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光影一般缓缓散去的郑渊,我心中一阵苦涩,虽然知道自己这样或许太过于感性了一些,作为走阴,我可以预料接下来我所见到的都是因为各种各样原因逗留在阳间的鬼魂,但是,面对着别人凄惨的人生,我真的很难做到不动容。
我沉默了半天,最后才悠悠打开房门,让胡双和娟子她们进来。
“沐凡…”,娟子一脸期盼的看着我,我知道她要问什么,于是轻轻点了点头,情绪还没从郑渊的事中缓过劲来。
娟子顿时大喜,连忙跑到张强床边,看着一脸安详的张强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我没有多说什么,看着胡双会心一笑,也没和娟子打招呼就离开了病房。
“你治好了张强?”胡双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不置可否,但是说实话,能帮到张强我真的很高兴。
“怎么可能,你一写代码的还有这本事?”胡双没心没肺的惊呼出来,直接剌痛了我那微薄的自尊心。
于是我脸一黑,看着胡双争辩起来:“写代码怎么了,写代码的本事大着呢,而且,你怎么知道哥没别的本事?”
胡双听后扑哧一笑,一把搂着我的胳膊,酥软的部位蹭得我心旌飘摇,笑眯眯的看着我:“是了,您不只是写代码的,还是医生,专治神经病。”
但她话音一落,想起了什么似了,连忙朝着后面一看,原来是怕这话被张强和娟子他们听见,之后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呆萌呆萌的。
虽然有些感伤,但是此时的我心情确实还算不错,搂着胡双回了公司。
下午没什么事,我就依着之前构想为胡双他爸的公司设计了一个框架,之后填代码的事就非常简单了,我也没费上多少心,等着哪天闲了再花上一天时间给补上来。
至于牛壮那边,那跟本就没催我什么,独自一人关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忙些什么。
只不过,等到快下班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个陌生来电,开始时我还以为是推销或者骗子什么的,于是没有接,但哪知道过了一会居然又打过来了。
电话里面是个完全陌生的男声,只听他很有礼貌的说:“是沐大师吗?”
我稍稍一顿,目前知道我身份的活人可是寥寥可数,一个巴掌都还多,这人是谁,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又怎么知道我是什么大师来着?
于是我问他是谁,他并没有多说,反而转而问我:“大师现在有空吗?我想见见你。”
说实话,要放在一般时候我还真没那个闲功夫去理会他,但是好奇心作祟,我竟稀里糊涂的应了下来,最后我们约定在海蓝咖啡厅见面,时间就在半小时后。
我跟胡双打了个招呼说有事出去,胡双显得分外乖巧,一点也没多问,反而叮嘱我快去快回,说是等着我一起吃饭。
我微微一笑,在公司同事错愕的目光之中揉了揉她满头秀发。
要知道,胡双在公司里面可是牛壮都不敢惹的存在,至于她的背景其它同事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对她都是敬而远之。
海蓝咖啡厅距离这里并不远,走过去也就十多二十分钟的功夫,反正时间还够,于是我买了杯奶茶,不紧不慢的向那边赶着。
趁着这一闲暇,我开始思考着刚才那通电话,想象着这将见到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等到我奶茶喝完的时候已然到了咖啡厅门口,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目光紧紧的盯着窗外,看着在咖啡厅门口来来往往的人。
而就在这时,从一辆大奔上下来一个人,只见他一声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四十来岁的样子,才一下车就掏出电话向咖啡厅里走了进来。
几秒钟之后,我电话响了,又是之前那个陌生号码。
我会心一笑,朝站在前台的那个中年人摇了摇手机。
只见他看了我一眼,显得有些意外,只不过这意外之色转瞬即逝,随后他便脸带笑意的走了过来,弯腰伸手过来:“沐大师你好,我叫孙胜。”
我两才刚一坐下,我就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哦,是刘总介绍的,他是我一朋友”,孙胜一看就是久经人事的老江湖,言行举止大方得体,一面回答一面问我:“大师喝点什么?”
“来杯水吧”,我随意的道,做我们程序员这行,接触最多的就是咖啡、茶叶或者红牛这些提神的东西了,因而在没必要的情况下,我根本沾都不沾。
“刘总是谁?”我又问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在脑海之中细细搜索了一番,最后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一个姓刘的老板,甚至因为活动圈子较小的原因,我认识的人中姓刘的都少。
“刘允文大师您不认识?”孙胜显得非常意外。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大名气了,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看这样子也是无从考究了,想着他经人介绍都找上了我,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于是我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大师您先看看”,孙胜说着就开始翻他那个手提包,最后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我的面前。
我接过照片一看,只见一个七八岁大小的男孩坐在沙发上,做着个鬼脸,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显得十分可爱。
从背景上看,这小男孩应该是在某处住宅之内,而且他的家庭条件应该还是非常不错的,不管是他坐的沙发还是他背后墙壁的装饰以及房子的大小都无一不表明着这男孩的父母应该非常有实力。
不过,这张照片很普通啊,没什么特别的。
我正准备将照片还给孙胜,但一想他特意把这照片给我应该是有其用意,绝对不仅仅只是让我看看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于是我又细看了几眼,最后终于发现了一丝异常的地方。
只见这小男孩背后有一片颜色较浅的地方,看上去像曝光过度一般,与整个房间里深色的欧式装点格格不入。
而且,这个块地方看上去比这小男孩头稍稍大了一些,呈椭圆形,除此之外真没别的什么异常了。
在确认没什么异常之后,我将照片还到孙胜手中,正要问他用意的时候,我眼睛一瞥,再次看向照片,借着室外的反光,我终于看清了男孩身后那团阴影,远远看去,它竟然像是一张人脸。
我不由得一惊,但面子使然,我故作淡定的将照片交到孙胜手中问道:“这小男孩是谁?”
孙胜接过照片看了两眼,表情有些复杂,低声说:“这是我儿子,叫孙虎,今年七岁半了。”
我点了点头,开始思量着要不要将那团阴影的事说给孙胜听,但这时孙胜却又问我了:“大师看出什么了吗?”
我有些犹豫,但最后一想这事跟我也没多大关系,反正是你找上门的,说对说错都无所谓,于是我点了点头说:“你儿子照这张像的时候身后好像有东西。”
听到这话孙胜顿时大喜,显得特别激动,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太好了,没想到沐大师您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的儿子有救了。”
只见他脸色潮红,脸带激动笑意,抓着我的手分外用力,我缩了好几下都没缩出来。
于是我讪讪一笑,低声道:“侥幸而已。”
“沐大师您不要谦虚,我找了好多人,他们都没看出来,您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孙胜又开始翻他那个小包,最后从里面掏出一个牛皮信封放在我的面前,言辞恳切的说:“沐大师,请您一定救救我儿子,这是一万块订金,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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