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一枚银针飞出,那个丫鬟打扮的人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断了气。
白惊鸿快步走到那人跟前,用力将尸体翻了过来,然后毫不避讳地伸手就去抓那人的身下,“果然是个男人。”说完,又去扯那人的衣裳露出后肩,“阿染你看这里,所有歌布暗哨在左后肩这个位置都会有一个像星星一样的印记。”
白鹤染走过去看,果然是有一颗黑色的星星。
白惊鸿告诉她:“歌布最信占星卜卦,国内有一位大卦师,虽然才七八岁,但是算得一手好卦,据说比上一任给国君陛下占过帝王之运的大卦师,算得还要准。正因为他擅占星,所以歌布国君认为星象是歌布命脉精华所在,便将这些暗哨都烙上星星的印记。”
白鹤染只觉好笑,暗哨就是暗哨,越是让人认不出越好。这巴巴的还烙个印子,生怕别人认不出你们的身份是怎么着?有这种想法的主子,脑子都是有坑。
康学文正在安抚院子里那些下人,他告诉她们:“今日之事,任何人不许透露半句。你们可以在府内行走,但是没有本府允许不许擅离府门。若让本府知道你们走漏了风声,或是跑出了府,那就别怪本府不讲情面,将你们全家都砍了头——”
丫鬟们吓得一激灵,纷纷表示一定会听话,康学文这才满意。
院儿里尸体太多也不是回事,康学文请示白鹤染:“要不臣找人把这些尸体给埋了吧!”
白鹤染摇头,“尸体太多了,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埋得完的,也不是一个小地方就能埋得下,总会留下痕迹。你叫下人先离开这院子吧,我来处理。”
康学文不明白她说的处理是如何处理,但却听话地将丫鬟们都赶走,这才回过头来看白鹤染。刚好看到白鹤染拿出一只小瓶子,盖子打开,小心翼翼地将瓶里的药水浇到尸体上……
尸体在药水的催化下冒了白烟,很快就融化成水,摊在地上,没一会儿工夫就处理完毕,再看,哪里还有尸体的影子。
康学文倒吸了一口冷气,“公主殿下真乃神人也!”
白鹤染却摇了头,“本不想这么快就动手,因为没有把握,瓮中之鳖容易,万一跑了一个再想寻回来可就难了。康大人那一巴掌打下去我可以理解,但殊不知已经有三个人潜藏在窗子外面,将你们的对话一字一句都听了去。我若再晚一步,你已不受蛊术控制的消息,就要传到林寒生的耳朵里,或是已经传出铜城,送到歌布去了。”
康学文倒吸一口冷气,也知自己是冲动了,立即低头认错:“臣有罪。”
白鹤染没再与他说什么,只看向白惊鸿,“林寒生还是你名义上的父亲,他如今受着重伤,你多少也得有点儿表示,尽些女儿应尽的义务。”
白惊鸿不明白,“我如何尽义务?我对他能有什么义务?”
康学文狠狠地瞪了白惊鸿一眼,“哼!什么东西!”
白惊鸿脸色不太好看,但也并不计较,只是问白鹤染:“阿染你就直说吧,该怎么做,我听你的就是。不过就算咱们杀了这府里的暗哨,你到铜城的消息,林寒生也肯定放出去了,我想一定是他猜到了小菊就是你,所以才叫人到客栈想要将我带走。咱们还藏得住吗?”
“自然是藏得住的。”屋顶上,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都忘了一个人,那个通知客栈那三个暗哨的人。要不是我在半路劫杀,这会儿天赐公主到了铜城的消息,怕是已经传遍铜城的大街小巷了。到时候官府不乱百姓先乱,那才有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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