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江涌没想到,君子言会那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偷拍,更没想到,他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就动起了手来。
君子言难道就不怕他把这事情报道出来吗?!那些有钱人,不是最怕会有什么不利的社会新闻吗?
一想到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样对待,方江涌一股气上来,尤其是,当时他兴冲冲地从杂志社跑出来,社里的一些同事,都知道他是去找君子言的新闻,可结果,他却是灰溜溜的回了杂志社,不仅没有跑到新闻,就连相机的储存卡都丢了。
杂志社里,有几个同事甚至还落井下石地嘲笑道,“我说江涌啊,你真当君子言是那么容易采访到的吗?要是容易的话,那些大杂志社报社的记者早就去采访了,人家门路可比咱们多得多,人家都没采访到,凭什么你就能采访到呢。”
“君家的三位大少,谁都知道不好惹,尤其是君子言,是这三人中,脾气最怪,最不留情面的了。你还算好的,只是被踢了一下,丢了张存储卡而已。”
“下次啊,可要放聪明点,别真以为自己运气就那么好。”
这些嘲讽的话,再再都让方江涌觉得难堪不已。
倒是一位杂志社的老记者,语重心长的拍拍方江涌的肩膀,“还好,没出什么事儿,这次的事情,就当长个教训吧。以后就知道了,跑新闻,有些人是不能随意接近的。更何况,从来就没有记者,能够成功采访过君子言。”
方江涌有些诧异,“没有记者采访过他?”
“是啊,而且就算是偷拍,都很少有人能成功的。你看看,网上对于君子言的资料,大多都是一些大家耳熟能详的,而一些私生活方面的,少得可怜。”老记者说着,突然有些感慨地道,“你是入行时间还不长,没经历过当年人间夜色那事儿,有几个想去采访君子言的记者,差点被弄得没命!”
“人间夜色?!你是说当年那间突然被查封的夜总会?”对于这事儿,当年的新闻也是轰动一时。这家b市出名的夜总会,基本上大家都知道,其后台极硬,不然也不可能在b市独领风骚那么多年。
可是,却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夜总会突然查封了,那夜总会的老板,据说还吃上了五年的牢饭。
可是当年方江涌还没当上记者,所以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也仅仅只是新闻报道上的。
“那事儿和君子言有关?”方江涌道。
“是啊,是他坚持要端了人间夜色,你说,有君家在其身后撑着,谁能斗得过,这不,人间夜色算是除名了,当时大家都听说,君子言颓然对人间夜色出手,是因为一个女人,所以不少人都想挖出这条新闻,可惜没一个成功的,不少人还重伤进了医院。”
“为什么不把这事儿报道出来?让君家接受大众的谴责?”方江涌气愤地道。
老记者笑了笑,“和君家对着干?那才真是不要命了。你以为君家只是叫着好听的吗?君家真要对付一个人,完全可以在几分钟里,让那个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且不会有人心存疑惑。”
方江涌一窒,脸上却还有着明显的不服气。
他不甘心!
在被君子言踢到的那一瞬间,在对方从他相机中取出存储卡的时候,对方看着他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着蝼蚁一般。
老记者看了方江涌的表情,叹了口气,摇摇头没再说什么。有些人,必须摔过跤,才会知道痛。
第二天,当方江涌看着从女朋友聂佳佳手机中拷出来的照片,脑海中突然想着某种可能。如果说人间夜色,是君子言因为一个女人而被端了的话,那么会不会是因为照片中的这个女人呢?
从来没有传过绯闻的君子言,却会有着那样焦急的表情,抱着这个女人闯进女洗手间!
而被外头炒的沸沸扬扬的,梅昕怡和君子言在一起的照片里,虽然梅昕怡是抓着君子言的手臂的,可是君子言的表情,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根本就是不耐且阴冷。
对比着不同的照片,方江涌并没有撰写新闻稿,把照片发布,而是开始在网上查找了当年人间夜色的新闻。
他一定要挖出别人挖不出的新闻,然后让今天嘲笑他的那些同事们,睁大眼睛看看,到底谁才是该被嘲笑的!
而且君子言……他倒是想要看看,当年人间夜色突然被查封,这中间,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君子修办完了事儿,特意去了一趟君氏集团,直接走进了君子言的办公室道,“怎么样,中午一起吃个饭?”
“好。”君子言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继续双手在电脑键盘上飞速地游移着。
君子修瞥了一眼君子言的电脑屏幕,饶有兴趣地扬扬眉,“怎么,你不光是要收购gk公司,还打算连四海集团都吞下吗?”
电脑屏幕上,君子言正在大量吃进着四海集团的股票。
“嗯。”君子言淡淡地道。
“吃得下吗?”君子修道,“要是资金不够的话,我这里倒是还有点。”
“不用了,钱够。”君子言简言意骇地道。
既然君子言这么说了,君子修也没再说什么,在他看来,君家钱最多的,恐怕就该是自己的三弟了,赚钱就像啃白菜似的,只是以往,子言从来没有认真过。
而现在,他终于要认真了吗?
看看君氏和四海谁生谁死,应该也很有趣吧,君子修饶有兴趣地想着,唇角勾勒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如果说君家三兄弟,有谁是最阴狠的,那绝对是君子修。甚至曾有人暗地里形容过,君子修绝对是那种面儿上对你笑着,但是却可以毫不留情地要了你的命地那种人。
自小到大,君家三兄弟闯出的祸,君子修往往都是那个谋划者。
君氏集团楼下,有着高级餐厅,君子修挑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处,点了两份套餐。
饭菜上了后,君子言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动作标准,表情全无。好在他的这副样子,君子修倒也看习惯了。
这时候,君子修倒是很好奇,不知道子言和夏欢欢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对了,爸妈要回b市的事儿,你知道了吧。”饭菜吃得差不多了,君子修才开口道。
“嗯。”君子言颔首。
君海舟一直在t城那边任职,作为妻子的宋意,自然也跟着去了t城。如今,即将要回b市了,这件事,对君家来说,也是个大事儿。
“爸想到时候让你带着夏欢欢一起回家吃个饭。”君子修道,“算起来,我也好多年没见到夏欢欢了,还真有些想呢。”
话音才落下,君子修便感觉到两道死沉死沉的目光,正朝着他射了过来。
君子修扬扬眉,“怎么,生气了?”
“你不可以想她。”君子言很认真地道。
“光只是想想也不可以?”
“对。”
“还真是专制,如果我非要想呢?”
“就算你是二哥,也不可以。”
君子修轻笑一声,对他来说,有时候子言对于夏欢欢的那种独占yu的情感,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放心,我对夏欢欢没兴趣。”君子修道。
君子言定定地看着君子修片刻后,又重新低下头吃着饭菜。
“对了,梅昕怡找你的事儿,夏欢欢知道了吗?”君子修突兀地问道。
“知道了。”君子言淡淡道。
“她没怀疑什么?”
君子言的动作停住了,握着筷子地手慢慢收紧,“……没有。”
“那夏欢欢她有对你说过,叶南卿是她曾经交往过的男朋友吗?”君子修手指轻轻地叩着餐桌地桌面,就像是在进行着一场伴奏。
君子言抿着唇,没有吭声。
“子言,你其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夏欢欢和叶南卿交往过的事儿了吧。”连他都知道的事情,没有道理子言会不知道。
君子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直视着对方,“没错,在三年前,我就知道了。”当初她是如何和叶南卿认识,两个人又是如何交往,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说,如果夏欢欢知道当年她和叶南卿之所以分手,是因为……”
君子修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君子言快速地打断着,“不会,她不会知道的!永远不会知道!”
君子修有些微怔,原本还带些戏谑的笑容,刹那间消失了,只因为,这时候君子言,双手紧紧地环着胸,全身都在发抖。
是在害怕吗?君子修想着。
子言,你居然已经怕到了这种程度吗?只因为夏欢欢……是你不可或缺的那个人吗?!
夏欢欢没想到君子言会突然带她来医院,周六的上午,医院里的人也格外的多,不过君子言并没有带着她挂号排队,显然是早已预约好了。
君子言带夏欢欢来的,是b市有名的一家军区医院,一个城市里,最好的医生,往往都是在这些军区医院里。
白色的墙壁,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那些来回走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夏欢欢疑惑地看着她身旁的君子言。她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有多讨厌医院了。
小时候,他每周都要去好几次医院,做着各种检查,吃上好多种药。甚至有一次,他因为不想去医院,而离家出走,跑到她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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