边哭,一边哭一边说:“奴才不会武功,能活下来都是因为里头那位小哥替我挡了一刀。他一直在保护我,又要顾自己又顾着我的命,如此才被伤成这样。二小姐,您一定要救救他,他要是死了奴才真的一辈子都无法安生。”
白鹤染皱着眉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肠子都流出来了,黑如墨汁。
君慕凛低声问她:“这是什么毒,真的这样厉害?”
她点点头,“的确如我所说那般,令人全身发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它的传染性。而之所以刚中毒者除了伤处发黑之外不会有别的反应,就是为了使人轻敌,不将这种毒放在心上,从而将传播范围不断扩大。”
她将金针取出,问君慕凛:“身上带火什子了吗?这些针之前给四哥用过,怎么也得烧一烧,消消毒。”
“四哥?”他转过头看向沉睡的君慕息,“四哥怎么了?”
她接过他递来的火什子,一边烤着金针一边将之前发生的事同他说了一遍,说完之际,七枚金针已经落在伤者的伤口四周,她还挤着自己手上伤口,赠送了几滴毒脉传人的血。很快地,那些墨黑的肠子开始改变颜色,不一会儿工夫就恢复如初,毒全解了。
“得叫人赶紧回京城去将东宫元叫来,我能保住他的命,但要将这些肠子归位再缝合肚皮,这事儿得东宫元来干,我可不行。”
君慕凛点点头,掀了车帘子去吩咐手下回京叫人。再回来时,白鹤染已经用一块布将那人的肚子盖了起来,总算看着不太骇人。
“染染。”他拉了她一把,“中毒的人很多,之前因为不知道这毒会过给旁人,所以没伤着的自然会扶受伤的一把。这一来二去的一个传一个,几乎一半的好人都剩不下了。这么多人,你怎么治?”他眼中闪过担忧,“可别告诉我用你的血,你有多少血可放?”
说着,一把抓过她那只受伤的手。虽然血已经凝固,伤口也开始结痂,但是一连两次划开的伤痕还是清晰可见,看得他阵阵烦躁,剜心一般地疼。
“都怪我,痨病村风平浪静,有九哥忙活就够了,我跟着瞎掺合什么?你这头才是危机重重,我却不能陪在身边,让你一人只身犯险,染染,你说我这个未婚夫是不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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