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镇西王府屋檐下亮起了家灯。南渊都城的禁军挑灯出没,禁夜时段,街道了无人烟,除了打更之人,寻常百姓早已回到自家宅中,和衣而眠。
一道黑影自琉璃瓦坠下,他踏过的路,绽开一道道的血花,猩红刺目。
“什么人!”
禁军统领大喝一声,驾着马朝着黑衣人驶来。黑衣人墨眉紧蹙,支起身子翻过墙垣,脚步无影的躲过禁军的眼线,身形矫捷的飞入镇西王府的墙垣之中。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禁军只在墙垣处,便跟丢了人。
青桐院。
分得的赏赐,白若潼只留了一些轻便的头面首饰搁入首饰盒中,其余的则被翠儿放入青桐院的小库房内。
瞧着翠儿那双发光的小眼睛,就知晓她心头打的是什么算盘。白若潼岂能让她轻易得逞,她虽不稀罕这些宝贝,可也不想让翠儿得了好处。她跟在翠儿的身旁,见翠儿将首饰布匹置入库房后,将她手中的钥匙收入囊中。
翠儿眼睁睁的瞧着到手的“美食”飞走,心痒痒得厉害:“小姐,你还是将库房的钥匙交给我保管吧,你自个拿着,万一弄丢了该怎么好。”
“镇西将军府防备森严,有谁会闯入咱们府邸偷我钥匙?若钥匙真被人偷了去,只会是家贼,而并非是外人。”白若潼唇角一勾,话中有话。
翠儿搓了搓手,心虚的厉害。往日她从白若潼这儿可顺了不少好处。白若潼这番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翠儿虽不肯定,却也不敢再提出疑问,老老实实的闭上嘴,暗搓搓的跟在白若潼身后。
洗漱一番,白若潼躺回榻上。翠儿吹熄灯盏,离开小室。
翠儿刚离去不久,窗棂突然响动一声,声音微弱,却扰了白若潼的清梦。倒不是她耳朵灵,而是她闻到一股血腥之气自窗棂处幽幽的飘来。
她警惕心起,从鸳枕下握紧匕首走下床榻。窗棂旁赫然站着一个人影,他一动不动,如鬼魅一般。
“什么人!”白若潼吓出一身的冷汗,撞着胆子问话道。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与你。”那人言语醇厚低沉,如冬日的冷风,令人不寒而栗。
白若潼听着这声儿,总觉万分熟悉。
她咽下一口唾沫,那人缓缓靠近,他身形高大,着一身黑衣蒙着面,周身散发着血腥之气。直觉告诉白若潼,此人受了重伤。可他步履稳重,没有丝毫颤栗。
白若潼靠着门案,缓缓移动着。眼见着离门不足几步,白若潼大步跑去,手还未碰到门栓子,一股力将她整个人朝后拖去,硬生生的撞在身后之人的胸膛上。
“翠儿!翠儿!”
白若潼大声呼叫,她的房外该是有人值夜才是。可她呼喊了好一阵子,门外却是无人应答。
“你叫唤吧,我在屋檐上看了许久,你房门外根本就没人。”
身后之人并未捂着她口,而是任凭她叫唤,末了戏谑调侃一句。
该死!这群婢子家丁又与她偷懒,看来她必须要早早的换掉他们才行,否则她的安危谁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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