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打开窗户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完全没去过的小区之中,我深吸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闷的脑袋,跑到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才感觉好上一些。
只不过我才一转身就听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却不是我的手机。
我回头一看,只见胡云天已然悠悠坐了起来,脸上一阵短暂的迷茫之后才掏出手机接了电话:“大哥!”
我一听顿时明白,这所谓的大哥就是胡云天的老板了。
不过,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我一来听不清,二来也没兴趣,于是又跑到窗边等着胡云天打完电话才问他:“这是哪里?”
“我家”,胡云天简单的回了句后就去洗刷了一番,一切完毕之后才看着我说:“昨天的事我老板很不高兴,不过,都交给我来办吧。”
我点了点头,也明白他的难处,随后出了门回到小店里。
整理了一番个人卫生之后,我这才打开门来等着客人上门。
这些天来要么是有事,要么是不想开门,反正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没正经过一天,再这么混下去只怕真得关门大吉了。
也可能因为开门不规律的原因,我坐了老半天人影都没一个,不过我也不急,心想着好不容易静上一回,得多学习学习,于是拿起易云那本笔记随意的翻了起来。
只不过,在见识了我身下太师椅中那人的手段之中,我还真对易云笔记之中的东西没了太多兴趣,但反正也是无事,就当看小说了。
还不得不说,他这笔记里面还真记了不少了奇闻异事,看得我乐不可支,兴奋得拍起了身下的椅子来。
“请问,沐大师在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我小店之中响起,我顿时精神一震,心想终于来生意了。
于是我立马站起身来回道:“我就是。”
与此同时,我也开始打量起这进来的人来,却原来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一袭洁白轻纱长裙,微垂着头,两手十指搅在一起,两眼不住的往我身上瞄,但又好象怕被我发现似的,刚一抬起又放了下去。
我看了一眼暗自觉得有些好笑,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没出阁的小姑娘似的。
“请坐”,我连忙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对她说。
她慢悠悠的走到椅子旁,如同小家碧玉一般坐了下来,但还是脑袋低垂,我也不好低下身去看她长什么样,只得讪讪一笑坐了下来,然后问她:“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见我的孩子,您能帮帮我吗?”她低声回道。
“见孩子?”我听后顿时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这可怜女人的孩子只怕是已不在人世了,所以她才想让我通过请灵的方式找到他的孩子。
不过,这对我来讲并不算太难的事,于是淡淡一笑说:“这个问题倒不大,不过,怕是得费上一些周折了。”
要真来个大咧咧的女人还好,我直接跟她明说要钱就是了,但偏偏坐在我眼前的是个放个屁都可能被吓着的女人,我还真有些拉不下这个面子,于是委婉的跟她说了价钱的事。
“那…那就麻烦大师了”,她头都没抬,又怯生生的回道。
我一听顿时愣了,她这是不通人情事故么?我这话不应该用“你说多少钱吧,我给就是了”之类的话接着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一时之间我也是无语了,讪讪一笑说道:“麻烦倒不算麻烦,不过,你得花点钱才是。”
说这话的时候我甚至想着是不是该做个类似餐馆里面的价格表才行,这样绕来绕去实在麻烦。
“钱…钱我有,我等会晚上给您行吗?我现在身上没带”,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开口说道。
“啊?”我听了一惊,还有这种做法?
“求求您了”,或许是她见我没出声,以为我不肯,居然站起身来跪在了我面前。
这我才真吃不消,于是连连俯身就要去扶她,嘴里还一面说:“没事没事,你说说看,我帮你就是了。”
可是,我这手才刚靠近她她便像是触了电似的一把站了起来,连连后退几步再次坐到了椅子上。
我不由得脸一黑,心想着难道你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我问她:“你孩子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没了的?”
“我孩子叫李传文,在新华小学读二年级”,她才说了一半就又哽哽咽咽哭了起来。
看她这样,我着实有些头疼,但对于一个想见自己孩子的母亲我一时之间却又无法拒绝,于是对她说:“这个…你先别哭,要想见你孩子现在这清天白日的可不行,要不你晚上再来,我再帮你想办法吧。”
我这话一出,她顿时止住了哭声,但依然低着头说:“晚上孩子就睡着了,我不想吵到他,您能现在带我去吗?”
“什么?”这下可把我惊得,这大白天怎么见鬼啊,况且鬼也不愿意来啊。
我揉了揉发涨的脑袋,一时之间真没辄了,怎么感觉跟这女人沟通起来格外费劲呢。
“求求您了,我时间不多了,您一定得帮帮我”,这女人一看我没出声又远远的跪在了地上。
我擦,这演得哪出啊,动不动就下跪,这不折我的寿么?
我连连摆手说:“你别动不动就下跪呀,有事好好说,我帮你就是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叫苦不迭,怎么遇到了这么一位姑奶奶呢。
“我孩子叫李传文,在新华小学二三班的学生,现在他应该要放学了,您能帮我把他接过来让我见上一面么?”她悠悠起身说了起来。
我也懒得细想,心里只想着怎么将这事给应付完算了,于是说:“你不跟我去吗?我也接不来啊。”
“我不能去”,她哽哽咽咽的哭着,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说:“这是我和我孩子的照片,去年照的,您拿着去把他接过来就行了。”
我满腹牢骚的接过照片,心想什么时候开始我这走阴变成跑腿的了。
我一面心中嘀嘀咕咕,一面打量起这照片来,只见照片之中一个女人面带笑意的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而那小男孩则是一脸幸福的搂着女人脖子。
照片之中的两人确实温馨。
只不过,这大白天的我到那学校能接到他所说的李传文么?李传文不是死了么?
不过,新华小学与我这里仅仅百步之遥,要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我问她:“你确定能接到你的孩子?”
她正嘤嘤的哭着,脑袋微微点了点。
我脸色一黑,心想着明知道这是件非常蠢的主意,但是我还是咬着牙去了。
我捏着相片细细看了几眼,和一大群翘首以盼的家长们站在大铁门外,等着下课回家的学生。
我这一等差不多就等了快半个小时,不是我笨,而是我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回店里,那女人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跪,确实让我头疼,我是能躲就躲。
然而,片刻之后我还真傻眼了,只见一个穿着校服垂头丧气的小男孩走了出来,我低头一看,不是李传文又是谁?
我擦,这大白天的见了鬼了?
我有些不自信的喊道:“李传文?”
一听这名字这小男孩顿时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你是谁?”
相貌确实没错,但是,此时我面前的李传文一脸的忧郁,少了照片之中的朝气和活力,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妈妈让我来接你的…”,我话才说了一半,这小毛孩竟然像打了鸡血似的窜出,将一个圆咕隆咚的后脑勺丢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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