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46
201111增删
20161212增删,
些算是外患的话,那么内忧是什么呢。是从北京说起,还是从莫斯科开谈,是说义和团,还是说这个会那个帮,要不,就说说学生运动吧。怎样的轰轰烈烈就不说了,谁谁谁如何如何也不说,只说与和尚有关的事情,还是拿他说事吧。
他随袁世凯部队回北京,在城里住下,每天上班下班,朝九晚五。当上总统的袁世凯利欲熏心,失去理智,连儿子的当都上,回到过去,恢复皇帝制度,民心所向,大势所趋。痴人说梦,儿子想当太子,几近疯狂。不提皇帝还好,一提皇帝就炸了锅。全国沸腾了,一片反对声。声讨讨伐,如滔滔江水,北伐战争,如汪洋大海,一浪高过一浪。北方稍逊,南方厉害。南方战士,摩肩擦踵,将军一声号令,拉开北伐序幕。来势汹汹,势如破竹,一路打过长江,饮马扬子江,直逼京城。袁世凯屁滚尿流,屎都拉不出来,痔疮发作,整体蜷缩在故宫里,吃不下,睡不着,不得不让宫女王妃给他舔痔疮。其实,北京那些破事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提到这个破事情,不得不提上海,北京玩总统制度的时候,上海满不高兴。北京厉害,上海有势力,提到上海,不得不提青帮,提到青帮不得不提洪门,提到洪门不得不提地痞流氓,与其说北京的文化人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不如说上海的青帮分子善于投机钻营。本来像和尚这样的社会群体是可以当权的,几千年来都是这样,虽然算不上精英,但是也不是草根。到了新世纪,和尚不牛逼了。那些到过日本,流过欧洲的人牛逼起来了。张和尚心中有数,不留洋,人家看不起。不做出点成绩,袁世凯周边的人不服。袁世凯不服,谁谁谁不服,连洋人都不服。事实上洋人一直在偷窥,其范围包括印度非洲部分国家及中国部分地区,此外,日本人不是省油的灯,而是狼子野心不小。并且觊觎东北已久。袁世凯手下看不起这只土鳖,嫌他不会说洋话鸟语和圆脸。。张和尚试着改变自己,以引起日本人的关注,从语言入手,在送礼收手。送不起,真滴送不起,收礼的人胃口越来越大。投靠袁大头,袁世凯日薄西山了,转投洋人,心有不甘。怎么办,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一个偶然的机会,张和尚接触到了一个青帮老大。
那天,在上海的一个低矮的小房子里,灯光昏暗,一个盆,一只床,形单影只,非常安静。一门,半窗,密不透风,热气弥漫房间。上床休息之前,泡脚十分钟,似乎成为必需品。弯腰,摸腿肚子,以缓解鼓起来的血管。戳在水里的脚已久发白,他却意犹未尽。在外面摸爬滚打一天,回到出租屋,没有饭吃。他累了,不想吃。抽脚,往后倒,就势一滚,躺下,蹭床毯,去脚上的水。在床上,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眼前出现两个人的影子:公司的老板和那个瘦瘦高高的革命青年。从袁世凯的军队下来之后。老板开了一个公司,瘦瘦高高的革命青年还是那样。神龙见首不见尾。
突然,有人敲门。
谁。和尚问
我,和尚,快开门。瘦瘦高高的人说
和尚弹起来,开门一看,哇,退缩。
跌跌撞撞,推门而入,进门,转身,扑通,那人栽倒在他的脚下。
你怎么啦,流这么多血。和尚回过神。
瘦瘦高高的人欲言又止。
和尚扶他躺下,七手八脚,包扎起来,
血止住了。那人睁开眼睛。
瘦瘦高高的革命青年,死里逃生,躲过一劫。为保险起见,那人得转移。隔壁有一个房间,可以隐藏。
哗啦啦,箱子倒地,咋咋呼呼,骂骂咧咧,门外有情况,好像来了好多便衣。在巷子口,有人走来走去,便衣把守主要通道。是挨家挨户搜,还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捣鼓,两个小队长争执起来。争执无果,这帮人就离开了。和尚翻墙过去,发现隔壁房间空荡荡的,人去楼空。他又跳墙,回到出租屋,昏暗的灯光下,一张桌子,二条凳,一把缺一条腿的椅子。咕咕,咕噜噜,肚子在叫。他摸锅盖,装饭,拉凳子坐下,吃饭。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他扭脸,听到孩子的声音。
那是隔壁邻居好动的孩子在捉迷藏。
太阳射入,照他的屁股。起床,尿尿,洗漱,转身,离开房间。大街上,全是日本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惊呆了,吓尿了,他找不着北,像电线杆子似的,一夜之间,满大街变了天,家家户户门口,除了青天白日旗帜之外,还挂上膏药旗帜,他自言自语说:革命成功了。青帮得了天下,日本人更猖狂了。上海更黑暗,暗杀,投机此起彼伏。洋行,租界,应有尽有。说好听一点,十里洋场,遍地黄金。冒险家的乐园。说难听一点,全民腐败,绑票,斗狠,吃黑,暴发户放鞭炮,像雨后春笋。
袁世凯倒台,北京呆不下去,只身一人,来到上海。租住在出租屋里,百无聊赖。夜深人静,想起远方的亲人。此外,朋友的音容笑貌出现在脑际。那个瘦瘦高高的青年,杳无音信。在青天白日旗帜高高飘扬的时候,镰刀锄头不甘寂寞,上海成了地下党的热土。为了寻找瘦瘦高高的青年,他参加了青帮,几天后,又参加了青天白日,并且一五一十告诉了妻子。本以为吓得不轻,为此还犹豫了几天。今天,决定告诉她,手心捏一把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王丽英听后,不以为然,并且竖起大拇指。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让他参加镰刀锄头。
镰刀锄头处处为难青天白日,一会减租减息,抗议这个抗议那个,一会打着还我河山的旗帜上街,这些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还是管的太多,让青天白日出丑。镰刀锄头动作频频,部分动作还是挺大的,动静不小,如,大搞民主宣传,要求政府官员公布个人财产。搞个人财产公示诸如此类。在青天白日看来,明摆着在夺权,挑起事端制造动乱,鼓动民众对抗当局,明摆着和青天白日过不去。青天白日不是吃素的,而是腐败而不无能,处处都留心眼。不接受,不理睬,不合作,不暴力。久而久之,镰刀锄头声势浩大起来,不少人都知道镰刀锄头。青天白日如坐针毡,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浑身上下不自在,连睡觉都提心吊胆。青天白日利用执政党优势,一直想除掉镰刀锄头,三天两头制造麻烦,敲打镰刀锄头。双方摩擦不断,终于真刀真枪干上了。按理说,这是国家大事,不关夫妻两个的事情,可是,张和尚偏偏是青天白日的人,妻子王丽英又偏偏成了镰刀锄头的。国家的事情成为夫妇俩的事情,国家民族阶级矛盾成为家庭的矛盾,两个党派的事情成了个人之间的恩怨。
他们针锋相对。
那天晚上,妻子外出,转身,消失在夜幕中。巷子口,一个黑影闪过,也消失在黑暗中。夜幕下的巷口,没有霓虹灯,只有闪电。是密探打听到了开会地点,还是内部出了叛徒,无从探究。王丽英没有回家,那是事实。在歪脖子树旁边的小屋里,门口的桌子缺胳膊少腿,犄角旮旯的桌子有人打麻将,她走进会场,坐下。突然一帮警察出现了,像神兵天将似的,他们直扑过去,铐走她。王丽英被捕入狱,被关在鬼子的牢房,在地下组织的营救下,转移到了裆部监狱,那监狱是青天白日的。在牢房,她恨丈夫,恨告密者。在放风的时候,她落泪,不是因为失去自由而落泪,而是眼睛受不了。
在家中,丈夫肝肠寸断,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辩。在单位,妻子的事情影响了他的前途,抬不起头,受盘问及监视。家庭和单位两头不讨好,像风箱里的老鼠。
反目成仇,因为各为其主。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那年那月,青天白日和镰刀锄头的关系又一次和好起来,团结合作打小日本。
妻子从牢里出来,
丈夫官复原职。
尽管面和心不合,但是不得已,尽管住在一起。但是同床异梦。在上海的一个小房子里,除了住宿,还是住宿,像旅馆一样。在上海的写字楼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除了上班,还有外出,事实上,外出是危险的。之前是刀光剑影,现在是炸弹。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非常吃力,战火烧到了北平,华北,眼看就要过江了。后方的提供力所能及保障的爱国人士非常慷慨尽心尽力,这仗打得窝囊。夫妻两个倒是安然无恙,除了唱歌跳舞,还有应酬。除了生产工作,还有宣传动员任务。市场供需没有因为战争而戛然而止。繁华,一直在延续,不是传说中的一穷二白,而是十里洋场,遍地黄金。歌舞升平。上海没有半点战争的味道,不见牺牲的战士,只见漂亮旗袍。就十六铺一带而言,码头,店铺,租界,洋房,银行,应有尽有。穿着旗袍的女人花枝招展,大鼻子洋人来来往往,在人群里穿梭。
哇哩哇啦,熙熙攘攘。行色匆匆。
那天,他休息,一早出门。午后,拎着大包小包,?回家了。
妻子回家,发现桌子上的大蛋糕,知道怎么回事,她说:应该庆贺,这么大的事情,值得庆贺。这是天大的喜讯。
眼睛射出幸福,眼眶里像有几个熊熊燃烧的火把,丈夫说:小日本投降了。
噼噼啪啪,凭经验断定那是枪炮声,不是庆贺的鞭炮声,妻子说:隐蔽。
滚到床底下,丈夫在发抖。拉着手,一刻不放松,生怕妻子消失。
啪,一巴掌打在丈夫的脸上,眼睛射出愤怒,妻子说:内战,你们又挑起内战。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口,钥匙插入钥匙孔发出的声音,背包掉地下声音,开门的声音,声声入耳,并且刺耳,
摸脸颊,爬出来,起身,拔腿就跑,但是,迈不开步子,大惊失色,惊慌失措,他大喊大叫,
王丽英在他旁边,推他,说:醒醒,你做梦了。
揉揉眼睛,发现妻子站在面前。
看看她,看看其他老师,他问:做梦了,我刚才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妻子问:你来学校干嘛。
和尚说:我忘带钥匙了,回不了家。找你拿钥匙,回家取食材。一不留神睡着了。
妻子说:真是的。走,回家。
他们离开办公室。
回到家,一头扎进储物间矮柜里,屁股翘起,像躲藏的兔子,大包小包从裤裆流出来,像牛拉屎似的。掏空了,他退出,起身,拍灰尘,挪动脚尖,点数,就这么几包添加剂,不够用。那是韧性食材,不是石膏豆腐。为了豆制品排骨,满大街寻找食材添加剂,试验过无数次,没有什么结果。扔下小包,离开。
拔腿就走,风风火火,连饭都顾不上。事实上,方圆百里,遍布他的足迹。往近说,到过徽州,金陵,往远说,去了四川重庆,去了小吃天堂,满世界寻访食材及韧性添加剂。满大街找寻调味品及配方。冤枉钱花了不少,还是不死心。这些都是瞒着妻子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菜场回家,又拎一大包,大的小的,长的短的。抄小道,钻后门窟窿,跨破篱笆,踩水池边沿,来到厨房。
妻子在看电视。
磨磨蹭蹭,称重,添添减减,分包。半天过去了,几十个小包呈现在眼前,提着大包小包从房间出来,低头,说:我去食堂。把这些东西送过去。晚饭吃什么,要不,带两个盒饭,怎么样。
妻子点点头,盯着电视机。
张弟,是你,怎么不进屋。
才到,正要敲门呢。
张弟的出现,让他大吃一惊,不是这个时候出现让他诧异,也不是才见过面突然又出现了让他担心,不是七里庄,也不是宝宝,而是弟弟的打扮让他吓尿了。头发全是摩斯,看上去像淋雨似的,湿漉漉的头发结了块,油光闪亮,苍蝇停在上面都会滑落,笔挺的西服,料子不错,档次不低,尤其是挂在脖子上的那条粗项链,金灿灿的,价值不菲。眼睛射出诧异,问:你,怎么来了。来,进屋。
弟弟进屋,左顾右盼,像探照灯似的,问:嫂子下班了。
连屁股都没挪一下,抬手,伸兰花指,她说:来了,坐吧。
张和尚拎着包,杵在那里,说:你怎么来的。
弟弟说:开车来的。
眼眶里像有两只惊恐不安的兔子,问:你买车了。
张弟点点头,说:买了一部二手的。
哥哥问:多少钱买的。
伸出三个手指,张弟笑而不语。
哥哥说:3万啊。是什么车子。
弟弟笑着说:摩托车。
撂下手里的大包小包,他说:这么贵,什么摩托车。
王丽英扭脸说:什么3万,是3千。
哥哥扭头,问:摩托车锁好没有,这里小偷蛮多。你要小心。
弟弟说:锁了。哥,你拎大包小包的,要去哪里。
哥哥说:本来去食堂啦,你来了,就不去了,吃饭没有。
低头,王丽英说:食堂那边不是等着你吗。
弟弟说:哥,不用了,走,去外面吃吧,我请你们。
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句话是从张弟的嘴巴里说出来,眼眶里像藏着几匹惊恐万状的野马,眼睛射出怀疑,他调侃说:弟,你发了,农家乐还没有开张,就发了,要是开张了,那还了得。
拉起哥哥,连拖带拽,说:走,出去吃吧,嫂子,走。
扒开弟弟的手,说:慢,弟。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今天有事,说,找我什么事,不说,我不去。
弟弟拉椅子,坐下,挖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片纸,撂在茶几上,满脸沮丧,眼睛射出哀求,说:土地流转合同,到期了,钱收不回来。
密密麻麻都是字,是打印的,王丽英拿起合同,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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