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贪婪的吮吸着已然空了的纸杯的陈友,我非常肯定,他绝对是活过来了。
喝下一杯水后,陈友的状态看上去好了许多,动作也稍稍灵活起来,起身木然的看了我那饮水机一眼,随后一个踉跄朝饮水机扑了过去,直接用嘴对着那出水口吮吸起来,我看了不免觉得一阵恶心,心想着还好我没有开热水的习惯,不然的话,他这一番折腾下来的话不得被烫熟了。
于是我又只好站起身来走过去扶着他,只见他抱着饮水机足足喝了近三分之一壶水后才停下来,肚子鼓得跟球似的直翻白眼。
看他这样我不由得又是一阵担心,心想着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我这实在受不了了,于是一路扶着他坐了下来。
谁知道他刚一坐下便身体再次紧绷,捂着嘴含糊的道:“盆!”
我听了咯噔一下,想起自己以前酒喝多了也这德行,分明是要吐的节奏,于是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跑到卫生间里拿来一个大盆放在了陈友面前。
而与此同时,陈友终于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如同山河崩塌一般喷出一股腥黑难闻的水来,我捂着鼻子直道晦气,心想着怎么这事都让我给赶上了。
但是,让我有些好奇的是,这陈友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只不过,现在陈友没空回答我,只见他两手撑着地面,脸几乎放到了盆里,一阵阵让人恶心反胃的声音不住传来,听得我也是一阵胃涨,连忙跑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才算是稍稍好了一些。
等到我出来的时候,看到陈友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苍白得要命。
但不管怎么说,此时的他看来也算是有了一些人气,我这才稍稍心安一些。
但是,当我看到那盆的时候差点再次吐了起来,只见满盆腥黑恶臭的水,像臭水沟里舀出来似的,我捏着鼻子问陈友:“好点了没有?”
然而,陈友只是无力的看了我一眼,根本没有回话,随后再次踉跄着起身,又趴到了我的饮水机下面。
一看他这样,我顿时一个激灵,看着已盛了大半的盆,我万分纠结,万一他这一顿之后又要吐呢,这盆只怕是装不下,到时候岂不得都吐我店里?但是,这要我去倒的话也太难为我了。
而陈友根本不管这些,咕嘟咕嘟的喝个不停,我头皮一麻,只好两眼一闭端起那盆往卫生间里跑去,随后将那水倒了之后再次放在原地。
如此反复,直到最后陈友已然将我那一桶水喝了一个干二净,而他这也来来回回的吐了三四遍,最后终于长松口气,一把躺在地上。
“谢谢”,陈友终于清晰的说了一句话。
看他这样,我也是松了口气,捏着鼻子将他扶了起来道:“要不去洗洗?”
陈友无力的点了点头,我扶着他进了卫生间,随后找了几件我的换洗衣裳递了进去。
而我,则坐在外面细细思量起来,如今陈友活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没太大问题了,我也算是甩掉了一个大包袱,只不过,为什么陈友会在这个关键时候活过来呢,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又或者,这整件事中间陈友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都不得而知,目前唯一能指望的是,等这陈友出来了好好问一问了。
然而,让我大失所望的是,陈友居然对所有的事情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事是他亲下用药物弄死了王建军。
只不过,现在有了司徒行借尸还魂,有没有他都不太重要了。
而且,恢复神智之后的陈友万念俱灰,颓然的坐了下来说:“我的父母妻儿全都死了,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听后咯噔一下,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但是,这一听之后我不由得勃然大怒,原来,这陈友最开始就是被王建国以他父母作要挟下药弄死了王建军,之后看陈友还想着给我通风报信,于是又想法子弄走了他的老婆和孩子,到最后经马大师的掺合,王建国一怒之下将他的父母妻儿全给杀了,然后又让那孙老头施术将他变成了活死人。
如此说来,整件事中最惨的并不是我,而是眼前的陈友了。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安慰他起,只得愣愣的陪他坐了一宿,等到天亮时分,陈友颓然离开了我的小店,但是,临行之前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了他,让他万一有什么困难再来找我。
送走陈友之后,经过一宿的身心折磨,我也躺在太师椅上沉沉睡去,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何律师打来了电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何律师在电话里说:“沐哥,还真神了,今天王建国真活了,他居然主动投案,交待了所有的事情,相信很快你的案子就可以了结了。”
我听后顿时睡意全无,高兴得手足无措,除了嘿嘿傻笑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想着这司徒行动作倒当真是快,看来,这笔买卖还真划算,心想着只要他乐意,要不将身体给他多用几天。
然而,就在我嘿嘿一个人独乐的时候,那个老头居然又走了进来,淡淡的看着我问:“小哥,我的孙女有消息了么?”
他这一问,我那股子高兴劲顿时熄了大半,讪讪的说还没呢,没这么快的,让他稍安勿躁。
哪知老头一听我这话顿时垂泪哭了起来,哽哽咽咽的说:“你说我那可怜的孙女该不会是被人害了吧,这可让我一老头子怎么活哟。”
我听了一阵黯然,想起了我昨天的办法,于是支支吾吾了半天后说:“您也别急,要想知道您孙女有没有被害我这有个办法,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试一下。”
“你说,什么办法我都愿意试”,老头一听,顿时一脸惊喜的抬头看着我。
于是我便将那招魂的法子说给了老头听,让他帮着找一件那虎妞的贴身之物来。
老头听后沉吟了半天,摩梭着那个似乎他终日都抱着的破罐子道:“这就是虎妞的贴身之物了,小哥你需要就拿去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头还似乎万分不舍的盯着瓦罐看了几眼。
我一看这瓦罐顿时就纳了闷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能用这瓦罐做什么,又不是什么特别的玩具。
但是,这念头我也只是想想而已,是断然不会说的。
不过,看这老头不舍的样子,我又安慰他说:“不急,要不您今天晚上再来,我到时候想办法试一下就知道了。”
“好,好,那就谢谢你了”,老头一面道谢,一面悠悠从我这店里退了出去,看着老头身影,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心想着万一如果知道虎妞不在人世了,那结果会不会对这老头太过残酷了些。
但是,转念一想,不管怎样,这万事终得有个结果,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这老头动不动的跑来问,我也觉得有些无奈。
等到下午的时候,何律师再次打来电话说王建国已认了所有的罪,我目前来讲已是清白这身了,剩下的只是手续问题,还呵呵的说让我请他吃饭呢。
我听了当然高兴了,心想着这事终于了断了,请什么都行。
然而,就在我正和何律师打电话的时候,只觉身体一凉,一股清风从我身旁刮过,我不由得一愣,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耳畔传来一道声音:“我回来了。”
是司徒行,我顿时心领神会,挂了电话正要问他情况的时候,张玄这小子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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