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自己那高贵冷傲,盛气凌人的母后,他低下头,微微一声叹息。
“儿臣知错,儿臣这便回宫去自省。”
太子行了一礼,转身向殿外走去。
出得大殿,太子看着蔚蓝的天空,深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神情黯然,迈步缓缓走下高阶。
他是受万人仰望的太子,可是,从小到大他都活在母后暗影下,母后从不许他有自己的思想与喜好。
所有的一切,皆是这位强势的母后为他安排好的,他只需要听话就好。
常年的压抑,他无处疏解,成为太子后受到太多纨绔们讨好谄媚,他终享受到太子这尊贵身份应有的待遇,纨绔们带着他纵情风月欢场,他肆意放纵,这片刻的欢乐对他来说,是奢侈的。
他开始悖逆皇后,可是,换来的是母后更为严厉的惩罚。
当他被打得遍体鳞伤趴在床上,他怀疑自己不是母后亲生的孩子,渐渐的,他终明白,他不过是母后与她的母族争夺皇权的棋子。
才知,他与母后是权利与利益的维系,不存在任何的亲情可言。
他怕母后,怕到不敢去辩驳一句,他,是这世间最窝囊的太子。
他抬手抚上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心,他冷笑,如果自己死了,母后就失去了争夺皇权的资格,他心中竟有一丝痛快。
可是,他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就只能这么窝囊的活着。
皇后看着太子的身影消失,她美眸沉郁,看向女史,说:“你去到平阳城看到太子,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并无异常,那龙玥对太子都是极为恭谨小心的。”女史说。
“以往太子做错事,见到本宫都惶恐不已,今天,太子到显得淡定了。”皇后说。
“应该是皇后娘娘对太子的教训起了作用,太子有所成长了。”女史说。
皇后叹息一声,:“但愿,他真是成长了,不然总让本宫给他善后,本宫已厌烦之极。”
说罢,皇后站起,女史立上前扶着皇后。
皇后说:“摆驾,本宫要去见见皇上。”
片刻后,皇后坐上凤鸾锦车,直奔向御书房。
站于御书房前的内侍总管看到皇后驾临,与其它的内侍皆跪下。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睥睨着内侍总管,说:“本宫有要事见皇上,你去通报一声吧。”
“回禀皇后娘娘,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刚说了不让任何人打扰,您看……”
“那,本宫正有折子要承于皇上。”
皇后话落,立一有女史双手举着折子递于内侍总管面前。
“劳你,先承给皇上,本宫在此等待召见。”皇后说。
“是。”
内待总管应声,从女史手中接过折子,向皇后行了一礼,转身走进御书房。
御书房中,皇上站于金丝笼前,正在逗弄着笼中浑身彩羽的鸟雀。
内侍总管双手捧着折子,躬身一礼说:“皇上,皇后娘娘现在御书房外请求召见,皇后娘娘还上了个折子。”
说罢,他将折子轻轻放在龙案上。
皇上瞟了眼龙桌上的折子,说:“皇后这是来向朕解释,为何动用银甲亲卫啊,她这先斩后奉到是玩的好。”
皇上转身走到龙桌前,拿起皇后的折子看了看,轻蔑一笑。
“明明是太子自己偷跑出去的,皇后到说成平阳城主诱拐出别宫,教唆侍女勾引太子……,还要朕消去龙玥的封号与封地,严惩不待,皇后还真是会颠倒黑白……”
皇上一甩手将折子丢在地上,又走去逗弄鸟雀。
“皇上,皇后娘娘还在书房外等着呢,您可要见?”
“皇后当朕是太子吗?任由她摆布,就让她在外等着吧。”
“是。”内待总管应声,转身走出去。
他出了御书房,向皇后行礼,笑呵呵的说:“皇后娘娘,皇上要处理的政事太多,一时抽不出空见您,还请您稍等片刻。”
闻言,皇后美丽的容颜上立现阴沉,说:“好,那本宫便等皇上忙完再说。”
可是,等了好久,皇后站得双脚有些疼了,皇上还没有传出要见她的话,她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她看向内侍总管说:“你进去看看,皇上可批完折子了。”
“呃,皇后娘娘,刚皇上说,不让奴才进去打扰,皇上想见会叫人传话出来的。”内侍总管一脸惶恐的说。
皇后可没耐心再等,她跪下来,看着御书房大门,高声说:“皇上,皇上可是责怪臣妾动用了银甲亲卫,臣妾如此做,是因臣妾突闻别宫的侍卫来报太子突然不见踪迹,本宫惊惶失措,怀疑有人劫持了太子,本宫便立刻调动了银甲亲卫,是想着保太子安全的。
臣妾身为母亲,害怕儿子遇到危险,一时情急便失了分寸,未有及时禀报皇上,请皇上体量臣妾护儿之心。
此事,皆是因平阳城主对太子居心叵测,巨妾奉请皇上,消去善福郡主的封号也封地,并加以严惩,不然,臣子们都学她的样子,必教坏了太子,更会霍乱朝纳。”
等了一会儿,御书房内还是一片平静,皇后心中更为气愤。
“皇上,此等只会谄媚惑主的奸佞之人,皇上绝不能姑息。”
御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一个小内侍走出来,向皇后行了一礼说:“皇上说,太子去平阳城之事,皇上早已知晓真相。
平阳城主对平阳城治理有方,对大魏社稷有功,皇后未查清事实便武断行事,有失国母威仪。
念及皇后护儿心切,皇上不予怪责,望自省,再不许向平阳城主寻衅挑事,皇上要皇后娘娘管教好太子,若再敢肆意妄为,皇上必严惩太子,皇后娘娘请回宫去吧。”
小内侍说罢,又行了一礼,转身走进御书房。
皇后听得传话,美眸中盈满怒火,脸色一阵红了阵白。
她觉得自己行事够缜密,没想皇上却对她所为了如指掌,动银甲亲卫也是她对皇上的试探,现皇上真的动了怒,她不敢再为自己辩解。
纵然她有错,她毕竟是皇后,皇上竟让她跪在外面,当着这些奴才面前斥责她,不给她留一丝脸面。
此事,必是很快被皇宫所有人知晓,她这个皇后真是颜面无存了,她心中愤恨之极。
女史拉了拉皇后的衣角,小声说:“娘娘,快谢圣恩。”
皇后隐忍愤怒,行了一礼说:“臣妾知罪,臣妾这便回宫自省。”
皇后站起,恶狠狠瞪了眼御书房大门,由女史搀扶着离开。
内侍总管看着皇后离开,长吁一口气,转身走进御书房。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离开御书房。”
皇上依于软榻上,瞟了眼总管内侍,冷哼一声。
“动用银甲亲卫去震慑一小小的城主,皇后已如此嚣张了,看来,她这是听说了,她那位膘骑大将军的兄长,刚刚打退了进侵边境的柔然大军,立了战功,以为她姜家的势利更为稳固,简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老奴惶恐,老奴这便去查是何人泄露了军机密报,再来向皇上请罪。”内侍总管惶然的说。
“查是得查,但那人先不要动。”
皇上站起,拿起桌案上的折子,说:“把皇后这折子里的内容,悄悄传给昊天宗,让龙玥知道。”
“是,老奴这就去办。”内侍总管说便,转身走出御书房。
皇上看着皇后的折子,勾唇现狡猾笑容,:“赫连姝,朕想看看,你面对强大的皇后及皇后母族,你能否四两拨千斤,朕很是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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