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刀没有魂,只有骨架,虽然骨架足够强大,但是终究成为不了出色的武士。”
“你太冷了,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刀剑,你只是一个会行走的躯壳,哪怕是一具很强大的躯壳,没有灵魂终究是躯壳。”
“你不需要练刀了,练心吧,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找到自己的信念,塑造自己的意志。”
……
“我有仇恨,我有心,我知道我想做什么。”雨时很确定。
“别天真了,仇恨无法支撑起一个人,因为仇恨即为愤怒,愤怒作为一种情绪和开心,兴奋,悲伤一样,都是有时效的。
大脑不可能一直处于某一种不良状态里,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甚至你会下意识的躲避它们,不愿意再想起它们。
仇恨是不断淡化的过程,而意志恰恰相反,是不断积累固化的。
所以要认识到,真正能够坚定意志的不是愤怒或者什么情绪,是发自内心的源源不断的能量无限。
在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和不可言说的喜悦之中,这样才能将自己淬炼成钢铁。”
铁船义龙的话,将雨时一点一点捶打击碎,风一吹散,什么都没有留下。
“三船的意志是为和尽忠,于是他便无比强大。”
“我曾经的意志是登上武道高峰,虽然被忍道击溃成碎片,却也能够支撑起自己。”
“流花的意志是重现武士辉煌,菊纹的意志是重振家族荣耀,哪怕不是那么强大,却也足以支撑起自己。”
“而你,就像无根之萍,什么都没有……”
“找到自己的意志吧,这样才会变强。”
……
雨时想了很久,别人在练剑,他在想。
别人在练心,他还在想。
他好像真的没有心,他的眼中只有仇恨,是组成他世界的基石,也是他的牢笼,是仇恨支持着他修炼吃饭睡觉,甚至血管里流淌的都是仇恨,他一直为仇恨而驱动。
仇恨给他提供了动力,却也废了他,一旦仇恨被终结,他就是一个没有意志的行尸走肉。
雨时一直没有办法有意识的开始鬼人模式二段,即便是鬼人模式一段,也是靠着分福印记的压制。
他是这个时代唯一的鬼武士,却也是最废物的鬼武士,没有以自身的意志压制邪恶能量,却作弊一般用了外力。
作弊的手段总是不堪大用,因为他没有办法帮助一个没有心的人塑造内心。
想要开启鬼人模式二段,抑或是更为强大的魔人模式,他必须找到自己的信念,锻造自己的意志。
铁山小镇一待就是小半年,锻心的同时,也学了不少来自铁船义龙的剑技。
……
“鬼人模式……开!”
铁船流花和菊纹大将同时将鬼人模式开启,因为淳朴的山野小镇中可以汲取的邪恶能量太少,两人身上没有太多的痕迹外显,仅有黑色的瞳孔更加深邃而已。
但这也昭示着鬼人模式的修炼成功。
他们两个不是第一个成功的,第一个成功的反而是铁船义龙,即便他的意志高山已经崩垮,但是碎落的残骸已经足以支撑邪恶能量的冲刷。
雨时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要求他们前往京都,击败三船大将,成为新的大将,掌控铁之国的军队话语权。
“……你太小看三船了,即便他们两个再练五年,都不会是三船的对手,我跟他交过很多次手,对他的实力非常清楚。”铁船义龙摇头道。
“你亲自出手呢?”雨时问道。
“我今年七十岁了,又曾颓废了很多年,身体和意志都在不断下滑,而三船身体和意志巅峰,哪怕有鬼武士的力量,我也绝不是他的对手。”铁船义龙非常严肃的说道,武士是个很严谨的职业,说话间绝不会有一点谦虚。
雨时见识过铁船义龙地实力,这半年两人也切磋过无数次,他的一手飘雪快刀能在不开启写轮眼的状态下,打得雨时节节败退,甚至没有一秒钟结印时间,却没有想到三船会更强。
“绫乃又在骗人了。”雨时马上意识到了不对。
“我该走了。”
“走?去哪?”铁船流花愣了愣。
“去找想要守护的人。”
没错,雨时锻造的意志就是:“守护”,守护一切亲近的人,这就是守护的意志。
守护的意志背后同样有仇恨的支撑,这样不至于让他堕入温暖的陷阱渐渐变弱。
“大人,我们可以将鬼武士的传承传授出去吗?”铁船流花有些为难的问道,这等珍贵的传承,向来会被当作家族秘传,绝不可能外泄,但是传统武士一脉确实需要它。
三个武士目光灼灼的看着雨时,这是他们相同的意志。
雨时想了许久,他的仇恨目标已经越来越大,已经不是一个人可以解决的了:“效忠于我,可以传授。”
两个年轻武士相视了很久,一同跪拜下去:“参见大人。”
铁船义龙一生没有任何臣服过任何人,自然也不会臣服于雨时,但仍旧深深弯腰行了一个礼仪。
武士一脉固执的背后便是忠诚,雨时很放心的将关着魍魉的茶釜交给铁船义龙,这是感悟鬼人模式的捷径。
“不要相信它说的任何一句话。”雨时叮嘱道。
鬼武士的火种已经撒下,在这个武士盛行的国度中,不用多年前过去,雨时便能收获一批忠诚的追随者。
虽然没有完成绫乃交代的任务,却另有收获的回到了铁之国京都。
“果然又跑了。”雨时仅仅拿到的是三船转交的信件,几乎在他前往铁船义龙之后的没几天,她就已经跑了。
“姐姐有事先离开了,等这场战争安稳下来,姐姐也就退役了,有自己的时间寻找自己的梦想,等到了那个时候就来找你,让你看看我精心经营的家,你一定会喜欢的……还有不要来找我。”
雨时将信纸一团火烧掉:“云游巫女,真的能游。”
……
绫乃正扮作一个岩隐医疗忍者潜伏在岩隐阵营之中,将自己获得的情报传递出去:
“岩隐将发起大规模突袭,补给部队正在前行,必须炸毁交通要道神无毗之桥……”
“对不起了,小雨时,孤儿院需要资金维持……我必须得到团藏大人的支持……让我再执行一个任务……最后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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