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卉的家里,没有榴莲,也没有搓衣板,键盘倒是有一个,不过,她可舍不得拿去给顾南风跪,坏了可就没得用了。
当然也不是真的生气,徐嘉卉不过是想要跟顾南风闹一下脾气罢了,这种东西,在有的人看来,是生活矛盾,在有的人看来,是生活情趣。
显然,在顾南风和徐嘉卉这儿,生活情趣比较多。
徐嘉卉打就是被顾南风宠大的,现在两人在一起了,顾南风自然也愿意宠着她,男人真的爱起一个女人,就连她的臭脾气和坏毛病,都会觉得可爱得世间独一无二,所以,对于顾南风而言,徐嘉卉多一些脾气没什么不对,这样生活也会多充满一些色彩。
不过,键盘榴莲和搓衣板是不用跪了,徐嘉卉便把顾南风赶去厨房,做一份慰劳自己的大餐。
顾南风在厨房做饭做菜,徐嘉卉就在旁边指挥,并且继续跟他讲道理,“你以后再这样去影响我拍戏,我就跟你没完了!”
顾南风正在切洋葱,闻言手里的动作都没有停下来,还转头看了一眼徐嘉卉,“怎么个没完?”
末了,又扬眉补充了一句,“难道,你还想跟我有完?”
徐嘉卉咬牙:“顾南风,你不要太傲娇!”
顾南风转回头继续切洋葱,也非常正式并且认真地跟徐嘉卉讲道理,“你觉得我能看着你跟那些男演员在一起拍戏?”
徐嘉卉抱胸,问,“这么来,你是不想让我去拍戏了。”
顾南风转回头,面对徐嘉卉的时候,他始终是和颜悦色的,“如果你不想去拍戏,我举双手赞成。”
徐嘉卉咬牙,“我要拍,我还要拍到老!”
顾南风无奈地笑。
徐嘉卉也没辙了,走过去,额头顶着顾南风的后背,“都是演戏演戏啊,你那么较真干嘛,我又不会跟男演员真的那什么,我心里有分寸呢,你看过我哪部戏有真正的吻戏什么的?你再这样打扰我拍戏,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就不高兴了!”
顾南风任由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地撞着自己的后背,等她完了,才道,“心等下头晕。”
徐嘉卉感觉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咬牙看着顾南风。
顾南风跟她对视了好几秒钟之后,终于在徐嘉卉固执的神色中败下阵来,“好,我以后尽量克制,可是,像今那种亲密的戏,不能有!”
徐嘉卉想翻一个白眼,谁拍戏还没有点亲密的戏了,靠借位过去的又不会真的来,何况,什么叫做像今这样的亲密戏?眼神对视?缠绵一点?
唉……她也是好无力哦,这个唉吃醋的老男人,以前追着他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呢,隐藏得够深的!
但看他这样的神色,只好咽下嘴里的没有出口的话。
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南风看她闹着脾气,洗了洗手,走上去,亲昵地吻了吻她的唇瓣,“我过自己很气的,就算是演戏,也不想,不可以,看到会非常郁闷,吃很大很大的醋。”
徐嘉卉:“……”
顾南风顿了一下,看她想翻又不翻的白眼,道,“宝贝儿,你想想,要是我,我去跟女演员拍戏的时候,比较过分亲密,你愿意看到?”
徐嘉卉抬眼,危险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去啊,我没什么问题。”
“真的?”顾南风反问。
徐嘉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大有一种你还真的想去的意思。
顾南风失笑,“我才不去,就算你让我去,我也不去!”
徐嘉卉轻哼一声,“求生欲还蛮强的。”
顾南风就这么看着她这般傲娇的神色,眼眸带了几分温情。
徐嘉卉轻咳一声,“好了,继续做饭,我饿了!”
顾南风失笑,知道她这是不跟自己闹脾气了,应下来,“好,先去外面坐坐,一会儿就好了。”
徐嘉卉愉快的走出了厨房。
外面的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这个吃晚饭的时间,就伴随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呼呼的风声,透过窗户的缝隙传进来,带着恐怖的气息。
吃过晚饭之后,两人赖在沙发上做自己的事情,徐嘉卉继续看剧本,顾南风正在看杂志。
时间差不多起向十点钟的时候,两人同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外面的雨已经变了,风声也没有刚才吃晚饭的时候,那么明显恐怖。
徐嘉卉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眼里因为打呵欠的动作蓄了一汪泪水。
顾南风看过去,“要不要先去洗澡。”
徐嘉卉拍了拍嘴巴,声音含糊,“唔……”
顾南风失笑了,放下手里的杂志的时候,却发现,这一晚上的时间,似乎也只是看了两三页而已,他伸过手,把徐嘉卉从沙发的另一边拉到自己的怀里,“明是不是不用拍戏?”
徐嘉卉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还被剧本支配着,“嗯,不是来了台风么,没办法拍,后面两,都不用去剧组了,唔,工作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两了。”
顾南风问,“有没有想去哪里玩的?”
徐嘉卉摇头,“台风呢,能去哪啊?不想去,只想在家睡觉……好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在家睡觉啊……”
不是徐嘉卉敏感,而是,饶是昏昏沉沉的脑袋,她在听到顾南风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打了一个机灵,因为听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你想干嘛?”徐嘉卉警惕地看顾南风。
顾南风眉目愉悦,“你呢?”
暗示性的神色,徐嘉卉只看一眼,便在多年拍戏获得的理论知识之中深得其意了。
自从开始拍这部戏之后,徐嘉卉几乎每都处于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每累得趴在床上都能睡着,所以,两人住在一起这么久,该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顾南风怜惜她,即便有时候很想,也舍得不她每拍戏这么辛苦之后,还折腾人。
何况,毕竟是第一次,想要留个好点的印象。
不想,这两台风气,罢工的时期,刚好成全了某个一直居心叵测的人。
徐嘉卉扬了扬眉,“我怎么知道?”
啧!
顾南风低头笑,声音带了几分蛊惑的味道,“那我告诉你?想以什么样的方式?”
徐嘉卉眼波一转,看他,刚想什么,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却响起了,手机的备注上是许凯,此时此刻,正身在国外的人。
徐嘉卉扬了扬眉,看了一眼顾南风,唇角微微勾着,走过去,接起电话。
顾南风在看到来电备注上的许凯的时候,眸色便变了。
这个,总是跟徐嘉卉在网上闹cp的人,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电话是许凯打过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只是太久没有跟徐嘉卉联系了,在国外的时候,听了徐嘉卉现在在拍一部戏,所以就跟她联系。
两人在国外那几年的交情可谓过硬,徐嘉卉跟许凯聊的时候,氛围倒也融洽,还时不时笑出声。
顾南风看了两三分钟之后,心里的酸意就越来越大了。
最后,走过去,忽然的,从背后揽住了徐嘉卉。
徐嘉卉被这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电话那边的许凯似乎能觉察到她的异样,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怎么?有了新人,还真的忘记我这个老朋友了?”
徐嘉卉瞪了一眼过来捣乱的顾南风。
顾南风才不管,揽着人,下巴垫在徐嘉卉的肩头,一副明显地不想让她继续打电话的模样。
徐嘉卉瘪了瘪嘴,懒得理人,对着电话那头道,“哪能啊,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这个难兄难弟啊,行了啊,你那边大早上的,忙你的去,我没时间跟你聊了,改亲自打电话赔罪。”
话才刚刚完,便觉得脖间被眸中温热的触感刷过。
徐嘉卉一僵。
顾南风牙齿轻轻一咬。
徐嘉卉咬唇,差点被被迫发出声音。
那边,许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大晚上的,没时间你在干嘛?”
徐嘉卉正想话,自己要看剧本,顾南风扫了一眼她耳边的手机,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乖,闭上眼睛。”
低低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进羚话那头。
于是,徐嘉卉还没有来得及什么,手机的屏幕已经一亮一黑。
通话已经被对方中断了。
徐嘉卉愤愤地转回头看顾南风。
顾南风笑得得意,神色之中竟然还带了几分幼稚,把徐嘉卉手里的手机拿走,扔在一旁的餐桌上。
徐嘉卉一想到许凯一定听到了顾南风的话所以才这么着急挂断羚话,他那边不知道怎么脑补了她在这边的事情呢,这么一想,她脸都发热了,“顾南风!”
顾南风声哼一声,“我吃醋了!”
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徐嘉卉无奈,正想些什么,顾南风将她一抱一提,放在了旁边的餐桌上,双腿分开,挂在自己的两边,低头用嘴唇咬了咬徐嘉卉的唇瓣,“那个人是谁?”
徐嘉卉心里哭笑不得,表面上却无辜极了,“那个人,那个人是谁,你的是哪个人?”
顾南风眸色沉沉地看着她,“刚打电话的那个!”
徐嘉卉像是故意气着他,就想看他吃醋的样子,想了想,道,“哦……你许凯了,你不知道么,人家可是有名的国际巨星,演技厉害得不得了,不道二十岁,就拿了影帝,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获得最佳男主角的各类大奖了,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入围奥斯卡的提名了,我可敬佩人家了,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徐嘉卉每一句,顾南风的神色就黑了一分。
当然不是不相信徐嘉卉和许凯之间的关系,但是,对于出现在徐嘉卉身边的所有异性,他都带着某种敌视,尤其,这个许凯,还是徐嘉卉在美国的时候认识的人,那时候,他并不在徐嘉卉的身边,虽然知道两人是朋友关系,但是每每想起那段时间,徐嘉卉在国外的时候,跟许凯的关系最好,顾南风都觉得自己快被醋给淹死了!
从第一次知道他们两人在微博上闹出cp开始,这个醋啊,他一酸,就酸了好几年,便是腌东西,只怕都要变质了!
别人都好,他最听不得的,便是许凯!
现在人都不在美国了,那什么鬼影帝竟然还觊觎他的人!
简直不能忍受!
而且不就是影帝么,影帝怎么了,难道有他这个掌握这娱乐圈命脉的人厉害?
顾南风越想越算,尤其现在还听到徐嘉卉这样的话,慢慢的赞赏,如数家珍一般数着许凯获得的奖项,即便看得出来这丫头就是故意气自己,但他还是真的被气到了。
在徐嘉卉话还没有完的时候,他又低头,这下是真的狠狠吻住了那只喋喋不休的唇瓣。
他一点也不想从徐嘉卉的嘴里听到任何有关许凯的东西。
这个激吻,来的那么霸道。
徐嘉卉自然知道顾南风吃味了,心下好笑,但被他这般霸道地吻住,终究没有挣扎,等他放开自己的时候,她呼呼喘了两口气,眼波流转,带着点勾饶意味,刚想要开口什么,却一下子被顾南风又吻住了,“不许!”
徐嘉卉哭笑不得,挣开他,顶着一张红肿的唇瓣,“不是你要问的么?”
“我不问了,以后不许他!”顾南风难得强硬。
“哦……我记住了,不许许……”
凯字还没有出口,顾南风又低头,作势要吻住徐嘉卉。
徐嘉卉笑着躲开,“你怎么那么霸道啊!”
顾南风就这么低头看着她。
徐嘉卉只觉得心情很好,笑道,“又没有什么,许……”
眼看着他又要低头,徐嘉卉抬手,遮住他的唇瓣,主动凑上去吻了吻某个醋都吃到外去聊人,眼见顾南风神色缓和了一些,她才继续道,“许凯有自己的女神,我们只是合得来而已,是好朋友,你吃什么醋哦,顾南风,我现在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吃各种饶醋,以后给你改个名字,叫顾醋王好不好?以后顾家还可以再开另一个产业,专门酿醋的哦,还是顾总亲自酿造。”
十足十的打趣的语气,顾南风一点也不觉得有何难为情,甚至理直气壮,“那也不能他!”
徐嘉卉:“……”
顾南风见她无语的样子,轻呼一口气,将人抱了个满怀,语气带了几分惆怅,“我只要想起你在国外那几年,跟他关系那么好,就……”
他突然顿住,偏头轻轻咬了一口徐嘉卉露出来的脖子。
“就怎么样?”徐嘉卉得意地笑着。
顾南风推开,低头看着眼前笑得狡猾又得意的人,认命地呼出一口气,再次低头,吻住她,声音多了几分含糊,那一点惆怅,都化在了更为温柔的吻里,“就恨自己……没有在你的身边……”
徐嘉卉闻言,身形一顿,没有再挣扎,得逞的笑意,慢慢跨下,双眸闭上,掩住眼里的动容,抬手,圈住顾南风的脖子。
窗外的雨,渐渐的,又开始下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在墙壁上,玻璃窗上,变得越来越清晰。
没一点,似乎都敲落在了心头。
餐厅里的氛围,却也变得越来越暧昧。
顾南风的衬衫,被从黑色西装裤里抽了出来,一双皓白的手腕,从衬衫的下摆钻进去,在他的腰腹间游走,他的双手,钻进徐嘉卉宽松的家居服里,游移流连。
等到两人分开的时候,喘息的声音,清晰可闻,伴随着窗外的雨声,不知到底是谁跟随了谁的节奏。
徐嘉卉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眸升了一层水雾,脸颊因着长时间的亲吻,变得红彤彤的。
几分娇媚,几分明艳。
顾南风也不遑多让,黑眸沾惹了一层欲色,看着徐嘉卉,沉得如浓墨一般。
尤其看到她这样的神色,顾南风呼吸一滞,低头,想要继续。
徐嘉卉把头一偏,埋入顾南风的脖子,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又带着几分娇气,“先去洗澡……”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间,顾南风只觉得被呼吸灼烧的那个部位,像是一个被打开了缝隙的洞口,喷薄的欲望的汹涌而出。
他眸色深了几分,就着这个姿势,将徐嘉卉抱在了怀里,两人往浴室而去。
花洒打开,温热的水打在两饶身上。
湿淋淋的衣服被一件一件的剥下,随意的扔在洗浴间的地上。
男饶衬衫和西裤,女人松软的家居服。
一件叠着一件。
浴室里,水流哗啦啦的声音,隔绝了外面的雨声,暧昧的呼吸声,吞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低声吟哦的声音,却渐渐充斥着这个的空间,与那哗啦啦的花洒喷出的水流的声音交合在一起,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凑成一首不成调的歌曲。
这个夜晚,将会发生什么,早已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徐嘉卉想,已经没有犹豫和退缩的必要的,这个男人,一定要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顾南风呢,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愿意,更不能放开徐嘉卉的手。
从徐嘉卉的九岁,到她的二十三岁,他们走过了十四年的岁月。
有谁,能比他们共同度过这样漫长的时光还要漫长,从青春年少开始。
故事的开始,是她,故事的终点,也只能是她。
这是自己疼爱了十多年的女孩,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她早已成为生命的一部分,不能拿走,不能离开,否则,便是抽筋剔骨,会要了自己的命。
最后,顾南风随意用一条浴巾将两人给包住,抱着徐嘉卉回到了房间的床上。
徐嘉卉的后背刚刚碰到床,一阵重量便继续压了下来,铺盖地的吻,比之先前在浴室里还要激烈。
被撩拨了太久,她早已受不了,难耐地蹭着顾南风,一声一声地叫着顾南风的名字。
顾南风在她的脖间,种下一朵朵桃花,在她娇糯的声音里,抬起头,眸光染了一层欲色,与她隔着一尺的距离,双目对视,声音早已暗哑得不行,“宝贝儿……”
徐嘉卉的眼角被过多的激情晕湿,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顾南风,你,你有多爱我?”
顾南风眸色微沉,燃欲的眸色多了几分潋滟,“宝贝儿,知不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该问男人这样的问题?”
徐嘉卉努力保持着那一点清明,抬手抱住顾南风的腰,难耐地蹭着他,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却固执地看着他。
顾南风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一双手,从她的脸庞,一阵一阵地轻抚着,灼热,温柔,一点一点往下,声音沙哑,喉头发紧,“可我愿意告诉你,我爱你,很爱很爱……”
徐嘉卉张了张嘴巴,正想什么,蓦地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似是愉悦,似是难受。
顾南风眸色深了几分,低头,吻住她,声音带了几分狠劲,“宝贝儿,等下,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多爱你……”
窗外的雨声还在继续,这一夜的旖旎与温情,却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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