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蔓蔓吗?听说你昨日还请常大夫了,看你这病怏怏的,身体也没有好利索就来洗衣服了,你那当家的还真是狠心。”
一个身穿褐色布衣的妇人扯着嗓门喊道,深怕别人听不见的,不远处那几个闷头洗衣服的人都抬头看热闹。
“三姑,你别提别人的短处了,你以为谁都像你家里的那位,任你欺负听你话啊。
你还不知道吧,萧亦明啊,估计也不喜欢这媳妇,你也知道萧家穷的连饭都揭不开锅,温饱都成问题,自然是没钱娶媳妇了。
话说这罗蔓蔓又丑又廋,但好歹是个女人不是,所以萧亦明就捡了个便宜媳妇……”
正搓洗着手中的衣服的妇女叫刘婆,口沫横飞的接口到,看那八婆的样子,就非常八卦。
罗蔓蔓一惊,想不到这具身体还有这样一幕,真是可怜。
但是她不会理会这些是非,不搭腔,默默的忙碌着手中的活。
刘婆一下爱道村里的家长里短,再加上她的消息灵通,很少村里有什么事情能埋过她的眼睛。
刘婆呢在村里还有一个角色拿就是媒婆,这罗蔓蔓虽然丑了点,但至少不傻。
随便一做媒也能捞几个银子把,谁知道她老爹就这么白白的拱手送人了。
见罗蔓蔓不说话,她又继续和身旁的妇女八卦,就听三姑嘲讽反问:“刘婆,你知道的还挺全面……”
两人正唠嗑的时候,就见一个身姿曼妙相貌清秀的姑娘抱着一桶的衣服姗姗而来。
两个正议论的八婆立马住口,同时用那种看好戏的眼神停留在罗蔓蔓的身上。
“杜鹃妹子,好勤快咧,来洗衣服了。”三姑一边用木棒拍打着湿衣服,边喊了一声。
“哎,三姑好。”杜鹃甜甜的应道。
将衣服浸泡在水中的时候,抬头看了一下正在认真洗衣服的罗蔓蔓,翻了个眼皮唤道:“蔓蔓,听说你病了,怎么不好好在家休息,出来洗衣服了?”
蔓蔓,这样称呼,好像她们很熟似得,但罗蔓蔓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一号人?
这个名叫杜鹃的女子可真漂亮,那浓眉大眼,肌肤嫩的可以掐出水。
在看看那小腰如杨柳枝,怕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喜欢的姑娘。
罗蔓蔓低头看了看小溪流脉脉流动的溪水倒印着她的丑样,哀嚎一声。
如果是前世的系花肯定能将这杜鹃压下去,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过,瞧她嘴里冒着酸醋,那身形和相貌也不像早上看的匆匆一瞥的那个相貌平平的女子,这又是哪个?
看不出萧亦明这根帅呆木头还挺吃香的,挺有女人缘的。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在她眼里,萧亦明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不是所谓的相公。
罗蔓蔓继续洗自己的衣服,听她语气有些挑衅,装作没听到。
“瞧瞧,这罗蔓蔓架子还真大,还不理人了,萧亦明也太不实在了,还见人就夸自己媳妇好……也不知道是哪里捡来的便宜货?”
刘婆有些“打抱不平的”抱怨着,实际上精明的鱼尾纹路理已经在抖了。
这罗蔓蔓害她到手的银子飞了,这下逮住机会还不奚落两句。
三姑想来一搭一唱:“就是,真不知道萧大娘怎么就看上了,这样的丑八怪,送给我做媳妇都不要。”
“可不就是等于送的吗?连个酒席都没有摆?”两人又是一阵轻笑。
“我说三姑刘婆,你们一把年纪了,就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她招你们惹你们了?还是说你们是为了讨好村长,在拍杜鹃姑娘的马屁?”
一同在洗衣服的王稻谷家的媳妇,忍不住的开口。
“王姨,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别插嘴。再说了,王姑和刘婆说的都是事实。”
杜鹃生气的捶打着衣服,也不管水花飞溅,她这个村花喜欢的男人就这样被猪给拱了,气的够呛。
可恶,想想还真是怄气。
不过萧亦明家里也太穷了,也怪不得爹娘死活不同意她嫁过去。
不过她就是喜欢萧亦明了,但又不想受穷吃苦,真是便宜了这个丑八怪了,杜鹃想想还真是不甘心。
王姨有些看不下去这几人欺负生人,倔脾气一上来,就回道:
“杜鹃姑娘这是还惦记着别人相公呢?我劝你还是别想了,人家已经成亲了,就算没成亲,你那势利的娘能同意吗?
你那爱财的村长老爹能肯吗?所以你没必要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
“你……”杜鹃气的脸色发青,一张俏丽的脸蛋五彩斑斓。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对,我看罗蔓蔓的脾气就比你好一百倍。”王姨看了眼闷不吭声的罗蔓蔓有些打抱不平。
“你少血口喷人了,谁惦记萧家的了,你别破坏我名声。”杜鹃怒回。
王姨讥讽道:“是不是,你心里明白,就看不惯你这种欺负老实人的。别以为你是村长的女儿我就怕你。”
“你,懒得理你。”杜鹃将衣服胡乱洗了一把,装进木盆里起身就走。
又白了一眼已经洗好衣服的罗蔓蔓:“萧亦明估计是眼瞎的时候才买的,哼……”
等她走远了,河边的几个人又开始议论:“这杜鹃果然泼辣,谁不知道她喜欢萧亦明多年了。
虽然嫌弃萧家穷,但是也容不下别人的女人嫁给萧家,就是那句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好过。”
“以后可有好戏看了。萧家怕是得罪村长了,以后村里有什么好处也捞不到了。”
想到以前村里分什么田地,终会分给萧家好一点的区域,这回怕是得罪了村长了。
杜鹃走了,罗蔓蔓也赶紧抱起洗好衣服的木盆感激的看了王姨一眼,就脚底抹油般的溜了,初来乍到,面对这些长舌妇,她还真的吃不消。
看着罗蔓蔓远处的身影,王姨喊了一句:“那个,萧家媳妇,你别往心里去……”
“呦,这人都走远了,王姨你还拍马呢?这拍马也不看对象,别拍到马腿上还被踢了一脚。”
刘婆搓洗着手中的衣物,酸不溜秋的口沫横飞。
三姑这时也附和道:“就是就是,萧亦明这下有媳妇了,看来杜鹃姑娘这下必定能想通,接受村长给她安排的亲事了。
听说是嫁到镇上的大户人家,这姑娘家长得漂亮就是好,关键还有个有门路的老爹,这下可是嫁到好人家,下辈子不用愁了。”
王姨拎起装满衣服的木桶没好气道:“你们在这里怕马屁,村长知道吗?嫁到大户人家就一定好吗?”
王姨原本是镇上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妾,这老爷一死,正妻就把她赶出去。
那时候虽然有钱,但每一天过得不一不是提心吊胆,勾心斗角。
哪些像现在这样,日子虽然穷了些,但相公对她好,也是有情饮水饱。
所以这一点她是感同身受的。
“切,她自己嫁过大户人家过得不好,才咒别人?以为谁的命都和她一样啊?”刘婆抗议道。
“就是,不过刘婆小声点,三姑知道你心里憋屈,不就是几个银子嘛,你也别计较了。
我听说隔壁村的阿牛家想娶媳妇,给的可是大价钱,你可要物色户人家啊。”三姑搭腔。
“真的啊,谢谢你了三姑。”
溪流边一群村妇继续家长里短,这边罗蔓蔓已经沿着乡村小路返回到了萧家。
宽敞的院子里,她将木盆里的衣服一件件的拿起,瘦弱的双手一拧,将衣服里的水分拧干。
再一件件扯开晾在竹竿上,末了双手在衣服的四角顺了顺,以防衣服晾干以后皱巴巴。
院子里刚喂完鸡的萧大娘,此时正坐在大厅内的木凳上,手拿针线在用两个圈子框起的布上忙碌着。
这会听到动静,忙抬头,看见罗蔓蔓将木盆放回门边时,慈爱笑道:“蔓蔓原来你是去洗衣服了,还以为你哪去了?“
“那个,大娘我看这衣服放在这里,我就去洗衣服去了。“罗蔓蔓边说边凑近她,才发现萧大娘是在低头认真绣花。
萧大娘每天习惯性的早起,做早饭,喂鸡,洗衣服,然后就是绣花。
这布料上有些水印,看图样像是朵牡丹花?
看来这个年代就有绣花了,而且都是用人工绣的,不像现在高科技的今天都是电脑绣花。
“蔓蔓那,你绣花技术怎么样?改明儿我多拿点料来,咱们俩一起绣?”萧大娘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绣花呢?是镇上一家作坊的活,每隔七天,就会有这作坊的马车拉到各个村里,分一些布料或给村里的妇女绣。
这绣花有些是用来做衣服,有些是用来做手帕的,据说这做成成衣后价格特高,是那种达官显贵的人物消费的。
这绣工好的,绣起来手工费就高,绣花这可是一门手艺活,村里很多妇女也都会绣。
这也算村民的一种收入来源之一。
“那个,我不是很会绣?”罗蔓蔓有些支吾,让她穿个针孔都费劲,哪里会绣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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