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胡云天这时走了过来,虽然我可以肯定从头到尾他都没看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是,就算是猜,我想他也明白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些什么事。
只见他面带愧疚,伸出手来扶着我。
我咧了咧嘴,那阵麻痒实在让人难受,恨不得去扒掉一层皮才好,我两手紧握成拳,恨恨的说:“早知道这么难搞我就不来了。”
这话完全只是气话而已。
只见胡云天嘴角微微一抖,想笑不笑的样子,看得我一阵火起,但转念一想这也算是我技不如人,怨谁呢,谁让我拿着屎盆子往自个儿头上扣呢。
“他怎么样了?”我看了看躺在一旁的胡云天的老板,只见他一动不动的,脸色依然苍白得紧,身上五颜六色的颜料早就一干二净。
“应该没事,休息一会应该会好的吧”,胡云天担忧的看了一眼,并没多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灼痛传来,刚才还麻痒难当的肩膀又如同火烧般的痛了起来。
我闷哼一声,侧脸看了一眼,只见那密密码码的虫子尸体已然凝结成一层厚厚的痂壳,紧紧的依附在我的伤口之上,像是穿了件厚厚的盔甲一般。
“他娘的,怎么这么疼”,我咬着牙骂了出来,只感觉额头冷汗像是破了洞的水壳一般哗哗的落下。
“快,快按住我,我受不了了”,我紧紧握着拳头哼了出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想着用手将那伤口给掀开才好。
话音一落,胡云天顿时反应过来。
只见他两手迅速伸出,一把掐住我的手腕,我只觉两手一麻,无力的垂下,而与此同时他双手再次一翻,猛然将我两手别到背后,最后顺势扯下自己腰带将我两手紧紧绷住。
眨眼间的功夫,我已然动不了分毫。
他这太专业了。
当然,这只是我事后的想法而已,而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挣脱开来,把那该死的灼痛驱逐出我体外。
之前,我总喜欢说别人像杀猪一般的哀嚎,但是,此时的我,俨然就是一头正被宰杀的猪,痛苦的哀嚎起来。
我承认,这么一喊好像真舒服了些。
这一过程太过漫长,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最后我已然接近虚脱,因为两腿不住的往地上蹬,腿上磨破了不少的皮。
但是,与肩上的疼痛比起来太小儿科了。
我长叹口气,重重的倒在地上,他娘的,这种感觉实在太让人难以忘怀了。
此时萨满祭祀好像也累得够呛,竟然歪在一旁睡了过去,但胡云天的老板却醒了过来,只见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问:“怎么回事?”
他大爷的,我懒得理他,没有出声,任由胡云天帮我解开绷着的腰带。
见我们都没有出声,胡云天的老板这才反应过来,随后默不出声的坐了一会说:“谢谢。”
这家伙终于想明白了,我冷冷回了一声:“不客气。”
然后起身揉了揉已然发麻的双手。
等到萨满祭祀醒了之后,我们和他告了个辞后便转身离开,本来胡云天还打算带着我去他老板那里将就一晚的,但一看他那副嘴脸,我巴不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于是连忙说我没事,回去睡一觉就行了。
胡云天打量了我好大一会,最会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后任由我离开。
此时时间还早,十点不到,我随便找个地摊买了件衣服胡乱穿上,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大半天没吃东西了,于是又胡乱填了点东西祭五脏庙后才悠悠朝着我那小店赶。
然而才走上几步才想起那店里正被刘飞他们装修呢,且不说弄好没,光是那些油漆就让人不放心,于是我只好叹了口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何去何从,最后没奈何给张强打了个电话,说想去他家对付一宿。
张强一听连忙说好,接着又说不过你得睡沙发。
我说没事,你们晚上悠着点不吵到我就行。
张强听后嘿嘿一笑说哪能啊,现在娟子是关键时期,有那心思也没那胆啊。
我一听乐了,也顾不得身上伤痛连忙说真够猛的啊,这么快就有了?
张强听得直乐呵,猛然说:“咱们当们说,电话费不要钱啊。”
等我赶到张强家里的时候,只见娟子正穿着一件宽大睡衣下面条,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听说我要来,专门给我做的。
看着陈娟如此,我不免一阵感动,虽然自己直打饱嗝,还是转身下楼买了几罐啤酒和张强两人悠悠嘀咕了大半夜才各就各位的睡觉。
“沐大师…沐大师…”,悠悠的声音传入我耳际,如梦似幻,但又听着十分熟悉。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我这不正睡觉么,难道是做梦,想做大师想疯了?
我摇了摇头,转身蒙头再次睡下。
“沐大师…沐大师…”。
这声音又来了,这次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梦。
我陡然清楚,骨碌一下坐了起来,只见张强他们狭小的客厅里面空无一人,虽然没开灯,但周围霓虹的灯光还是照得里面依稀可以看清。
然而,此时却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难道我听错了?”我晃了晃脑袋朝窗外看去,只见外面刮起了风,窗帘直摇晃,像是跳广场舞的大妈一样。
霓虹的灯光将窗帘的影子投在地板上,还别说,别有一番味道。
我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想着是不是自己这些天来太过劳累,有些神经衰弱了。
然而,就在我正要倒头睡下的时候,只觉眼前一花,那地板上竟然生生多了一道人影,线长线长的,时而红,时而绿,诡异得很。
我一个激灵朝窗外看去,毛都没一根。
于是我又转头朝地板上一看,没错,那影子还在,而且越发的清晰起来。
我顿时打了个哆嗦,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这玩意。
与此同时,我暗自将槐树木手链拿在手中,只要这家伙再靠近半分,劳资便给它来上一记硬招。
“沐大师…沐大师…”,这声音再次传来,格传清晰,好似就在耳畔一般。
我侧脸一看,只见一个身长瘦长,穿着一件古式长袍的男人站在我的身边,闪烁的霓虹照在他的身上,还真是一阵红一阵绿,而他身后就是一面镜子,这镜子将他身影投射在地板上面,最终就形成了刚才差点将我吓尿的场景。
这人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正带着淡淡笑意看着我。
我不由得一愣,虽然知道他不是人,但是,这些天下来我也有了些抵抗力,并不至于太出丑。
只不过,他是谁呀?虽然声音熟悉,但是,这张脸我却好像从来没见过一般。
“沐大师,是我”,他淡淡一笑,又靠近了一些,“郑渊”。
他好像生怕我不认得,还故意将脸凑了过来。
我头皮一麻,连忙后退几步说:“我想起来了,你怎么在这里呀,你不是。。。”
其实我这意思就是想问他不是去地府报到了么,怎么跑这来了,但是我又怕他有所忌讳,于是没敢多说。
“这里就是我该来的地方”,郑渊淡淡一笑,指了指里屋正抱团睡觉的两人。
我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指着郑渊说:“你该不会是做寻憨货的儿子吧?”
郑渊听后点了点头说:“我只是前来看看,时机还没到,想着你这位故人,所以特意前来看看。”
一听这话,我不免心中一阵感动,也就不再那么怕了,坐在他旁边跟他聊了起来,直到鸡叫三声的时候他才悠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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