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又往怀里搂了搂,软声细语同她商量:“小染染,我们尽早完婚好不好?哪怕婚后你住你的我住我的,也让我把你接到我身边来,行吗?”
她挑眉,“男人说这种话都是扯蛋,我就没见过真的能盖着棉被纯聊天的夫妻。再说了,过了这个大年我就打算在天赐镇颁布新的律法,责令女子不到十八不得成婚,男子不到二十不得娶妻纳妾……不对,天赐镇没有妾,这也是新律法中的一条,天赐镇上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不论是贫是富,都必须给我遵守一夫一妻制,不许纳妾。我身为封地之主,自然得带头遵守这新规定,不能让人家十八婚配,我自己却早早的就把自己给嫁了。”
君慕凛无奈了,在青州的时候就提过这个事儿,没想到这丫头还没忘呢!
“真颁这种律法啊?”他问她,“要不咱们等你及笄后先成了亲,然后你再颁?”
她摇头,“不带那么糊弄人的,那我这个天赐公主哪里还有威信了。”
“可是到你十八还要等三年。”他好委屈,这年头娶个媳妇儿就这么难吗?“罢了,本王忍。但是染染,这种规矩不能只有天赐镇遵守,至少你得让你家里人也跟着一起遵守。”
君慕凛一边说一边笑,“比如你那四妹妹就也得守着这个规矩,不到十八不能嫁给我九哥,如此才算公平,也算是你们姐妹都为天下做出一个表率。”
白鹤染表示同意,“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回头我会跟蓁蓁说,相信九哥是个明事理的人。”再想想,“我哥也才十四,翻了年跟我一起过生辰,也不过十五,离二十岁还有五年呢,更不急了。灵犀的事也得等等,正好让他们两个培养一下感情。”
君慕凛点点头,“如此,那我就满意了。”
她笑他,“你这叫一个人落水还得拉着所有人一起沉底。”
“有难同当嘛!谁让我们是好兄弟。”他说得理所当然。
一盒子血终于放满了,白鹤染按着伤口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血自然止住,伤口也消失不见。君慕凛再次为她身体的这种自动愈合感到惊叹,同时也松了口气,暗道这一关算是过了。
盒子边上放着一碗浓汤药,白鹤染端起来,咕嘟咕嘟喝了下去。药碗刚放下,忽然就觉身子一栽歪,整个人被他腾空抱起,她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陪本王睡觉!”
他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一口水都来不及喝,护她到半夜。
他不怕辛苦,就是怕怀里的这个小姑娘忽然之间就不见了,就像他从来不曾知道她从哪里来,也怕终有一天他也不知道她又到了哪里去。
便想着在有生之年还守得住她的日子里紧紧地把人给守住,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人在身边就好。他就想天天看着她,夜夜想着她,最好两人一直手拉着手,他往哪边走,她就往哪边去,或是她往哪处去,他就往哪处追。总之,在一起就行,别分开。
君慕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来的这些紧迫感和患得患失,明明这丫头是他的未婚妻,不管拖到什么年月都跑不掉。明明他撺掇着他父皇给了她封地,他还给建了公主府,她怎么跑都跑不出他画的圈子,怎么都逃不掉她是他媳妇儿的命运。
可他就是心慌,看不到这丫头心慌,看到了心还是慌。只要一想到无岸海里的那个亭子,只要一想到那亭子里的几把椅子上赫然刻着“白鹤染”这三个字,他就觉得这丫头早晚有一天会在他眼前明晃晃地消失,就像当初她从天而降那般,没有任何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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