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笙,我要你命!毕笙,为什么你不死!你才该死!毕笙,你给我去死!去死!”
顾承胤充满冷厉的脸突破黑暗瞬间出现在眼前,招摇的两手像是藏着无尽的力道想要将她掐死。
熟悉的力道,窒息感袭来,肺里的呼吸越来越少,毕笙挣脱不开,只能拼命的双手胡乱的挥舞着。
可是,除了空气,她根本什么都抓不到,只有冰冷刺骨的空气围绕着她。
几乎要昏死过去的时候,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忽然脱力,在一阵咳嗽中,毕笙猛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咳……咳咳咳!”
直到因为剧烈的咳嗽眼角沾染上几滴泪水,喉头的腥甜再次袭来。
赶紧下了床,毕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将喉头的血腥味道压制了下去。
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咳出血腥味道来,一开始毕笙害怕过,可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毕笙自己都几乎忘记了这件事情。
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腹,只要孩子没事,她什么都不在乎。
只是,手里的隆起越来越明显,再这么下去,她怀孕的事情一定保不住的。
走到窗户边,‘哗啦’一声将窗帘拉开,初秋的冷风吹来,打在脸上刚好将她从噩梦中带来的恐惧吹散掉。
一阵腥甜的海风吹来,打在脸上,初春的海边还有些清凉,毕笙不自觉的双手环胸。
从那天顾承胤暴怒离开后,毕笙便被接出了医院,再次囚禁在了静海别墅。
又是囚禁!
因为她身上的血是江千羽所需要的,所以她不能死也没有自由,每天被好吃好喝的关在这里,等着那一天江千羽出事的时候,她好作为移动的血库来供应。
毕笙苦涩的笑了一声,她还在奢求什么?
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等,等阮明月再想办法,不然她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静海别墅位于半山别墅区,从阳台刚好可以可以将整个陵城尽收眼底。
陵城是国际化的大都市,高楼高楼林立,灯光绚丽,到了晚上,漆黑的夜空,地下却是灯火通明,华灯与黑夜相交叉,一起交织成一幅美丽的夜景图。
只是,再美好的景致也许实在倒计时的观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她便再也看不到了。
长出一口气,毕笙收回眼神,刚好看到了门口24小时看守的黑衣保镖。
不知道顾承胤到底在担心什么,她已经无依无靠了,他害怕自己消息?还是他已经知道了她跟阮明月的计划?
不……不可能!
他跟阮明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顾承胤根本不会发现的,更何况她跟阿阮已经失去联系了整整七年了,他一定不会想到的。
被关在别墅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顾承胤再出现,毕笙下意识的立马去掩饰小腹,可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动作与身体变化,只是粗暴的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拽,丝毫不顾及她是否受伤与否。
将她扔在床上,顾承胤迅速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毕笙,“这个月15号,我会跟小羽再次举行婚礼,到时候你作为姐姐可要盛装出席啊。”
“结婚?”
他倒是心大,上一次结婚出了车祸,现在竟然还要结婚!
他当真不怕死?
盛世婚礼被一场车祸所耽搁,他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一痊愈就迫不及待的迎娶江千羽,他倒是真的情真意切啊!
只是他结婚,凭什么她要去参加?
喉头滚动,毕笙冷笑一声,随即说道:“我不会去参加的。”
说完,毕笙便站起身就要走出卧室。
她怕躺在床上他会再出一些别的动作,一旦那个时候她无法再躲避了。
面对她的拒绝,顾承胤根本不在乎,眼底随机留下一抹冷笑,大手紧紧的按住了她的肩头,指尖用力,“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话落,顾承胤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只是在路过门口时,脚步微顿,“我要结婚,而你将会作为伴娘出席。”
“我不会取得!”毕笙干净利落的拒绝。
“这可由不得你!”
一句话落下,紧随而来的事卧室剧烈的关门声。
好冷啊。
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都被冻住了一般,连动一下都都痛到不能自己。
明明才初秋的季节,为什么会这么冷?
为什么这么冷!
躺在床上,毕笙用尽全力的蜷缩着自己,像是在妈妈肚子里的样子,用尽全力的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15号……八月十五号真好。
月圆人团圆,他也将引来自己的新的生活了。
每晚,毕笙都看着月亮,从月牙到半圆最后一晚天上的月亮就像是月饼一般,可是这个月饼却是苦涩的。
她不哭不闹,照样吃吃喝喝,心里苦可是却要拼命的去填报自己的肚子,似乎吃饱了,心里也就没有再空隙去哀伤了。
顾承胤再出现的那天,带来了瓢泼大雨。
漆黑的夜色笼罩在电闪雷鸣中,毕笙一个人卷在被子了,全身不住的颤抖着。
她怕打雷,害怕漆黑的夜晚。
当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天空,就像是一把刀在她的心上划过一刀,将她生生的劈成了两半,痛不欲生却又无处发泄。
忽然,门从外面被踹开,一股冷厉的气息随之灌入。
躺在床上,毕笙的身子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终究,该来的还是来了。
浓郁的酒味从身后传来,满腔都是他的味道,被他大力的按在墙壁上,身上的睡裙被他一把拉扯成了碎片。
“顾承胤!”毕笙惊呼的大喊一声,因为顾承胤站在自己身后,毕笙看不到他的脸,心里的恐惧更是被夸大了无数倍。
冷哼一声,顾承胤声音如冰的说道:“你不是爱我吗?不就是为了让我上你嘛!我来满足你啊,怎么,你不喜欢?啊!”
“走开!顾承胤,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毕笙大声的哭喊着,眼泪却不停的顺着眼角就滑落了。
“嘴上说着不爱,可是你的身体倒是诚实?”依旧是冷笑,似乎在面对她的时候,他只有冷嘲热讽,“毕笙,别狡辩了,你爱我爱到无法自拔!”
毕笙心跳一怔,她以为自己伪装的足够好,这段时间她一直默默努力着、深深的埋藏着的不就是这份不敢言说的感情吗?
她假装不在乎,去作践自己,去贬低自己,将自己的尊严亲手放在他的脚下,结果她视为珍宝的感情却被他当做笑话,可以随意嘲弄的笑话,仅此而已。
撕咧的痛楚几乎让她喘不上气来,而压在她身上的人似乎一点都不顾及她的痛苦,只是发泄。
紧紧的抿着苍白的唇瓣,毕笙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下面剧烈的疼痛,让她绝望却无力反抗。
她有多爱他,她此刻的心就有多痛。
原来,爱一个人这么痛。
他的力道很足,惩罚似的在她身上肆虐,毕笙一面承接着他的肆虐,一边两手捂着小腹,生怕孩子会收到一丝损伤。
不想让自己痛苦出生,却为了孩子忍不住的开口求饶:“顾……顾承胤!停下来!”毕笙尖叫着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眼泪模糊了视线,氤氲一片。
“知道痛了吗?你也知道痛啊!当年你伤害小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这么一天!现在知道痛了,可是怎么办,这点痛根本不足小羽所承受的万分之一!”
顾承胤的语气像是从冰窖深处传来的一般,阴骘的声音几乎让她崩溃。
万分之一?
还得有多痛才算痛?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己爱的人恨自己入骨还要痛苦的吗?
“是嘛,那我可得好好活着来承受你所谓的痛苦!”毕笙声音发颤可是用词却字字狠厉。
闻声,顾承胤的动作越发的狠厉了几分,全身的血液都逆转着泪水萦绕模糊了视线。
“毕笙,你真贱!”
一声咒骂,一切归于平静。
毕笙近乎瘫软的俯身在墙壁上,冰冷的墙壁像是一道冰刃,刺得她浑身伤痕,身子紧贴着墙壁缓缓跌坐在地上,姣好的脸庞皱在一起,写满了痛苦。
顾承胤厌恶的低首看着毕笙,带着鄙夷的冷笑一声,对着毕笙单薄的背影说道:“明天会有人来接你来参加婚礼,如果不安分守己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我会让任绛年生不如死!”
门板开启,冷风灌入,而地上的人却仿佛冰结一般,忍了一整晚的眼泪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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