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儿?朦胧的光影,笼罩着我,我怔怔看着眼前的课桌、窗外的国旗,忽然想起来,这不是我的母校吗?我怎么会到这儿?正疑惑着,一只拳头忽然在眼中不快速放大,眼看着就要揍到我脸上了,却被一本飞来的书卷儿给打偏了出去。
“靠!”熟悉的烟嗓,是我初中时的同学张勇。
他欺负了我两年,就因为觉得跟我这种乡下人同班又同桌,很丢脸。
“你搞毛啊娇子,老子揍她关你屁事儿?”娇子,是张勇很爱抽的一种烟,他喜欢用烟来给想巴结的学生起外号儿,这个外号给了他最想巴结的人。
乔苍……我怔怔望向书丢来的那边,肤白胜雪、明眸皓齿的少年乔苍,就在那里。
十三岁的他,已经俊美的宛如白马王子,只是长发下遮掩的凤眼,比步入中年后还显得忧伤。
是啊,这时候的他,还每分每秒被颜姐姐的死期折磨着。
“就是关我的事。”
乔苍薄唇轻启的走过来。
已经一米七七的身高,压得张勇喘不过气来,同时不甘至极。
“可她就一乡下人啊?昨天校运会,她爹担着扁担来送梨,把咱班脸都丢尽了!你还护着她?我揍她都算轻的!”我自卑的低下了脑袋。
没错,哪怕在梦里,我都无法忘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从小就让我跟他的一切,都那么别扭。
想跟他交朋友,变成了攀金枝儿;想送给他礼物,变成了黄鼠狼祝寿;就连想要靠近他一些,都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不关她事,那梨你也吃的很开心。”
乔苍淡淡回应,扯出了我旁边的书包,扔到了自己的座位,“还有,你不再是她同桌了。”
我一愣,反应还是跟十多年前一样,红着脸去看国旗,不敢置信他会帮自己。
“可恶……”张勇恨得咬牙切齿,又很忌惮的模样,最后讪笑着搂住乔苍,道:“别这么说嘛~咱们老爹可是拜过把的,咱俩就是亲兄弟,她算哪个……”“滚。”
“唔……不然你先把座位换回来?我跟她还有点事儿~”“滚。”
“靠!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娇子,我看你面子才忍到现在!她爹就一个快病死的老残废而已,老子想揍她就揍!”“嗖~”一抹寒光,闪烁而出,把张勇的领子扎了个对穿,去势不减,直挺挺的钉在了墙上!乔苍紧紧攥着圆规,眼睛与薄唇都透出如数九重天的寒意。
“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时流,忽然凝固了下来。
我呆望着被溅到手心那滴血,脑海里回荡着,乔苍第一次醉酒后的那句话。
他说,琳佳,你真笨……没错,我是迟钝的无以复加了!原来乔苍从来都没冷落过我,只是姐姐随时会死的梦魇,无时无刻折磨着他的内心!辜负这段良缘的,是我的自卑感。
若早点知道,我愿意付出一切,来温暖他孤冷的心扉,我错过的太多了,也让他错过了许多……“陈琳佳。”
就像回应我的自责,乔苍突然转头道:“你真笨。”
然后踩上课桌,掀开了窗子,就那么纵身一跃……“乔苍!!!”我猛然翻坐起来,心有余悸的环顾向四周。
只见手边是白色的遮布,头顶悬着点滴瓶,应该是……医院?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外就有人说:“我只想看看而已,现在伤人者已经被以故意杀人起诉了,又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再说了,她也是我的童年玩伴啊~”是童沐岚的声音!她居然会来探视我?不……多半只是来下战书的吧?听过乔苍表白以后,她恨不得真摔死了才对。
“你省省吧,童小姐。”
乔妈也在外边,与我很默契的回拒说:“恕我不能客气,我家佳佳昏迷不醒,你就别来打搅她了。”
“你家??乔阿姨,你难道真的……”门外陷入了沉默,没多久,又传出了邵明慧的赔笑声。
她道:“岚岚,你别生气。”
“你阿姨只是着急而已,走,我带你去找颜苍。
别担心,他啊,真正想娶的还是你,做梦都在叫着你的名字。
对这丫头,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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