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太后已经扶着贴身宫娥的手,迈着沉稳凌厉的步伐,来到漱玉宫的寝宫里。
太妃看到她,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屈膝行礼。
太后冷笑一声:“你都收拾好了?去法华寺带发修行?”
太妃点点头,神色淡漠如水,保养得宜的脸上透着几分成熟女人独特的性感风情。
能被先帝私藏,宠爱十几年,太妃的姿色自然是出众的,而且她入宫嫁给先帝的时候才十五岁。
自从先帝薨逝,太妃一直寡居漱玉宫中,没事不外出,整天在漱玉宫里研读佛经和西方传过来的各种书籍,过得倒也十分充实。
见太妃没有搭理自己的欲望,太后不禁想起当年太妃在宫里得到盛宠,被先帝护在羽翼之下,就连她这个正牌皇后都奈何不得。
太后冷笑道:“着什么急啊?虞大夫!你过来!”
太后朝虞瑾招招手。
虞瑾瞧出一丝猫腻,快步走到太后跟前。
太后眯起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笑道:“虞大夫!你替哀家检查一圈!看看太妃宫中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太妃冷着脸,没有搭腔,也没有替自己辩解。
虞瑾却听出太后口气中的杀机,她在漱玉宫寝宫里溜达一圈,果然,在阳台上找到一盆刚刚拔除,但还留下些许残迹的惑心草。
虞瑾打开小药箱,戴上医用手套,将花盆里惑心草的残余小心翼翼地挖出来装在一只透明小袋子里,递给太后。
“回禀太后!这就是惑心草!虽然只剩下几片叶子!但我不会认错!太后娘娘可以请太医院的御医来分辨一二。”
太后答应了,很快,太医院首席匆匆赶到。
太医院首席将透明小袋子接过去,仔细检查一番,神色凝重:“嗯!是惑心草!回禀太后!这个就是导致陛下发疯头疼的惑心草。”
太后瞬间变了脸,双眸如电射向满脸呆滞表情的太妃。
“太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居然在漱玉宫中栽种惑心草,还拿它陷害皇帝!哀家看你是活腻歪了!”
太妃突然脚步一歪,摔倒在背后的美人榻上。
“不是我!不是我!”
太后示意太医院首席将证据拿出来,她指了指惑心草的残余厉声呵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
太妃痛苦地闭上眼,口气落寞:“太后娘娘想怎么样?”
太后计谋得逞,冷笑道:“你下毒残害皇帝,罪不可恕!剥夺你太妃的封号,你去陪已逝的先帝吧!”
这就是要她死了?
太妃冷静地问道:“我可以入皇陵吗?”
太后早有预料,残忍地笑道:“像你这种罪人!哪儿来的资格进皇陵,城郊乱葬岗才是你的归宿!”
轰的一下!
太妃又惊又怒,腾地从美人榻上站起身来:“欧阳敏!你欺人太甚!如果先帝还活着,定然不会如此磋磨我!”
欧阳敏是太后的闺名,自从她掌权之后,大夏朝皇室已经很久没人称呼她的闺名了。
太后阴恻恻地冷笑道:“可惜先帝已经走了!”
没有先帝的庇护,没有权势在手,如今的太妃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太后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太妃的生死去留。
虞瑾和越天权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
太妃突然抿唇笑了笑,示意一旁伺候的宫娥拿出先帝御赐的连城璧:“太后娘娘还认得这个吗?”
太后傲慢地盯了一眼:“这是先帝收藏的连城璧吧!怎么了?哀家要处死后宫一个罪人,应该没什么阻碍吧?”
太妃揉了揉自己的腰背,举起手中的连城璧,素颜也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充满怀念的笑容。
“先帝那时候怜惜我,知道他一旦离开,我就会失去庇佑。所以先帝将这枚连城璧交给我,在我性命垂危之际,可以救我一命。”
救你一命?
太后顿时沉下脸来:“胡扯!连城璧只是先帝收藏的古董!什么时候可以左右哀家的决定?”
太妃胸有成竹地笑道:“张嬷嬷!马上派人去请内阁副总谢泽大人!我要亲自跟他见一面!”
太后似乎察觉到什么,急忙阻止道:“不行!来人!侍卫!把这个犯妇抓起来!赐她一条白绫!”
几个大内侍卫应声而出,手中拿着白绫,打算将太妃活活绞死。
太后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恶意:“晴儿妹妹!咱们一同在后宫侍奉先帝,从前我不如你!只可惜如今大夏朝当正的人是哀家的儿子啊!”
太妃跌坐在美人榻上,不失风度地吼道:“张嬷嬷!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内阁谢副总!”
太后冷笑道:“晚了!就算是谢副总也救不了你!”
虞瑾安静地站在不远处,闻言她想起传说中的宫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残酷宫斗,专门算计妃嫔肚子里的龙子龙孙的那种宫斗。
没想到太后这个宫斗赢家,手段如此蛮横残忍。
虞瑾身为旁观者,当然不会参与太后和太妃之间的矛盾斗争,她只是秉承一个大夫的职责,专门候在这儿替太后寻医问药罢了。
就在侍卫们拿出白绫,准备绞死太妃的时候,突然一个威严凌厉的声音闯进来:“慢着!太后娘娘是不是太心急了?”
太妃顿时花容失色,伸手狠狠推开那些往自己脖子上套白绫的侍卫,捂住脖子剧烈咳嗽起来。
太后神色一紧,转过身来,果然来人正是太妃心心念念的谢副总。
太后狠狠捏紧手指,修长漂亮的护甲差点划破她白皙的手掌心。
“谢副总你来漱玉宫做什么?太妃用惑心草陷害陛下,被哀家抓住了!哀家可不能姑息养奸,放任这种恶毒妇人在后宫搅弄风云!”
见太后说得振振有词,谢副总匆匆赶到,满脸关心地问道:“太妃!你没事吧?先帝嘱托我们谢家保护你!是我没有做到位!”
太后顿时脸色大变,先帝居然还给太妃这个贱人留下这一招?
太后忍着怒火,阴恻恻地问道:“她是太妃就不用遵守宫规了?哀家执掌后宫多年,如果放过太妃,哀家的威信何在?”
谢副总仔细看了看太妃,见她花容失色脸蛋儿惨白,似乎受到惊吓,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容貌丰美仪态万千,不愧是先帝最宠爱的贵妃,但凡先帝能多活一些时日,她也不至于屈居人下。
在谢副总的猜测中,先帝其实打算将太妃赐封为西宫太后,与如今的东宫太后欧阳敏并列两宫太后,享受现任皇帝的侍奉。
只可惜他走得突然,没有来得及安排这件事。
谢泽笑道:“太后娘娘息怒!我已经听人讲过这件事!但是太妃可以在漱玉宫栽种惑心草,别的人也可以!太后娘娘不能偏听偏信啊!”
“何况!太妃娘娘会这么愚笨,将现成的证据留给你们看吗?”
太后哪儿管这些,她本意就是趁机除掉太妃,其实太妃的存在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威胁性,但坏就坏在这次皇帝中毒,皇帝变得疑神疑鬼,所以太后必须找个杀人凶手给皇帝解开心结。
谢皇后有盛京城第一家族谢家的扶持,她暂时动不了。
淑妃是皇帝的可心人儿,姜家又是朝廷新贵,对太后有用处。
挑来拣去,最后只剩下太妃这个后宫不太起眼的存在。
太后冷笑一声,朝虞瑾招招手。
虞瑾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太后打算拿自己做筏子,替她的阴谋开路,将太妃正大光明地除掉。
虞瑾和越天权对了一记眼色,虞瑾快步来到太后跟前,跟谢泽行礼,问道:“太后娘娘?”
太后冷笑道:“那些惑心草的残余是你找到的!你来给哀家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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