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默有些惊诧,不过他却还是注意到了上官浅音飘忽不定的眼神,大抵是因为怕别人偷听了谈话,宇文默便也装腔作势地回答着上官浅音的问题。
“这菜肴是由父亲一手准备,我又从何能得之厨子是谁?国师若是真的喜欢还是请问我的父王吧。”
宇文默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了四下无人,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只见小巧玲珑的纸条上赫然写了一个字,“反”。
或许是因为应了自己的心思,宇文默在看到这个字的时候虎躯一震,难不成自己真的要这样做才能保证地位吗?真的要发动奇兵策反?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推下去吗?
“既然如此,我便不叨扰了,王上整日政务繁忙,我又什么好再去打扰他,多谢太子,臣女告退。”
说着,上官浅音瞪着微妙的眼神瞧了宇文默一眼,随后就这样离开了,回到了正殿。
宇文默紧紧的盯着手中的纸条,心中的愤怒再次腾然升起,宇文默还是下定了决心——反。
若是不反他这个太子被撤下位是迟早的事情,若是反了,只不过是让他的父王提早交出重权罢了。
更何况自己有国师辅佐,若是临时发动兵变,料想宇文子骞再如何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想到这里,宇文默嘴角逐渐勾起了一抹笑容,随即他便将这张字条丢进了窗边的火炉之中,更瘦大摇大摆信心满满地离开了。
宇文默走后,窗边的风恰到好处的推开了窗子,原本就十分微弱的火苗被风一口气便吹灭了,那张白纸黑字写着“反”的字条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躺在火炉之中等待被人发现。
“你去哪儿了?”宇文默回到正殿,竟发现郎汹正在急切的寻找自己,宇文默心头一紧,“我去偏殿了一趟。”宇文默下意识说出了自己的行踪,不过就算被人发现自己去了哪儿也无关紧要。
“去偏殿做什么?”郎汹狐疑的问着,他似乎觉得宇文默去了趟偏殿之后,回来对自己的态度就有了改善,是一件很令人怀疑的事情。
“只是去走一走,刚才舞曲闹得儿臣有些头痛,为了不打搅父王和弟弟的兴致,儿臣便去偏厅小憩了一下。”宇文默说着,同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郎汹,像是要把人看破了一般。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不要到处乱走了,宴会很快就结束了,多待这一会儿也是无妨,倒是也省的煞了风景。”
郎汹撇了宇文默一眼,又重新坐在了位子上。方才有下人来报,上官浅音和宇文默在偏殿耳语什么,一届国师又能搞出什么名堂?反倒是宇文默动机十分令人怀疑。
眼下正是非常时刻,郎汹无论如何也要做好自保的工作,历年来被策反打倒的皇帝简直数不胜数,郎汹可不愿成为他们其中的一个,禁卫军已经在暗中进行保护,除了提防自家人以外,郎汹更怕定汉派兵夺城。
与先前的几位皇子相比,墨冀梓已经有勇有谋更胜许多,就算是这一次战败了,并且付出了极为严重的后果,萧扈也从来没有怪过他一句,毕竟,墨冀梓也为定汉做出了不小的努力,更牺牲了自己的身体。
自血阳的人走后,墨冀梓就因为过度劳累和伤口感染倒在了病榻上,萧扈更是心急如刀绞,赶紧找来了殿内最好的医师为墨冀梓看病。
墨冀梓的肩膀处已经被金针穿透,可想而知这种疼痛有多么剧烈,太医更是无从下手,只能涂抹一些药品来减缓疼痛,能保住性命已经是老天眷顾,实在是不敢要求别的。
“太子这伤可真是要命,定汉怎么就不能出一个像样的太子?”墨冀梓朦朦胧胧从睡梦中醒来,第一句听到的话便是太医的非议。
“可不是嘛,一个接一个的,就是没有一个真正有用的。本来以为这个太子能成大器,现在看来也就是几斤几两。”听着这些声音墨冀梓再难以进入梦乡,他如何能承认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不堪大用的人?
“这可是整整七座城市,太子的命又能换回来来几个?定汉迟早是要葬在太子手里的,我们还不如早日起国逃命。”太医的话越说越不中听,最后竟然说到了弃国逃命的身上。
可无奈,墨冀梓只能死死的抓着被褥,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更只能听着别人对自己的冷言冷语,连一丝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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