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顺家离开,打车返回招待所的途中。
颜知礼一言未发,扶着拐杖,神色从容平静,淡然祥和。
彭世文陪坐在旁,几次欲言又止,却都又咽了回去。
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又或者是羞于启齿,觉得不合时宜。
总之,一路无话,直达招待所。
下了车,付了费,朝着招待所公寓走去。
途中,颜知礼拄着拐杖,慢悠悠走着,才扭头看向彭世文,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总这么憋着,别憋坏咯。”
彭世文闻言,才松了口气,犹豫的脸色放松下来。
扭头迎着颜知礼淡然的目光,他迟疑道:“老师,唐顺这么干脆地拒绝您,您就没有丁点的羞恼和气愤吗?”
颜知礼闻言,淡然一笑:“为什么要羞恼?又为什么要气愤?”
“他不识抬举啊!”
彭世文不假思索道。
“什么叫不识抬举?”颜知礼笑问。
“以您的身份,有心收他为徒,传授技艺,却被他拒绝。这不是不识抬举,不识时务是什么?”彭世文应道。
“嘿……”
颜知礼闻言一笑,扭头看向彭世文,再次问道:“那你想过没有,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不识抬举?”
“又或者,他清不清楚,他的拒绝,有不识抬举的嫌疑?换句话说,你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拒绝?”
“这……”
颜知礼的质询,让彭世文犹疑起来。
“老师的意思是?”彭世文不解询问。
颜知礼淡然一笑:“在你看来,他是不识抬举,可你曾想过,他的想法呢?”
彭世文见状,依旧不解。
思索片刻,彭世文恭谨抱拳:“还请老师教诲!”
“没什么好教诲的!”
颜知礼摇摇头,淡然道:“你只需要记住,小唐这个人,不简单!”
“因为他的鉴赏本事吗?”彭世文疑问。
“他的本事是一回事……”
颜知礼摇头一笑:“更主要的,还是他的心!”
“徒儿不懂!”彭世文蹙眉道。
“哎……”
颜知礼怅然一叹,幽幽的看了彭世文一眼,随即站定了脚步,认真地道:“小唐有野心,暗藏大志。这样解释,你明白了吗?”
“还是不明白!”
彭世文有些敬畏的看了颜知礼一眼,道:“如果他真的有野心,那不是更应该同意拜您为师吗?”
“不尽然啊!”
颜知礼轻叹道:“老夫这条河太浅,容不下他这条龙啊!”
“老师,分明是他不识抬举,您何必妄自菲薄!”彭世文蹙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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