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铺子有多大?东城那间。”默语突然想到了什么,抢着问了句。
迎春说:“我去看过,也是上下两层的,只比今生阁小一点点,还算气派。”
“那还真不小了。”默语想着那个胭脂铺,但那么大的铺子开胭脂铺总觉得有点儿浪费,于是她跟白鹤染提议,“小姐,要不再另外买一间开胭脂铺,这间就用来做珠宝生意吧!您不是想让那葛家兄妹把珠宝生意在京城做起来吗?”
“葛家兄妹?”迎春不解,“谁呀?”
默语将痨病村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不但说了葛家兄妹,还说了冬天雪与花飞花两个人,听得迎春是啧啧称奇。
“居然还有练一年顶五年的,还有一辈子长不大像个孩子的。从前自以为身在京城侯爵府,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可是没想到,这外面的世界才更精彩,真正的世面是国公府内看不到的。”说话间,马车停了,迎春站起来往外头看了一眼,“小姐,到家了。”
马平川将马停好,转过身来替他们掀帘子,“小姐慢着点儿,这府门口也不知道是扬了什么东西,一股子怪味道,马都打了好几个喷嚏。”说完,自己也跟着打了一个。
东宫元本来没想下车,因为他还要坐这车回家,可一听马平川说有怪味道,便起了身站在车厢边上闻了闻,然后眉心皱了起来。“石灰粉的味道。”他看向白鹤染,小声道。
白鹤染点点头,她早就闻出来了,在马车还没停住的时候,刺鼻的石灰粉味道就已经扑面而来,同时她也猜到,今儿这个家门,怕是又进不去了。
“石灰粉?”迎春的脸也沉了下来,她走下车,在府门口转了一圈,再回来时脸色就更不好了。“小姐,国公府门口都撒了厚厚的一层石灰粉,这是……防咱们呢?”
一句话,就连马平川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人们相信石灰粉能够隔绝疫病,白鹤染一行人这一整天都在痨病村,刚一回府就要脚踩石灰,这摆明了是嫌弃她们脏呢!
马平川愤恨地哼了一声,很想骂上几句,可是瞅瞅白鹤染脸色不太好,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声。罢了,不能再给二小姐添堵,于是骂人的话就改成了劝慰:“小姐别太往心里去,毕竟府里还有老夫人,年纪大的人身子弱,府上做些防范也是应该的,或许……不是针对咱们。”
默语几乎笑了,“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防范?还为了老夫人?他们什么时候真的替老夫人着想过。”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府门,突然纵身一跃跳下马车,直接落到了府门口,然后抬手用力一推府门,果然,关得死死的。她回头看向白鹤染,“小姐,看来咱们要闯府了,您说这回是用放火的,还是换个别的招儿?”
上一次被拦在府门外,白鹤染直接放了一把火,默语的意思很直白,这次也得这么干。
可白鹤染却不想再用那么极端的方式,她一直没说话就是在思考,这次事件非比寻常,如果用激烈的手段,入府肯定没问题,但那可就白白浪费了这一地的石灰粉,也白白浪费了她那个爹的一番心意。
她得把这个局做圆满了,把这个事儿给办得轰轰烈烈,如此才对得起这一家人的冷血无情,也才对得起文国公薄情寡义的本性。
白鹤染眼珠一转,一个主意打上心来,“默语,敲门。”她下了马车,还对东宫元道:“你也留一留,一起唱一出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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