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身体不舒服,或许是真的太累了,前半夜的秦诗睡得相当好。
纪枫臣小心地解开帐篷的拉链,秦诗缩在睡袋里像条毛毛虫似的,纪枫臣会心一笑,悄悄地钻进了帐篷里。
想想再次和她相见,她的一切依然是从前的样子,仿佛曾经的分离只有他自己伤痛过,而她秦诗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纪枫臣恼火地皱起浓眉,手上的动作也故意加重了一些。
秦诗在睡梦中被人揪醒,她柔柔生疼的脸蛋:“怎么纪总,许珍妮满足不了你,你就出来找乐子了?”
纪枫臣不理她的鬼话,只动手去解她身上的睡袋。
秦诗倔强地抓住他:“你干嘛!真当我是工具呢?”
“别惹事,跟我回酒店。”
纪枫臣二话不说地把她从睡袋里拉出来,秦诗手脚并用地反抗着:“去干嘛?看你们卿卿我我吗?我就是不去!你赶紧放开!”
外面的黑豹听到动静,本想提醒他们一句,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秦诗?你吃醋了?”
纪枫臣趁着秦诗呆愣的空当,只稍微一用力,就把她打横抱进了怀里。
黑豹见他们要出来,急忙上前去帮忙。
他伸手抓住帐篷的边缘,纪枫臣轻巧地站了起来。
“这里太阴冷了,我送她去酒店住。”
“明白。”
黑豹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瞬间就想起了一年前在医院里,有个女人每天都偷偷摸摸地,站在角落里关注着被她抛弃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他老板找了半生的儿子,所以也是他黑豹这一辈子,必定会守护终生的人。
宁静的深夜,只有风声偶尔在耳边划过。
纪枫臣抱着秦诗往停车场走,秦诗却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反抗他。
快到车跟前时,秦诗低声地问了句:“许珍妮都坐副驾驶吗?”
“嗯。”
“那我要坐后面。”
纪枫臣无语地把她扔在地上:“秦诗,你有完没完?”
秦诗踉跄着站稳脚:“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女人,她用过的东西,我都嫌恶心!”
“那还真不好意思,你嫌恶心的东西,昨天也钻进了你的洞里。”
“纪枫臣!”
秦诗咬牙切齿地想去打他,却被纪枫臣狠狠地甩到了车后座上。
宽敞的路虎,就算再躺一个人也不嫌挤,纪枫臣却半点儿没心思地关上了车门。
尴尬的气氛像颗膨胀的气球,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秦诗闷闷地躺在后座里,心里竟也有些五味杂陈。
是,她吃醋了,而且干了一整个醋坛子。
她虽然总会说些不着边际的气话,可她心里还是一直相信着,阿枫不会和许珍妮发生男女关系。
毕竟他们分开的时间不算久,才短短一年而已。
就算他病危的时候,只有许珍妮在他旁边,就算是许珍妮帮他振作起来,可自己和他的感情,经历了十多年的风雨,难道真的能够轻易被取代吗?
秦诗看着他靠在车头抽烟的样子,心里的歉疚便像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阿枫从前不抽烟的。
秦诗,害他变成这样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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