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捏了捏鼻梁,指着里头毫不受影响继续批阅折子的苏折,道:“爱卿们是在说苏大人吗,何必拐弯抹角呢,直说啊。”
大臣们矢口否认道:“臣等可没指名道姓地说谁,只要女君心中明白就好。”
沈娴道:“朕明白甚,朕只知道,有苏大人在,能帮朕处理不少事。”
大臣们又着急又无可奈何。
沈娴又对苏羡道:“进去你爹那里,帮你爹分担分担。”
苏羡就先一步进去了,他还有的是东西向他爹学习。
随后沈娴与诸臣商议了一番大楚各地方的水利工程,议定事项以后便由各部做出预算由她过目审批。
从北夏运回来的东西正准备归入国库,沈娴议完事以后,就带着若干朝廷重臣们先去了国库那边。
前后一共运到的二十万两雪花白银,在国库再的空地上排了一箱又一箱。
每一箱都打开箱盖检查过了,那雪白的光泽在阳光下简直亮瞎人的眼。
大臣们也无不叹为观止。
沈娴回头看看他们,道:“诸位爱卿说说,这些银子都是怎么从北夏弄回来的?”
大臣答道:“乃是靠皇夫之力方才如此顺利。”
不过他们原以为只有十万两,没想到却变成了二十万两。
如此看来,当初那二皇子死咬着不放,也是有来头的。
沈娴道:“你们还知道是靠他啊,一边承着他的好,一边却又说他坏话,这样道德吗?”
大臣们继续否认:“女君冤枉,臣等可没有说皇夫坏话!”
沈娴道:“还说没有,一会儿影射他干政一会儿又影射朕受他蛊惑,这难道是什么好话?”
大臣打死不承认:“臣等可没有这样的意思,肯定是女君自己想多了误解了。
皇夫能有什么错呢,臣等只是想劝女君勤快些,勿要什么都劳烦皇夫,这样会累着皇夫。”
沈娴:“那还都是朕的错了?”
大臣们:“臣等也绝没说过这样的话!可都是女君自己在说!”
沈娴道:“你们就是不敢承认吧,既想让皇夫为大楚出力又不想让他得利,你们就是想白嫖!”
大臣们:“女君多虑,臣等绝不敢沾染皇夫!”
沈娴阴测测地笑了两声道:“朕就是打个比方,真要敢嫖,看朕不弄死你们。”
大臣们抹了抹额头,道:“女君这个比方打得着实欠妥,臣等真不敢。”
银子在沈娴的眼皮子底下归入国库以后,沈娴回头对大臣又道:“以后对皇夫客气点,有什么话私下里跟朕说,别当着他的面儿念叨。”
大臣们想,他们现在已经十分圆滑客气了,顶多是含沙射影一下下,也没有直言皇夫半个不是。
何况他们也不敢啊。
私下里跟女君说,以前也不晓得说了多少次,可就是不见她改。
罢了罢了,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大臣们这次就不谴责后宫干政了,只得再三提醒沈娴道:“女君在政务上还是亲力亲为的好,当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
殊不知,这厢沈娴与大臣们的言论,转头就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苏折耳朵里。
沈娴从国库回到御书房,也加入到批阅折子的行列里。
苏折将他理出来的这些折子按轻重缓急分类好了,并一桩桩一件件清晰无误地口述给她听。
那厢苏羡也将整理出来的折子口述给沈娴。
沈娴感叹于这父子俩记忆力都这么好,居然能把自己批阅的奏折内容全部记下。
同时她又十分庆幸,这父子俩简直就是她事业上的左膀右臂啊。
有他俩在,再繁重的事务,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高效率地完成。
但就是前一刻苏折还在跟她说正事呢,下一刻冷不防就闲话家常地来一句:“听说有人想白嫖我?”
沈娴矢口否认:“哪有这回事,你净听人瞎说。”
苏折点点头,道:“是么,我还以为是你说的。”
沈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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