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沫沫越走近塔楼,越是浑身不舒服,她只觉得心烦意乱,似有什么东西往脑海里钻去,她强忍着不适,继续向前。
雪淮言看着展沫沫因难受而不断皱紧的眉头,他抬手拂向展沫沫的眉头,在一片清光下,展沫沫缓了缓表情。
展沫沫咬着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雪淮言扶着她的腰侧猜测:“应该是共鸣,塔楼如若真如她们所言,是你而建……”
展沫沫脸色难得有些惨白:“那更不应该欺负建它的主人吧?莫不是它觉得我是转世冒牌了的?”
雪淮言汗颜,他张开手心,一团灵光闪现,展沫沫脖颈处系着的小晶石微凉,她竟舒服宽裕许多。
展沫沫掏出那颗血丝小晶石:“你现在知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
雪淮言看着曾经的他,为展沫沫带上的晶石:“代表生生世世,我都能找到你联系上你。”
展沫沫眨眼:“好大一盘棋。”
雪淮言眼眸宠溺:“那你愿意吗?”
展沫沫轻笑:“心甘情愿。”
雪淮言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呼吸:“我……亦然。”
展沫沫察觉那仅剩一丝的不适,消失殆尽,她拍拍他的后背,在雪淮言直起身的同时,塔楼城的所有人竟都围近了塔楼,逐渐形成圆形。
展沫沫和雪淮言对视一眼,径直朝内走去,便看到了出现在书中令人气愤、令人发指的一幕——高人半丈的祭坛,被放置在塔楼正前方,石头砌成的祭坛,上面布满了错综复杂的纹路,带上暗沉透着血腥味的污垢。
从这纹路上,不难看出是按照人体血脉建造,也能看出,他们口中所谓的祭品祭祀,是将那些人,如同手中宰割的妖兽,放血致死。
这等诡异、窒息的场面,妖魔乱舞般或起风,向展沫沫二人吹去,雪淮言的目光越发沉重,展沫沫勾起冷笑听着周围人的对话。
“不知这次进入,会获得怎么样的宝物啊。”
“哎,总归不是空手而归。”
“可惜了。”
“你可惜什么?莫不是在为会所?”
“只是觉得,这般行为是否,太过……”
“所有人都理所应当享受,你倒矫情起来,那待会你别进去了。”
“哎哎,我不是这意思,只是,能不能不这么……就能进去?”
“圣殿大人们做出的结论,没看到各门个派都没提出疑问,你在想什么?”
“可是,这样对嘛?”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是那句话,你若不想那便不进。”
“……倘若,下次轮到你们一队了,你们也会这样说吗?”
“人在世,当随时有赴死的准备,你这般婆妈,你们带队的竟然将你带了出来?”
“我……我知道这些道理,只是不懂,为何一定要用这种害人的法子,我不懂……”
……
展沫沫微微侧头看着离不远的几人,那一直推拒,一直无法接受的人,竟慢慢在他人的劝说中,动了心神,即将接受。
雪淮言看到展沫沫的皱眉:“想劝就劝。”
展沫沫微愣:“不觉得我是多管闲事?”
雪淮言看着逐渐低头的那位男子,逐渐在挣扎:“倘若他能因他人一段话,便改了最初的想法,那,上前劝说一番,纠正更无不妥。”
展沫沫眨眨眼,握着他的手走了过去,抬脚在那人身侧停下:“这般操作,你们外行人看起来一定很懵,其实在我们内行人看来,也是一脸懵啊。”
那人抬起头眼神迷茫时,他身旁一直劝的人倒先开口:“你们,呵,内行?你懂祭祀?你懂占卜?你懂命数?”
雪淮言看着对方不客气的三连问,冲展沫沫笑笑对那人道来句:“倘若懂得呐?”
那人一脸不信:“行了吧,圣殿大人们各有度量,哪需要你们这些外人指说一二。”
展沫沫接下对方的话:“此言差矣,人本就是个会动脑子的生物,难道,有疑问就不能提吗?有错就不能说吗?”
那人惊呆了看着展沫沫二人:“你竟敢说大人的话有错?”
展沫沫收了握着雪淮言的手,抱着胳膊:“其实我不太想跟你这种人聊天,因为你们固执己见,完全听不到别人的一句话。”
“那你还来……”那人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展沫沫没有理他,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小小少年,她轻笑一声。
“你知道修心嘛,人只有通心透彻,灵台清明,方能成就大道,许多人认为杀戮也是道,所以便有了无情杀戮之道,我不说它不对,因为我也认同杀戮,可是,如果有另一个充满光芒,充满希望的路,你要如何?”
“那些周身布满死寂与杀伐的人,他们一定有过伤痕的回忆,一定不得已才会如此,当然,这其中不乏天生冷情无心,和狡诈邪恶之人,但,杀戮与死亡并行啊。”
“我同样知道,修士途中难免沾染鲜血,可,能避免的为何不阻止,天地可鉴,自古以来,大奸大恶者,能有多少好报的?”
展沫沫说完便转身拉着雪淮言,朝祭坛走去,独留一众听了话而沉默的人,雪淮言看着展沫沫笑傲一切,他跟着也是满心欢喜。
雪淮言回想了一下:“你认同杀戮?”
展沫沫回头,脚下不停:“你知道我会医术,在我看来,精准与否,就是屠宰与手术的区别。”
雪淮言没有理解手术二字,但这不妨碍他理解:“生与死,一线之隔?”
展沫沫对着他笑了起来,俩人默默相对而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很快,他们越过人群来到祭坛旁。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突然出现的二人,木钦几人站在圣殿那些人身侧,此时,他们眼神再次带着希冀,只是小一瞬又黯淡了。
木之涧站在和展沫沫打过照面的木族长老身侧,他身旁竟然都是熟人,展沫沫看向木迟,她又看了看灵净云所在的灵族,金莫铩所在的金族等……
最后,展沫沫依在雪淮言怀里,看着圣殿圣女身旁的一位老者:“都在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金莫铩惊喜得看向展沫沫,闻此疑惑:“乌姑娘这是……”
灵净云走到金莫铩身侧:“莫不是来和会所作伴的?”
雪淮言调整好姿势,让展沫沫能够更舒服得依靠,自己充当背景板,闻言,展沫沫没有回话,她一直看着同样看他俩的圣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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