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碰到面具后，我犹豫了，在被困顺天国时，慕容若雪曾说过，如果有妖蛮看了她的脸，她将杀无赦，斩立决。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气出来，她现在已经沉睡，如果掀开面具偷偷看她的脸，她应该察觉不到。想到这，我手指捏着面具边缘，慢慢地朝上面一点点掀开。
她的下巴光滑，樱桃嘴，两腮粉红，把面具掀到眼睛时，我手开始哆嗦，心怦怦直跳，这是一个绝色大美女，有着倾国倾城之貌，杀无赦，斩立决？能死在这一个大美人手里，此生也是赚了，也是不虚此行。
慕容若雪突然睁开眼，凝视着我。她的美眸犹如深潭之水，泛着幽蓝神秘之光。
“你干什么？”慕容若雪怒视着我。
“我，我，我觉得你现在发高烧，不能戴，戴，戴着面具。”我尽量保持淡定，但说话却不利索。
慕容若雪歪头看着旁边的月阙刀，她翻身拿起刀，手握刀柄，却抽不出刀来。
“我，我要杀了你。”慕容若雪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现在杀不了我，不明白为何看了你脸，你就要杀人？”
“我发过毒誓，妖蛮看我脸者，必死无疑。”慕容若雪咬着玉齿，“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一把夺过月阙刀，“杀了我？你都病成这样怎么杀我？而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好，那就你杀了我吧。”
“我可舍不得杀你这么一个天仙大美人，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立下这个荒唐的杀人毒誓？”我把面具从她的头上扯掉。“你真是有病啊，我和你无冤无仇，因为看了你的脸，就该被你杀？杀人不用偿命？这还有王法吗？还有人权吗？还有天理吗？”
慕容若雪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没有天理，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不死，我就死。”
“神经病！为什么立下这毒誓？”
“这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命，立过誓言，如果我违背，那我只能死了。”慕容若雪依旧闭着眼睛。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问。
“对，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好吧，我愿意为你这个誓言而死，那你现在杀我吧。”我把刀放在她手边上，后退两步。
慕容若雪睁开眼睛，转过身，一手按着刀鞘，一手抽刀，她艰难的把刀抽出来，“你过来吧。”
“你说什么？”我说道。
“你过来，我杀了你。”
“嗯，要杀我？好啊！那你过来杀呀，我就在这，我不会动的，你是先捅肚子呢？还是朝我的头，或者脖子砍一刀？最后让我死的快点。”
慕容若雪撑着身子，挣扎了一下，又躺了下去，嘴里嘀咕着，“杀，杀！杀你。”
“来呀，我都等不及了。”
“你竟敢羞辱我，我一定把你杀了。”
“要不我离你近一点。”我说着蹲到她身边，一脚踩在刀上，“大美人，这么近可以了吧，你快点把我杀了吧，我真得活够了，我想死，但我没有勇气把自己杀了，求你了，成全我吧，可怜我吧，把我杀了吧。”
“杨小豪，你是个畜生！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慕容若雪努力抽着被我踩在脚下的刀。
“快点拽呀，再用点力，加油，快要拔出来了。”我说。
慕容若雪手缩了回去，“杨小豪，你，你杀了我吧。”
“我说过了，我可舍不得杀你这仙女，这样吧，等你病好了，有力气了，你再杀我好吗？”
“等我病好，你真得让我杀你？”
“让杀，能死在你这大美女手里，是我的福气。”我说。
“我不信你说的。”慕容若雪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你。”
“等你病好了，信和不信都没有意义了，就是我不愿意，你照样可以杀了我，对不对？”
“也是，等我病好，我随时就要了你狗命。”
“狗命？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死在你手里，你能不能尊重我，别说什么狗命，让我体面的死去好吗？”
“好，我答应你。”
“那现在我给你烧水，你喝点水，病就会好的。”我说。
我去厨房生火烧水，水烧好后，等凉些了，我端过去。
我扶着她坐起来，“喝吧。”
“为什么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慕容若雪身子虚弱，随时要倒下去。
“你靠着我吧。”我把她揽在怀里。
“不行，别，你别碰我。”
“你都病成这样了，再说在顺天国，你崴脚后，还不是我抱你回去的？你脚伤了，谁给你按摩的脚？”
听我这么说，慕容若雪不在反对了，我喂她喝了半碗水。
“你放下我吧。”慕容若雪说道。
“地下太凉了，你还是靠着我休息吧。”
“不要，我不要靠着你。”
“那可不行，地上凉，你病加重怎么办？病总是不好，怎么杀人？我还盼着你早日把我杀了呢。”
“为什么？”慕容若雪歪头看着我。
“这月阙国，没有人性，女人视妖蛮为畜生，简直生不如死，哎！度日如年啊！我早就想死了，可我没有勇气把自己掐死，幸运的是，我遇到你了，你愿意杀我，你真是我的大贵人，等我死后，我要好好报答你。”我说道。
“你真想死？”
“真的，很迫切，死在你的刀下无怨无悔，做鬼也幸福。”说道做鬼也幸福，我突然想笑。
“那好吧，希望我身体早日能好。”
“如果你没发过那个誓言呢？”我问。
“没发过誓言，那就，那就？”慕容若雪吞吞吐吐又不说了。
“那就什么？”
“那还要杀了你。”慕容若雪忽然莞尔一笑。
她甜美的笑容，让我的心为之沉醉，“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你说什么？”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说道。
“不懂。”慕容若雪闭上眼睛，嘴角挂着微笑。
很快她歪在我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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