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冠宇见了位朋友,驱车回市中心,车子拐弯的瞬间,瞥到人行道上踉跄走路的女孩有点眼熟。
定睛一看,是心中想念的贺小洛,他激动地把车停靠过去。
“小洛,上车。”
贺小洛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见是段冠宇,茫然地问,“宇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办点事,这里位置偏僻,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听人说这里风景不错,就是瞎逛逛。”
贺小洛答话的功夫,段冠宇已经打开车门,绅士般风度翩翩把她请上车。
“谢谢宇哥。”
“不用和我客气,小洛,系上安全带。”
“嗯。”
贺小洛坐在副驾驶位上,刚要伸手去拿安全带,却一时间找不到暗扣,连忙低头四处寻找。
两人没有发觉,有辆黑色的轿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车厢内,段冠宇上半身朝她靠过去,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贺小洛的脖子上,她尴尬地别过脸,“宇哥,还,还是我自己来。”
两人的距离靠的太近,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吸入鼻端,贺小洛很不习惯,条件反射地猛然朝后挪动着。不料,后脑勺磕在挡风玻璃上,疼得她直抽气。
面对林逸文以外的男人亲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避,潜意识有种非常厌恶的感觉,虽然她并不反感段冠宇这个人,但她就是排斥近距离的肢体接触。
看她惊慌地躲闪,段冠宇有些受伤,“小洛,你很讨厌我?”
“没有,宇哥你挺好的。”
瞧她怯生生的可爱,段冠宇莫名生出俏皮的心思,“既然不讨厌,那就是喜欢,小洛,检验你是不是说谎话的唯一标准,就是你让我吻一下,怎么样?”
“吻,吻一下?”段冠宇简直是神逻辑,这种检验标准闻所未闻,贺小洛差点被口水呛住了,小脸涨得通红。
“对,就一秒钟,我保证点到为止。”
撞上他认真而深幽的视线,贺小洛有种想要跳下车的冲动,“宇哥,可以换种方式吗?”
“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千万别再拒绝,我会很伤心的。”
“那好吧。”再拒绝就显得她不近人情。
没多大关系,只是一个单纯的拥抱。
贺小洛闭上眼眸,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
段冠宇瞧乐了,嘴角勾出一抹清雅的微笑,“不用那么紧张,放轻松些,你这么严肃,感觉我是在欺负你。”
“哪有啊,我才没那么胆小。”
贺小洛嘴里说着辩驳的话,行动上却把自己缩成一团,恨不得能塞进座位底下,最好是段冠宇无法拥抱她的角落。
她还在退缩,几乎贴在车壁上,一股温雅的气息袭来,接着,整个人落入段冠宇的怀里,一呼一吸间,是不同于林逸文清冽霸道的味道。
既不能令她小鹿乱撞,也不会一颗心哐哐哐地狂跳,平和得就像是握手,没有一丝悸动。
贺小洛有些感悟,原来这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
林逸文,我呆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却还是会念着你,可是,你去了哪里?
段冠宇是个有规矩的,大概维持了五秒钟左右,就轻轻地放下怀里的女孩,温润的挂着脸满足的笑意,“刚好顺路,送你去学校。”
“谢谢。”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有备而来的狗仔队把她们拥抱在一起的那幕完整地拍摄下来,又悄无声息地溜走。
贺小洛和段冠宇不太熟,说着说着就无话可说,狭窄的车厢里,寂静无声,气氛霎时变得尴尬。
一男一女坐在车内,尴尬就意味着暧昧。
于是,贺小洛为了打破这种局面,随意地扯道,“段教授,你怎么静静地离开a大呢?”
“你肯定不知道,你的很多粉丝情绪低落,甚至伤心得流泪,有些狂热粉丝还组团到校长办公室门口围堵校长,逼问为什么要把你辞退?”
“有些私事,我走了,你有想法吗?”
女孩端庄地坐在那,身姿笔直,一看就是拥有良好的修养,柔和的侧脸完美得像一块和田玉,找不到半分瑕疵。
这样美好的女孩,值得任何一个男人拥有!
段冠宇突然涌出不可思议的念头,希望这条回去的路能长点,再长点,这样他就能和她呆得更久一些。
实诚的傻姑娘老老实实说出感想,“新来的心理学老师是位女的,讲课死板,相比较之下,你的风格更容易让我接受,也能更快地吸收。”
段冠宇,“”好吧,这确实也是想法中的一种。
回到公寓楼下,贺小洛礼貌地谢过段冠宇,朝楼上走去。
望着她渐行渐逝的背影,段冠宇收起笑容,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和苦笑。
他没有告诉她,辞去a大的教授职位,是林逸文施压的结果。
如果他继续呆下去,段家将在一个月内破产,从此在a市再无立足之地。
大概是那段刘雯欣偷拍的视频,和帝豪酒店他和贺小洛呆在一起,彻底惹怒了那个冰冷无情的男人,才对他痛下杀手。
段冠宇心知肚明,林逸文肯定也在乎小姑娘,近乎偏执的程度。
对上号称商场‘冷阎王’的男人,自己毫无半点胜算,可澄澈如一汪泉水的贺小洛只有一个,他不会放弃的。
林氏企业,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林子明靠在真皮大班椅上,几张刚冲洗出来的照片凌乱地铺在桌上,扫了眼上面搂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他望着伫立在窗边的高大男人冷哼,“这就是你看中的女人,不到几天功夫,就和段家的小子混成一堆,真是婊子无情。”
“老爷子,这句话你最没资格说,别忘了,你都把婊子娶进门了。”
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双手插在西服口袋里,眉眼沉冷如霜,看着表里不一的老家伙,嗤笑连连。
“有你这么说老子的,你还是不是老子的儿子?”
果然,他的一句话就惹怒了林子明,老头子发出激烈的咳嗽,差点一口气缓不过来,急忙掏出抽屉里的急心速救丸,扔了四颗在嘴里,快速地和着清茶吞进胃部,才稍微恢复了正常的脸色。
“是不是难道你不清楚?我倒希望妈妈真的给你戴了绿帽子。”
“你”
瞪着张嘴就能喷死自己的儿子,林子明气得脑门子生疼,愤怒地把照片甩在他身上,止不住冷笑,“逸文,难道你不好奇那个大学生是怎样和其他的男人亲热?”
“不再感兴趣的东西,没意思。”
说完后,林逸文依旧面无表情,任凭林子明看得再仔细,也瞧不出一丝端倪,认为自己控制的方向搞错了。
“那就好,男人成大事,千万不能被女人绊住,逸文啊,最近和慧芳处的怎样?”
“宋部长每次和我说起你,对你的能力是百分百满意,就是你的脾气要改一改,慧芳性子傲,那是因为她有傲的本钱,好歹她是个女孩子,你就耐着性子多哄哄,等娶回家后,她还能翻天到哪里去?到时候你想养多少个大学生,还不是你说了算。”
“当年你也是这样算计妈的?”
林逸文眉目冷肃,一字一顿,字字带着寒冰,他恨不得瞬间能刺穿老家伙那颗狼心狗肺的心。
不,老东西穷凶恶级,根本就没有心!
“滚出去。”
林子明怒不可遏,愤怒地挥手赶人。
妈的,这哪里是他的亲儿子,分明就是仇人。
五岁就硬把他从沈静言手里抢过来,在林家大宅养了快二十七年,怎么就养了条永远养不熟的白眼狼。
等到和宋威霆的合作开展顺利,达到最终圆满,他一定要把兔崽子踢到阿尔及利亚,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一辈子。
林逸文毫不在意,信步走回总经理办公室,靠在座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而坐。
天知道,在看到贺小洛和段冠宇紧密搂抱的照片,他有多么愤怒,他甚至能听到心底最暴戾的咆哮。
他有可怕的洁癖,对物是,对人也是。
贺小洛是他认可的女人,早被他打了印迹,却被另外一个人男人搂在怀里亲热,他的自尊被打击得片片破碎。
那是作为男人的底线,没有人可以践踏,没有人!
男人脸色扭曲,墨黑如碳色,手里名贵的钢笔被他捏成两段,拨了个电话,字字肃杀如刀剑,“找人废了段冠宇的两只手,越快越好。”
聂阳刚从一个妖艳的女人身上爬起来,闻言,差点软了两腿,“林大爷,废了段冠宇的手臂,谁还给沈姨治病?你可千万别冲动。”
毫无疑问,能令林逸文雷霆大怒,生出这么大的气,只有那个单纯的小姑娘。
可到底她做了什么,惹逸文如此愤怒?
聂阳很想叹气,林大爷,不就是个小姑娘,至于太认真吗?
闻言,林逸文倏然站起身,眉眼冷森,“你安排,把段冠宇忙成狗,再没有空暇去接近我看中的女人。”
聂阳还未尽兴,满肚子火气,“我也很忙,为什么是我安排?你可以找方飞宇或者聂寒,实在不行,还有江霆三兄弟供你差遣。”
他对那个叫贺小洛的大学生,没有一点好感。
逸文当初是多么冷心冷情的一个人,高贵冷艳范的标本,现在整天吃醋不干正事,逗比的无法直视!
“信不信我让你永远无法勃、起?”
“算我怕你了,林大爷,我去办,马上就去,你就行行好,放我一马。”
迫于某个吃醋男人的淫威,聂阳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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