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傅晚雪和虞瑾顿时成为众人关心的焦点。
虞瑾神色坦然,大大方方接受众人的审视与打量。
命案发生的时候,虞瑾的确在那间休息室里,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而且白牡丹和虞瑾在舞会皇后的比赛中发生矛盾,发生冲突,这也是一种动机。
傅晚雪瞧出众人眼中的怀疑,心中满意,笑道:“我没有怀疑你呀!你当时刚好在休息室里!而且你还打败白牡丹拿下舞会皇后的殊荣!这,这应该很正常吧?”
傅晚雪反话正说,成功引起治安局和那些宾客的质疑。
康扬走到虞瑾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没有半点犯罪嫌疑人的焦躁不安,反而显得波澜不惊。
康扬笑道:“你就是越二少的女朋友?”
“嗯!她是!”
不等虞瑾回答,越天权就一把将她护在自己身边。
越天权冷冰冰地瞪了傅晚雪一眼,讽刺地冷笑道:“傅晚雪啊!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样子!”
这话踩中傅晚雪的尾巴,她像一只发怒的猫咪跳了起来。
“天权哥哥!你为什么总是护着别的女人呢?难道你不想维护海城的公平与法律吗?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任何针对性!”
众人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哪怕是海城越家也不能犯罪!”
“半个小时前我还想邀请白牡丹跳舞呢!没想到她会被贼人杀害!我强烈建议治安局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不用顾忌所谓的面子!”
越天权见舆论有些不对劲,对傅晚雪越发鄙夷,冷笑道:“这就是你今晚算计阿瑾的目的吗?你如果真的敢作敢当,不如把你的那些算计明明白白地讲出来!这样我还敬你是一条女汉子!”
傅晚雪顿时被他气哭了,捂住妆容娇美的脸颊哭哭啼啼地问道:“你,你欺负我!你太过分了!我没有做错什么呀!”
樱木春子急忙掏出干净的手帕,一边替傅晚雪擦拭眼泪一边安慰道:“好啦!好啦!跟越二少置气做什么?你不是喜欢他吗?以后别在他跟前失态!再哭下去就不好看了……”
傅晚雪抽噎着,满脸控诉与伤心,让在场那些宾客很是同情。
越天权毫不客气戳穿她的算计。
“装什么委屈啊?难道不是你故意引导别人,让他们误以为虞瑾与白牡丹之间有龃龉,她是命案的嫌疑人!”
傅晚雪哭声一噎,气呼呼地反驳道:“天权哥你太过分了啊!难道我身为白牡丹的好朋友,不能替她抱屈吗?”
越天权挑了挑凤眸,神色冰冷如刀:“怕只怕你没有替白牡丹抱屈,而是害死她的刽子手吧?”
“你你!”
傅晚雪心中一惊,吓得小手颤抖,脸上忍不住露出狰狞的表情。
樱木春子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假惺惺地笑道:“越二少,大家都知道你喜欢虞瑾小姐,但你也不能扭曲事实,走歪门邪道呀?”
越天权冷哼一声,伸手将淡定自若的虞瑾拥入怀中,当着众人的面,安慰道:“阿瑾我相信你!你不可能是凶手。”
这时,法医秦怡做完初步的尸检,吩咐随行的治安人员将白牡丹尸体送去局里的法医办公室,放在冰柜里储存。
秦怡来到隔壁客厅,跟康扬耳语几句,然后退到他身后。
他是治安局聘请的法医,忠于职守,不会轻易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头。
康扬神色一整,正色道:“按照秦法医刚才的尸检结果!死者白牡丹应该是死于腹部中刀大出血而死!死亡时间大概在半个小时前。”
半个小时之前?
雷奥先生立即将负责给休息室端茶送水的服务生叫过来。
这会儿没有监控视频,作为破案证据的时间线,也只能通过这些证人口述的时间点来进行推理和判断。
服务生叫阿力,是雷奥先生家族招聘的服务人员,户籍在南省,暂时住在雷奥家族别墅区的佣人房里。
平时人挺沉默规矩的,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疑点。
“阿力!这半个小时里,有谁来过休息室,跟白牡丹见过面?”
雷奥先生替治安局首席康扬发话。
阿力吓得战战兢兢:“有三个人!第一个是钢琴家师一零,第二个是唐笑笑小姐,第三个……”
阿力变得吞吞吐吐,脸色犹疑不决。
“第三个是谁?”
康扬神色威严,口气也是带着几分审讯的严厉。
阿力的眼神飘向坐在沙发上的越天权,落在虞瑾身上。
四周旁观的宾客纷纷投来质疑讥诮的眼神。
阿力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雷奥先生!我不敢撒谎啊!真的是虞瑾小姐最后一个去休息室里!那个,那个小丽可以作证!”
雷奥先生摆摆手,示意管家将小丽带过来。
小丽负责别墅区的卫生间,主要做保洁,不参与舞会主场的服务工作。
小丽穿着灰色衣衫和布鞋,打扮得十分整齐干净,来到客厅里,毕恭毕敬地回道:“雷奥先生!半个小时前,正好是八点钟,我去了一趟二楼卫生间,替白牡丹传话。”
康扬立即抓住重点:“传话?当时白牡丹还活着,对吗?”
“是,是的。”
小丽口齿清晰,似乎没有被命案吓到:“白牡丹小姐嘱咐我,让虞瑾小姐去一趟休息室,她要跟虞瑾小姐聊聊天……”
虞瑾看到这个保洁员小丽,发现她正是之前去卫生间给自己带话的,她没有撒谎,时间点对得上。
但是她说,当时白牡丹还没死,等她去了休息室,白牡丹却死了!
这中间,只隔着短短五分钟时间。
也就是说,白牡丹是在八点钟到八点零五分之间被人一刀捅死的。
背后操纵这桩命案的人,可谓是心机深沉,步步为营。
听完阿力和小丽的陈述,治安局首席康扬皱起英挺的长眉,目光灼灼地看向虞瑾:“虞小姐!虽然你是越二少的女朋友,但是我秉公办事,麻烦你随我去治安局一趟?”
这会儿治安局是按照西方制度设立的机构,没有那些刑讯逼供的传统,但是对付嫌疑犯或者囚犯,也是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的。
当然,有越天权在,治安局不可能对虞瑾用刑,更不可能将她关押起来进行人身伤害。
虞瑾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神色冷静:“八点钟,我去了二楼卫生间,路上遇到卫漪澜,他可以替我作证。”
卫漪澜立即挺身而出,笑道:“嗯!当时我在二楼客厅里抽烟喝酒,我去卫生间里解手的时候,的确遇到虞瑾,还跟她说了话。”
康扬想了想:“那八点钟之后,八点零五分呢?”
“我去了休息室,一进门就看到白牡丹被人杀害,躺在血泊中。”
康扬惊讶地瞪向她:“当时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警?”
“我当时想报警啊,但是隔了短短半分钟,你们就都来了!”
这,这倒也说得通?!
康扬神色威严,问道:“所以中间的五分钟时间,你不能证明自己与白牡丹的死毫无关系?你身边有证人,或者什么证据吗?”
虞瑾没说什么,神色如常。
越天权起身站在她身边,一只手拍了拍她纤柔的肩膀,安慰道:“你没有必要杀了白牡丹,我相信你。”
虞瑾扬了扬清丽的秀眉笑道:“我确实没有杀害白牡丹的必要!但是架不住有人拿舞会皇后的事大做文章啊!”
这话一出,傅晚雪觉得自己被她内涵了,立即嘲讽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丽说了,你是最后一个见白牡丹的人!”
虞瑾冷笑道:“小丽负责卫生间的保洁,她也有疏忽的时候,谁知道有没有刺客钻空子,用这五分钟时间作案?”
康扬又仔细询问一番,确定八点到八点零五分是白牡丹的死亡时间。
而且秦怡法医也做了法理上和医学上的判断。
康扬再次跟虞瑾问道:“你跟我们回治安局做一下审讯记录吧?”
“好。”
虞瑾阻止越天权替自己出头,她选择安安分分地跟在康扬身后,跟随治安人员去局里做笔录。
越天权哪儿放心?
立即带着乔峰,驾车跟在治安局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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