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着后退,如果不是我反应机敏,如果不是我手脚灵活,只怕此一刻的我早已尸陈在眼前的电话亭中。
转身,冷眼扫向周遭所有的人。
却不想,电话亭才爆炸还没有超过一分钟,此刻就已围拢了许多的人。
逡巡而去,人群中我发现了一个转身而去的背影,我看不到她的容颜,却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直直的长发飘在身后,那么长那么直,配合着她曲线优美的身形,让我猜不到是谁都难。
“小姐,你有没有受伤?”保安已冲了过来,我轻轻移了一步,突然间只觉脚下一片刺痛,原来是踩到了电话亭飞出来的玻璃碎片上。
流年不利。
我忍着痛摇摇头,然后沉声对保安说道,“如果警察来了,请他们不要骚扰我,那电话亭里的一切我也想要知道真相。”说完了,我便一瘸一拐的向大厦内走去,这一天,经历的太多,多到让我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也无法清醒。
先是子毅的母亲,然后是汪文海,然后是白玫。
可是,最让我好奇的不是他们,而是子毅的妻子。
其实最有权利对我做这一切的只有她,而不是别人。
楼道里,清凉一片,可是我额头上的汗却一直也未曾褪去,九死一生的感觉,似乎与我极为有缘。
推门而入黑白间,我知道眼下这里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这是子毅喜欢的一个窝,他们可以对我不利,可以杀死我,却绝对不会动子毅的东西,所以才有了刚刚电话亭里的一切。
眸眼犀利的挡过整间屋子,窃听器,我不确定它是否存在,但是刚刚那个陌生的女人打进来电话的时候却是这样说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坐在沙发上挑下了脚上的玻璃碎片,一滴一滴的血已湿了地毯,轻撩一缕汗湿的发送到耳后,此时,肩膀上的,脚上的,所有的伤都在抗议,然而我却不想离开。
只要不是子毅刻意的不给我电话,我就不会离开黑白间,那不是他的故意,我清楚的感觉到了。
被人追杀的感觉真不好,但是我不会逃避和退缩。
如果她们来软的,或许还会打动我,可是我这个人却是吃软不吃硬,越是逆境越想要生存下去,这是一种挑战,一种游戏。
拖着缠着纱布的脚我在黑白间里四处搜寻,果然在客厅的茶几下方和卧室的床沿上找到了窃听器,一切因着这窃听器的出现而变得扑朔迷离,那个打电话给我的陌生女人她并没有骗我,可是电话亭里的一切却绝对的与她有关。
白玫,她有黑白间的钥匙,所以黑白间里的一切都极有可能是她的参与。
她这般的要置我于死地,不外乎就一个原因,她嫉妒我,否则自可不屑的看着我离开莫子毅。
只是子毅不抛弃我,所以才引起了她的嫉妒。
这是女人的通病,我亦有,只是我懂得将嫉妒转化为动力,争取自己得到想要的一切的动力。
眼下,我只能等待汪文海,等待他给我提供消息,想起他,我猛然又想到了阿强,子毅说武找阿强,我却将他抛到了脑外。
在抽屉里找了一根烟,那是子毅抽剩下的一根,他很少抽烟,但是抽起来就很凶,我狠狠的吸了几口,掐灭的时候,我毫不迟疑的拨打了阿强的电话。
没有挂断,他接通了,“卿小姐,是你吗?”低沉的男音送过来,我却听到了他周遭的嘈杂,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此时的他应该在一个PUB之类的地方。
“是的,我还活着。”我轻笑,把笑声透过电话传递给了他,告诉她,我很轻松,而且命更大。
“你受伤了?”他惊讶反问,似乎并不知晓我今天发生的一切。
“嗯,一把刀划伤了肩,然后在炸弹横飞中捡了的一条命又让我的脚踩在了碎玻璃上。”一五一十也是轻描淡写的说完,我听到了阿海急促的声音,“你留在黑白间,不要出门,我现在就过去。”
“嘭……”他挂断了电话。
这是这一天里唯一一个关心我的人。
抱着沙发靠垫,脑海里继续飘过子毅,海边,细沙连着天边飞舞的海鸥,原本的美丽却在这一刻只剩下了血腥和残忍。
而我,犹自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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