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地上的秦慕挽突然浑身发抖,大大的喘着气,像是突然病发一样,脸上的血色尽数退了下去,惨白的可怕。
她颤抖着声音,几乎是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药……药……”
温语慌张的不行,嘴里重复着:“药……药呢?药呢?”
她急得不停的跺脚,看着痛不欲生的秦慕挽,吓得七魂都飘了三魂。
秦慕挽断断续续的艰难的开口:“在……抽屉……”
她每说一个字,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整个人被瞬间抽干了了一半,虚脱倒在地上,如同一摊烂泥。
四肢都在微微的抽搐着。
每一次,她都会痛不欲生。
每一次,都会比上一次更痛。
温语闻言,立马手忙脚乱的去拉开抽屉,一眼就看见了药盒。
她迫切的拿出来,刚准备打开,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她手指僵硬在盒子上面,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着痛苦的秦慕挽。
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厉母曾经无意间说的话。
她说过,秦慕挽病的很严重,全靠药物维持着生命。
那如果……如果,秦慕挽不吃药呢?
温语低头,看着挣扎的秦慕挽。
她连气都喘不上来,不停的挠着自己的胳膊,用力到挠出一条条血痕。
她脸色惨白的可怕,几乎能看见透明的皮肤低下青色的血管。
温语用力的咬了下唇,颤巍巍的就蹲在秦慕挽的旁边,好像定在了那里一样,一动不动。
她,其实也快死了。
这么备受折磨的活着,对她而言,更痛苦吧。
其实,就这么死了,免受那些折磨,不是更好吗?
她,不是在害人,是吧?
秦慕挽就快要忍受不住着蚀骨的疼痛,几乎都要晕厥过去,看见愣着的温语,咬牙:“你……你……”
她拼尽全身的力气,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想要去拿温语手里的药。
可是温语却突然大梦初醒一般,连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痛苦不堪的秦慕挽,死死的咬着下唇,然后打开药盒,把药全倒了出来。
没有药,秦慕挽大概就挺不过去了吧。
秦慕挽死了,没人能和自己争厉司漾了。
对,对。
温语不住的点头,地上的秦慕挽惊愕的看着她,可是温语却露出了笑容。
温语根本不敢去看秦慕挽,她眼珠子四下乱飘着,嘴里止不住的喊着:“药没了,药没了,我去找医生!”
她说完,疯一样的奔了出去。
秦慕挽倒在地上,身躯不停的颤抖着,一点一点的往前爬,伸直了手臂,想要去
秦慕挽终于再也坚持不,头重重的栽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温语一直往前跑着,头都不会,她的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着一句话。
她不小心把药撒了,他出来找医生的。对,就是这样。
她想象着如今倒在地上的秦慕挽,害怕之余,却又不得不流露出了笑容。
她终于成功了。
直到跑了很远,温语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心里算计了一下时间。
差不多了,温语转身,连忙换上一脸的焦急与担心,朝着医院的方向拼命的奔着。
一路几乎要跑岔气,温语才到了医院,她抓住一个医生就哭着大喊:“帮帮我!帮帮我!”
医生安慰他:“别怕,有什么事?”
温语哽咽着把秦慕挽的情况说了出来,医生立刻调来救护车,奔着厉家而去。
而另一边,厉司漾刚刚回到家,就看见昏迷在地上的秦慕挽。
药盒是空的,家里的佣人全部都下班回家了。
厉司漾脸色瞬间变了,连鞋子都来不及换,瞬间冲了过去,急迫的摇着秦慕挽:“秦慕挽!秦慕挽!”
可是怀里的秦慕挽像是死了一般,眼睛紧闭,脸色惨白。
厉司漾慌张的不知所措,他的心猛的沉了下去,甚至不敢去探测秦慕挽的呼吸,他脸色灰暗的难堪,只觉得眼前发白。
就在此时,突然,门被闯开了。
温语一眼就看见了厉司漾,顿时脚底一软,差点就要摔倒,好在随行的医生扶住了她。
温语咽了下口水,一颗心快的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样,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开口:“厉大哥,你回来了……”
医生看见倒在地上的秦慕挽,立刻抬来了担架。
厉司漾压根没有听见温语说话,抱着秦慕挽,把她放在担架上面。
医生迅速把秦慕挽带进了救护车,厉司漾也跟了上去。
温语一把拉着他,眼睛里满是泪水,咬着下唇:“厉大哥,你,你别担心,秦小姐会没事的……”
她话还没说完,厉司漾就狠狠地甩开她,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温语委屈的不行,可还是跟了上去。
到了医院,秦慕挽立刻被送进了急救室。
厉司漾站在门口,一直死死的看着那盏亮着的灯,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轰塌了一般,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什么画面也看不见,只有眼前的急救室亮着的灯。
秦慕挽,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绝望到恐惧。
温语看着厉司漾,心里难受的不行,低下眸子,在心里祈祷着。
秦慕挽,你一定不要醒过来。
你就走吧,不要回来了。
她抬起头,走到厉司漾的旁边,轻轻的拉着他的衣袖,一脸的自责和担忧,眼泪瞬间冒了出来:“厉大哥,都,都怪我……”
厉司漾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扯开袖子,就好像身边没人一样。
温语不死心,又去拉他的衣服,不停的往他的身上靠。
厉司漾猛的转头,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的定在温语的脸上,带着极度的戾气。
“滚开!”
厉司漾低声怒吼,猛的推开温语。
他就好像在看一个忍无可忍的陌生人一样,眼神冷的可怕,底下暗藏着血雨腥风。
“离我远点。”
温语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几步,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厉司漾,顿时,眼泪不听劝的流了下来。
厉司漾……对她发火了。
她蹲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看起来脆弱的不堪一击。
没一会,言叙和师父也过来了两人明显急匆匆的赶过来,脸上还满是汗。
“怎么回事?!”言叙上前几步,严肃点的问厉司漾:“明明有药,怎么还会昏迷到要动手术?!”
温语听见有药两个字,身躯明显的一震,抬起视线,带着后怕和躲闪看了眼言叙,又很快的低下头。
师父注意到温语心虚的模样,有些疑惑,但是没有管他,转而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只期待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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