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
汪新柔化了个淡妆,挑选了一件得体的衣服,随便吃了点早餐,急急朝水亭雅阁走来。
“妈,云琛竟然让柳晴来主持我们慕氏古堡的这次周年庆,这也太离谱了吧,您应该劝劝他收回这个想法。”书房里,汪新柔一进去就着急地对阮艺灵开口。
阮艺灵边喝着早茶边看着她慢条斯礼的开口:“新柔,我已经年纪大了,这些事情已经全权交给了云琛,他做的决定我只能支持,不会随意反对。”
汪新柔听了,满脸的忧虑:“妈,交给云琛是没问题,可云琛没有经验,他任用柳晴就是个很不妥当的行为,我敢保证柳晴的娘家人一定会像上次那样如同吸血鬼般勒索我们慕氏古堡,到时媒体很多,我怕会闹笑话,也会毁了我们这次庆典活动,我们一定要阻止才行。”
阮艺灵眉眼动了动,微微一笑:“新柔,这柳晴还没有开始负责呢,你怎么就知道用她不妥当呢,我们一定要相信云琛的眼光,对吧,这事情先看看再说吧。”
说完微眯起眼睛,低头喝着茶不再说话了。
汪新柔搓着双手,她真不知道阮艺灵是真放心还是假糊涂,一个家族这样的庆典活动竟全部交给一个外姓女人来管,这怎么可以呢?
“妈,如果到时柳晴办砸了怎么办?那天她的亲妈和亲哥们又过来大吵大闹要怎么办?我只担心会影响到慕氏古堡的声誉。”
可阮艺灵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只淡淡说道:“新柔,云琛现在是沃达的总裁,他是个英明的决策者,我们作为长辈最好不要插手晚辈的事,什么事情都要相信他的决策,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汪新柔呆呆的站着,暗暗叹了口气,看来阮艺灵是真的老了,老得连事非都分不清了。
酒店大堂里。
慕云琛左手握刀,右手拿叉,正在慢慢切割着面前的牛排。
他娴熟地将牛排切成正方形小块,涂上黑椒酱料,慢慢放进了嘴里。
对面,林亦雄也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举起了面前的高脚杯,杯中的红酒微微摇晃,将他的五指染成了红色。
“林叔,干。”慕云琛端起酒杯,与林亦雄轻轻一碰,昂头一饮而尽。
“慕少,我恍若看到了三十多年前你爷爷的雄风。”林亦雄将红酒泯进嘴里,慢慢喝下去后,将酒杯放下,拿起桌上的热毛巾轻擦着唇。
“林叔,我今天过来是想了解一下发生在二十八年前的关于我们慕家的车祸,也就是我父亲的死,请您尽一切所能帮助我。”慕云琛手中的尖刀将牛排青筋上连着的最后一丝利索斩断,脸色无比凝重。
林亦雄看着他。
面前的小伙子优雅地将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形为举止像个儒家学派的学者谦恭有礼,可一双眸子里的光沉毅尖锐,身上压迫的气势强大霸气,让人心生惧意。
A城的公子哥,他见过很多,但像慕云琛这样的,并不多见。
“你认为你爸二十八年前是死于非命?”他缓慢的问,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
慕云琛放下刀叉,眸光如鹰:“林叔,林局,不是我认为,而是一定,我爸的车祸疑点重重,凶手现在还活在世上,正逍遥法外,我一定要翻案,严惩凶手。”
“哦。”林亦雄颇为意外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问:“慕少,你掌握证据了吗?凭什么如此肯定?”
“当然。”慕云琛额角的青筋跳了下,眸光阴厉,“我已经就这个事情调查了整整五年,这明显就是恶意谋杀,我爸已经死了,凶手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太不公平了,当真是欺负我家只有女人了。”
那场车祸,让他奶奶阮艺灵痛苦了那么多年,爸爸的死差点让她自杀,也担心他受到伤害,奶奶将他送到一个遥远的乡村居住了这么多年。
他的童年和少年都是灰色的,为了他的未来,也为了不让那些人抢夺走属于大房的家产,奶奶苦苦拼守,曾经累得几度吐血。
这个仇不报,他枉为男人!
林亦雄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眸光震撼而复杂。
“二十八年前,有人目睹了事发时有一束强光照射到了驾驶位的司机眼睛上,当时有一辆摩托车曾出现在我爸的车子面前,这个目击证人我现在找到了,还有,那个司机胡华,慕家的老工人,事后证明,他不仅从我爸这里拿工资,还从澳洲的二房那里领取工资,虽然他也在那次事故中去世了,但他的家人从那次事故后全部移民到了澳洲,而且在那边拥有了不菲的家产,生活得很不错,最后,我爸发生车祸后虽然状况糟糕,但我询问过已经退休的给我爸治病的主治医生,他说如果当时我爸能提前十分钟送过来,还有一线生机,但并没有,甚至还延迟了一个小时才送到医院,如此种种,您能说我能不肯定吗?”慕云琛眸光凛冽,如杀人的寒刀。
林亦雄心底里不由暗暗佩服阮艺灵。
她还真是一个思维缜密的女强人,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培养了一个好孙子。
“看来,慕少爷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好,你放心,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来,我一定会帮助你翻案,将那些恶人惩处扬我中华之正气。”他那双浑浊的眸眼里闪着亮光,掷地有声。
“谢谢林叔。”慕云琛放下刀叉,拿餐巾纸拭了下唇角,举起红酒杯,“干,我代表我爸感谢您。”
林亦雄端起了酒杯,二个红酒杯发出清脆的颤音,在空中徐徐响着。
……
送走林亦雄后,慕云琛折返回来拿公文包。
刚走出酒店就看到一个女人正迎面走来。
她穿着白色长西装,绾着头发,背着小包,皮肤细腻白哲,长裙子摇曳生姿,银白色高跟鞋将她的小腿显得特别漂亮。
慕云琛的心闷跳了下,双眸一亮,可很快就平静无波了。
这女人正是柳晴。
柳晴心事重重地低头走着,完全没有想到迎面而来的就是昨晚想了一夜的男人,她抬头时,惊得睁大了眼,瞬间,一抹惊喜之色惹上了眉梢。
“云……”她正要开口叫。
却不想慕云琛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越过朝外面走去了。
柳晴张着嘴转过了身去。
酒店面前的路灯零星分布,比天上的星子还要亮,照得男人离去的男人背影愈发的颀长清冷。
很快,他就钻进悍马车里发动车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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