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诏整个人被震住了。
张玉兰居然没有死!
她居然还能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
眼泪在沈南诏白皙的脸上肆虐,她浑身力气涣散,若不是朝靳言扯着她,她随时都可能昏倒。
只是她的眼神太过凛冽,恨不得冲过去,掐死眼前假猩猩微笑的张玉兰。
“南诏小姐。”
张玉兰双目含泪,掩唇灼灼看向沈南诏。
“你别叫我!”
沈南诏突然大呵一声,连久经商场厮杀的沈庄蓝也跟着吓了一跳。
他赶紧打破僵局,“南诏,张嫂是一年前我从医院接回来的,最近身体才恢复好。”
说完,他略微紧张地朝沈南诏望了望。
苍白无力的一句解释,引得沈南诏冷哼了一声。
她忽然上前一步,快步走到张玉兰面前。
“这是我曾经的家,你在这里,你的心不会觉得愧疚吗?”
咄咄逼人的态度,她像是困顿的野兽,却在一秒之间让一直不言语的朝靳言感到心疼。
张玉兰浑身瑟缩,解释:“南诏小姐,事情不是这样的……”
张玉兰向沈南诏伸手,试图让沈南诏冷静。
沈南诏冷哼,“那是怎么样,我爸妈跳楼死了,而你居然活着。”
“我……”
“南诏,今天一家人回来吃饭,你别提不开心的事情。”
沈庄蓝再次打断沈南诏。
毫无疑问的,这一声帮腔,却让朝靳言眉宇紧了紧。
“一家子联合起来欺负南诏,是当我死了吗?”
清冷如水的声音刚落,朝靳言伸手搂住沈南诏。
她单薄的肩膀瑟瑟发抖,贝齿重重咬着唇瓣,隐忍着极大的怒气。
她顾着陷在自己愤怒的情绪里,完全没想到朝靳言刚才的那句话,突然间的在沈庄蓝和卓尔凡心里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沈庄蓝大吃一惊,一旁的卓尔凡则是脸色阴沉,一脸不敢相信。
大哥刚才是在为南诏撑腰。
他捏紧的拳头力度又多了一分,埋怨似的目光落在沈南诏身上,那样子像是在看一个不忠的女人。
殊不知,当他气愤望着沈南诏的时候,身旁的妻子沈南清的神色更加锋利。
闷骚狐狸精,当初怎么没被埋在滑雪场?
饭厅里挂着一个时钟,秒针在不停地走动,嘀嗒的声音瞬间拉回了沈南诏晃神的理智。
“请我回来吃饭,不过是鸿门宴吧叔叔?”
沈南诏猩红着一双眼,偏头朝还处在震惊里的沈庄蓝瞪了几眼。
“你——”
沈庄蓝顿时脸色恼怒得涨红,“你这孩子还真是不知好歹。”
“到底是谁不知好歹,我爸妈的公司到今天为止被你霸占,是谁不知好歹。”
“你给我滚出去!”
听着沈南诏的控诉,沈庄蓝再也顾不得什么好脾气,指着沈南诏的鼻子,让她滚出去。
沈南诏忍着眼泪,“你凭什么让我滚!”
眼看局面越来越僵,张玉兰抹了一把眼泪,赶紧向前一步,拉住沈南诏的胳膊,“南诏小姐,你爸妈的死我很抱歉,可是……”
“抱歉,可是?”
沈南诏面露浅笑,质问着脸上布满眼泪的张玉兰。
忽然,她一把甩开张玉兰枯瘦的手,“你和二叔搞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抱歉!”
“南诏!”
啪的一声,沈南诏素净的脸蛋上立马出现深红的巴掌印。
沈庄蓝气得浑身发抖,眼里露出隐藏许久的恨意。
沈南诏嗤笑了一声,好看的眼睛勇敢迎上沈庄蓝眼睛里的恨意。
“你给我滚!”
沈庄蓝再次指着沈南诏的鼻子。
理直气壮的模样却让朝靳言越看越不舒服,贼喊抓贼,还真是沈庄蓝的做事风格。
“既然沈先生不欢迎我们,还愣着干嘛呢。”
朝靳言宠溺地刮了一下沈南诏的鼻子,转眼看向沈庄蓝时,视线又冰冷如铁。
沈南诏嗯了一声,任由朝靳言用宠溺将她包围。
她千算万算,唯独没想到张玉兰居然还活着。
朝靳言还算厚道,直到走出沈宅,沈南诏肩膀上的温热还一直存在。
她忽然清醒过来,猩红的眼睛里沁着一丝惴惴不安。
“该放开了!”
她清冷地将朝靳言放在她肩膀上手甩了甩。
朝靳言呵笑,这丫头变脸的速度还真是令人佩服。
“你这样可不太好。”
沈南诏抿嘴,目光一闪。
忽然,见朝靳言倚在车边,一副不打算开车的模样。她径直拉开了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
“还不走?”
她笑着问。
巴掌印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朝靳言顺着月光睨了一眼,“当然走。”
他勾了勾唇。
今天来沈宅,měng料百出。
……
两个人同住在一个小区,沈南诏自然不忸怩。
到了小区的停车场,沈南诏率先跳下车。
趁着朝靳言不注意,摆摆手,“朝总,谢了。”
她道谢,踩着优雅的步子走了。
朝靳言舌头抵着腮帮,笑得无语。
又被摆了一道。
沈南诏回了家,将自己埋进了沙发里,脑袋混混沉沉的。
后来,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早上,沈南诏看准了时间,特意听到对面朝靳言关门的声音之后她才出门。
她刚走到小区门口,从她的身后穿传来汽车喇叭声。
朝靳言勾了勾唇,冲着沈南诏招手。
“上车。”
沈南诏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我?”
她不敢相信,老板居然这么好心。
朝靳言见她迟疑,赶紧又催了一句,“赶紧上车,后面有车要出去。”
沈南诏视线前后转悠了一圈,又才钻进车里。
关了车门,车内响起一阵警报声。
朝靳言透着后视镜扫了一眼浑身戒备的沈南诏,“安全带。”
声音清冷得差点让沈南诏以为自己要冻上。
她偏了偏头,看了一眼朝靳言。她伸手扯了扯安全带,不知是怎么地,车内的警报声越来越急,原本镇定的她,额头一下急出了一阵冷汗。
还有什么机关不成!
越扯越乱,朝靳言余光瞥了过来,眉宇皱成了一个川。
他的太太这点常识也没有?
踩了刹车,朝靳言将车停在了路边,咔哒一声,松开了自己座位上的安全带,他往前移了移,整个人俯身倾在了沈南诏面前。
四目相对,沈南诏的眼睛闪出一丝慌乱。
双手忍不住打颤。
鼻尖熟悉的香味越来越浓,沈南诏蹙眉往后微微仰,想要拉开距离的样子惹得朝靳言有些不满。
温暖的双手覆在她纤细的手指上,顺手拉出安全带,咔哒一下,替沈南诏扣住了安全带。
“好了。”
朝靳言灼热的呼吸喷到沈南诏的脖颈里。
瑟瑟的,扯出一身的旖旎。
沈南诏故作镇定,“谢谢朝总。”
朝靳言嗯了一声,忽而,他重新启动车子,补了一句,“太见外了,朝太太。”
朝太太?
沈南诏本来浮躁的心,又落了一拍。
撩死人不偿命。
“老公,小心开车。”
她忽然呛了一声。
薄唇刚刚闭合,耳边一阵刺耳的车胎滑过的声音。
朝靳言打量般的眼神侧头望过来,“适应能力这么强?”
“当然。”沈南诏微笑,“不能让金主爸爸失望呀。”
朝靳言眼神微黯淡,“我没说付你费用。”他直接撇清了刚才的话。
沈南诏笑得狡黠,“既然我是朝太太,我当然要得到属于我的。”
“属于你的?”朝靳言上下一眼,“你浑身上下都是我朝靳言的。”
“……”
自大。
沈南诏懒得搭理朝靳言。
以前朝靳言只不过是清冷模样,现在她发现他居然也有无赖的一面。
快要走到至尔科技楼下,沈南诏率先下了车。
让自己成为办公室八卦的对象不是什么好事,即使她现在可以堂而皇之顶着朝太太的头衔,她一点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谈资。
何惠子自从在自己的婚礼上被替换掉之后,请了很长的假。
这两天刚到公司,脾气也比从前更大了。
助理琳达一天到晚胆战心惊,其他的同事即使很同情她,也不敢在何惠子的面前替琳达说一句话。
毕竟,是老板甩了她。
沈南诏一直都是卡着点进办公室。
刚到门口,程东在不远的地方便给了她一个眼神。
起初,她还感到很诧异。
一向稳重的程东,居然也在明里暗里搞小动作。
“程助理。”
沈南诏刚说完,程东正要迎面走过来。不料,何惠子却冲到沈南诏面前。
趁着沈南诏错愕,重重的一巴掌扇了过来。
沈南诏吃疼地捂着被打的脸颊,眼睛迸着光,死死瞪着眼前神定自若的何惠子。
“你特么吃错药了?”
何惠子冷笑,“你才吃错药了。”
何惠子动作太快,连一旁的程东也是云里雾里。
“何总监,你这……”
“程特助没你什么事。”何惠子双臂环在胸前,眼神狠狠剜了沈南诏一眼,又继续道“你好好地,不在加拿大待着,居然敢调查我!”
“你有病。”沈南诏捂着脸,“谁调查你!一个被朝靳言甩了的女人,我有必要调查?”
“你——”
被沈南诏踩了痛处,此刻是的何惠子脸色越发铁青。
她的手顿时又扬了起来。
“没调查我,你勾引靳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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