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吃不下,那半碗也匀给我吧,我没太吃饱。”白惊鸿自顾地动手去端白鹤染面前的那碗,“最近胃口似乎比从前更好了些,人都吃胖了。”
一边说一边把面条往嘴里送,一点都不嫌弃是被别人吃过的。白鹤染也不得不感叹,能够让一个人完全改变生活习惯,甚至连尊严都放下了,那就只能是把这个人的意志彻底摧残,就像一个泥人打碎了重塑一样,塑出来的就是一个全新的人。
现在的白惊鸿,跟从前一丁点儿都不像了。
眼瞅着自己吃剩的半碗面条进了白惊鸿的肚子,双眼瞅着白惊鸿把桌上的小菜都吃了个干净,她想着白惊鸿刚才说的话,人都吃胖了。
是啊,是有点儿胖了,之前白惊鸿是那种干吃不胖的体质,可是这几天似乎这种体质被打破了,白惊鸿的脸都圆了。再瞅瞅这饭量,白鹤染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
“夫人放着吧,奴婢来收拾。”见白惊鸿要收拾面前的碗筷,她赶紧站了起来,抢夺间抓了一下白惊鸿的腕,随即心下叹气,果然是这样,白惊鸿怀孕了。
可这孩子是谁的呢?是卫景同的,还是林寒生的?听白惊鸿的意思,林寒生在兰城时也经常会到府里来与她幽会欢好,那么眼下这个孩子就不一定说得清楚是谁的了。
碗筷收拾到了一起,因为伙计不来取,便只好堆在桌子上。她侍候着白惊鸿洗漱睡觉,听着白惊鸿临睡之前又问了她一遍是不是阿染,她再次否认,白惊鸿便沉沉睡了。
她轻叹了一声,坐到了床榻边。伸手去抚了两下白惊鸿的头发,将脸庞完全露了出来。
刚刚运了内力,给了白惊鸿几分药性,现在人已经完全沉睡过去。
她又将白惊鸿的腕握起,重新诊了一遍,依然是喜脉。照脉象来看,这身孕一个月刚出头,白惊鸿应该还没有感觉出来。
白鹤染也是无奈,曾经那么相互憎恨的两个人,如今走到这般境地,竟是一个巴巴地等着另一个来救,一个已经快要忘记了从前种种,提不起那么多恨了。
当然她也没有全忘了白惊鸿在文国公府时装出的一副盛世白莲模样,也没有忘记原主之所以会命殒悬崖,都是拜这位大小姐所赐。那两个用毒针刺杀原主的仆人,就是白惊鸿派出去的,这一点,从她初次踏入文国公府时就已经知晓。
可毕竟时过境迁,她该报的仇也报了,白惊鸿在她手里也算是死过了一次。如今被林寒生捞出来利用至此,也是一种悲哀。
她为白惊鸿掖了掖被子,站起身来,窗外有人在等着她呢……
“来了多久了?”白鹤染推开窗子,一个纵身就上了客栈的屋顶。在那里等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暗哨剑影。而剑影的身边则是睡着两个歌布人,是一路监视白惊鸿的暗哨。
“也没多久,就是听到那白惊鸿问主子是不是阿染。”剑影摸摸鼻子,“看来主子的伪装还是欠些火候,否则怎么可能会被那个蠢女人给认出来。”
白鹤染轻哼一声,挑了个地方坐下来,“不过就是今儿下马车的时候跳得快了些,可能让她瞧出什么来了吧!不过没有关系,明日就进铜城了,我这伪装也装到了头边便也懒得太花心思。你们那边怎么样?十殿下如今在何处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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