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明白事情原因之后,我终于放下心来,等到感觉差不多了的时候就想着将出院手续给办了拉倒,然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一旁猛然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哀嚎,虽然这声音特别尖锐,刺耳,但是我还是第一时间听了出来。
这是牛壮的声音,他竟然也在这医院,而且看来应该距离我所在的病房不远。
我眉头一抖,并没直接进去,反而不紧不忙的办起了出院手续。
那小子死不松口,有事情瞒着我,既然这样,我太过积极反而显得我有事求他一般,况且,现在这里是医院,多的是人看着他,我慌个球。
过了十多分钟,我办完手续走到医院大门时候手机响了,我会心一笑,以为是张强打来的电话,心想这家伙盯牛壮盯看还挺紧的,于是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胡云天。
“你在哪里?”胡云天听来有些着急,声音急促而低沉。
我听了心中咯噔一下,看来,胡云天老板那事发作了。
果然,胡云天草草对了我说了情况之后,听说我在医院便立马开车过来。
他开着一辆豪华大奔急促的停在了医院门口,一看我站在门岗厅那里便二话不说将我拉了进去。
“很严重吗?”我淡淡一笑问他,我并不太关心那个眼神锋锐男人的死活,显得不紧不慢的。
“恩”,他轻轻应了一声,透过车内的反光镜我看到他眼神有些阴霾,眉头紧皱,显出少有的紧张,“这次比以往都要严重,我们得快点了。”
“有多严重?”我又接着问他。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我,转了个弯便油门大力一轰,车子“呜”的一声窜出老远,吓了我一大跳。
胡云天聚精会神的控制着大奔在街上一路穿行,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最后终于在一个看来毫不起眼的矮房子前停了下来。
我一看这房子顿时心中泛起了嘀咕,这哪里像是胡云天老板这种身份呆的地方啊,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像从贫民窟里跑出来的一样,连门都显得有些歪歪扭扭,好像推时大点力都会倒塌一般。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我并没出声,跟着胡云天走了进去。
但是,就在我准备进门之时眼睛一瞥,门上一个小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道暗纹,看上去像是用刀刻的一般,在陈旧的深红色门上并不起眼,有点像是塔罗牌里的魔法灵印一样,又和我胸口的走阴印纹有点相似,但却隐约透露着一股诡异气息,只是我一时之间也猜不透道不明。
“看什么呢,快点”,胡云天显得有些急躁,看我在这里磨磨蹭蹭,可能以为我是故意的,显得有些不悦。
“切,不就一老板么,这么急干毛”,我虽然心里嘀咕,但是也没多想便跟了上去。
整个房子外面看上去小,但里面却很大,像一条长蛇一般,一条狭长的过道直通里屋,只怕快二十来米了。
而且,与这狭长过道紧临的是一间间密闭的房间,门上有都铁将军把守,里面黑咕隆咚的,根本看不清楚,但是,偶尔却会发出阵阵怪异的声音。
“这是哪里?”我低声问胡云天,但他却没出声,借着昏黄灯光我看见他双眉紧皱,显得有些心神不定。
看他这副模样我不由得心头一跳,心想难道他老板情况严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又或者说是要死了?
走到过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硕大的白炽灯光照得眼前灯火通明,我定睛一看,只见胡云天他老板正赤膊着上身端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火盆,里面旺盛的火苗窜得老高。
只不过,这火苗颜色很怪,竟然是纯绿色的,像是西方神话魔法师手中的火花一般。
而一个身装破烂麻衣,脸上脏兮兮一片的精瘦老头正站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念叨些什么,还不时从他身旁的钵盂里抓出一把像芝麻般的东西扔到火盆里,每扔下一次,火盆火苗就窜上一窜,与此同时发出一阵极为难闻的气味,有点像火葬场里烧尸体的味道。
我皱了皱眉,将呼吸放缓下来,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呆半秒钟。
而胡云天的老板此时已然全身大汗淋漓,身上花花绿绿的画满了各种线条,像唱戏似的,在汗水的冲刷之下更是染得一塌糊涂,模样甚为滑稽。
我强忍着笑意站在旁边,又细细打量起那精瘦老头来,只见这时他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围着胡云天老板又唱又跳鼓捣了好半天,将手中那串破瓦片似的东西摇得哗哗作响,整个场面又是滑稽又是诡异。
然而,就在这时我却发现了古怪,只见这精瘦老头每跳上一次,那胡云天老板身上的肌肉便跳动一下,像蠕虫一般,与此同时,那五颜六色的颜料也随之移动一分,像活着的一样。
我偷偷开启阴眼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只见原先身染五颜六色的胡云天的老板此时依然上身赤膊,只不过,那五颜六色的染料却是变了个模样,居然是一条条五彩斑斓的游蛇,密密麻麻的缠绕在他身上。
而他背后,一个身穿赤红纱衣,年约五六岁的小姑娘正睁着邪异的双眼,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趴在他的背上,一只手紧紧的环在他的颈间。
这小姑娘脸色苍白得有些泛蓝,额头印着一枚古怪图案,如同皴裂的大地一般,呈圆形,血红血红的,当我看向她时她好像也发现了我一样,抬头看了我一眼后两眼猛然一眨,原先看上去还算正常的眼瞳竟然就在这一瞬间满布赤红,如同灼烧的火焰一样。
我吓了一大跳,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与此同时眼睛一瞥,看到了她的另外一只手,感觉心就在这一瞬间掉进了无底深渊一般,看不到天,着不了地。
我死死的咬紧牙关,强压住掉头就跑的欲望,那是怎样一只手啊,白森森的古茬上没有半点皮肉,好似风化了千万年一般。
但偏偏就是这只手不停的在胡云天老板身上游走,不时顺着多彩游蛇身体的尖隙在胡云天老板的身上一戳,每戳一下,胡云天老板身上便会出现一个血洞,但是,这个血洞刚一出现,那五彩游蛇便会嘶的一声扑过来,像是要咬这小姑娘一样。
只不过,这小姑娘根本不怕这些蛇,像逗他们玩似的随便找了另一个地方再次戳了下去。
每戳一下,胡云天老板的身体便会抖动一下,显得痛苦万分。
我倒吸了口冷气,这小姑娘哪里戳的是胡云天老板的身,她根本戳的就是他的魂,这种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甚至我可以说,只要这人还活着,这种痛就存在,哪怕是打再多的吗啡都无济于事。
看着咬牙切齿死命支撑的胡云天老板,我不由得有些钦佩起他来,能在这种疼痛之下不吭一声,我敬他是条汉子。
要是我的话,只怕早已哭爹喊娘了。
与此同时,我也终于明白眼前这精瘦老头是谁了。
从手法和眼前的蛇群看来,他应该就是传说之中的萨满祭祀了。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胡云天老板会在这里了。
要不是有这萨满祭祀的阻挠,恐怕此时胡云天的老板早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这一段时间的支撑下来,这萨满祭祀好像也是支撑不住了,那些缠绕在胡云天老板身上的彩蛇也缓缓疲软下来。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